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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158)+番外

“微臣不敢。”

贺兰舟低下头,羞赧一笑:“能得皇上重用,臣已是感激不尽,只是心愿渺小微不足道,还望陛下莫要笑话臣。”

“这岂能说是微不足道。”边谌摇头,道:“朕心慰至极。”

一直到贺兰舟离开御书房,皇帝面上的笑意都未收敛。

大太监上前来,也带着笑道:“小贺大人如此心诚,皇上怕是要忍痛割爱了。”

边谌不语。

大太监心下清楚。等小贺大人出京历练几年,皇上一定会再将他调回京城,到那时,小贺大人就更是皇上的心头好,前途也更加光明。

大太监将批好的奏折收敛整齐,再见帝王面上笑意轻松,轻声提起:“太后娘娘宣江老夫人进宫了。”

边谌拂手,他又很快退下。

……

学堂里的小孩们不如大人,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一日的好奇之后,众人很快便被其他事物吸引走,无人再追着善善问关于她娘亲的身世。

她白日上学堂,一放课就回家,也遇不着什么人,皇帝又从宫中带出来不少新鲜玩意儿给她,善善玩的忘乎所以,很快将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

渐渐连京城也不再有人提起关于真假千金的事情。

只是又过了些时日,宣平侯府却传出来一件大事。

宣平侯与其夫人和离了!

此事一出,一下又将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宣平侯府。众人心下猜测,也不知宣平侯府忽然传出此事,是否与不久前的真假千金一事有关。

外人如何想且不提,祁家却是泛起轩然大波。

那日事发,祁文月被匆匆归家的宣平侯重重扇了一巴掌,之后她又被禁足在院子里,自知祸事是自己捅出,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便是见家中宠妾到面前耀武扬威也全都忍下,心惊胆战多日,好不容易见风波快要过去,才放下了心。

哪知道一口气还没松完,江老夫人进宫见了太后娘娘,回来后将儿子叫到书房,再出来后,一份和离书便递到了她的面前。

看见和离书的时候,祁文月险些昏厥过去!

她费劲心思想将温宜青赶出京城,不就是稳固自己的侯夫人之位?

祁文月当即软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抱着宣平侯求情,又拿出自己的一儿一女问自己说情,偏偏宣平侯铁了心,言及她若不答应和离,便要直接休了她。

世家大族最好颜面,若是被休弃回家,她简直没脸见人。

本就理亏在先,她更不敢试探,便只好签下和离书,连膝下一双儿女也留在宣平侯府,孤零零一人回了祁家。

祁家为了这个嫁入侯府的假女儿,连亲生女儿都赶出家门,如今一朝梦碎,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连已经分家的三房也过来大闹一通,很是热闹了许多日。

但这些都与善善没有多少关系。

她只同情自己的同学江惠柔忽然没了娘亲,可怜了她几日,还请她吃宝芝斋的点心——但江惠柔并不领情,还将她送过去的点心扔到地上,善善便一点也不可怜她了。

她的全部心思很快都被自己新收到的请帖吸引了去。

请帖是从宫中送来的,由一个太监送到温宅,只有一份,是给她的。

上面端端正正写了她的名字,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连她娘亲都没有。字迹也眼熟,是皇帝亲自写的。

善善高兴的不得了,捧着请帖,先给家里所有人看过,再带到学堂里,给所有小朋友都看。得到了其他人的惊叹与羡慕的目光后,她才高高兴兴回家,小心翼翼地将这份请帖藏到了自己的百宝箱最深处。

请帖是宫宴的邀请,早就说好了的。

不论外人如何困惑,不年不节,宫中为何忽然举办宴席。善善央请娘亲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衣裳,而后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美滋滋地等着宫宴的到来。

第93章

非年非节, 宫中忽然筹办宴席,京中众人丈二摸不着头脑,四处打听此次宴会的目的。

此次宫宴规模不大, 收到帖子的也是少数,其中谁也说不出一二,没人提前收到消息,连朝中的大人也不知缘何。不论如何,满京城的人都因这次突如其来的宫宴抖擞起来。

凡是受邀参加的, 便颇为春风得意, 免不得在日常往来时与其他人提上几句。外人如何艳羡且不提, 京城各家布庄与首饰铺一窝蜂得了大把生意, 裁新衣, 订头面,宫宴最是花团锦簇,万万不能输了自家脸面。

寻了一个学堂不上课的日子,善善揣着鼓鼓囊囊的小金鱼钱袋,也来到街上买东西。

新衣裳与新珠花有娘亲为她打点准备,不用她操心。她心里惦记着那张宫宴的请帖,那是皇上叔叔给她的礼物, 她想要回礼。

善善一间一间看过去, 她平日里就看的多,要说什么稀奇的, 好像满街的东西都没平常皇帝给她的宝贵,她从街这头走到街这尾,总觉得没一样能比得过这封宫宴的请帖。

她循着平常的路线一路逛, 像寻常一样进了珍宝斋。

珍宝斋里的伙计都认得她,纷纷喊了一声:“温小姐来了。”

善善熟练地应过招呼, 一直走到柜台前才停下,挎着的小钱袋摇晃,发出铜钱碰撞声。

柜台之后,珍宝斋风流俊朗的掌柜低头翻着账本,善善扒在柜台前露出半颗脑袋,他才好像刚发现一般,投过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沈叔叔!”

沈云归轻哼一声,算作应答。

善善看了周遭一圈,扒着柜台问:“你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吗?”

“你要什么好东西?”沈云归合上账本,说:“如今你天天上学堂,来珍宝斋的次数也少了,每回铺子里有了什么新东西,便先送一车到你家去。漏了什么没给你?”

“不是这些。”善善摇头,炫耀似地说:“沈叔叔,你知道吗?我要进宫参加宫宴了,我收到了请帖,写了我名字的!是……是陈叔叔给我的,他送了我礼物,我也要给他回礼。”

沈云归一顿。

“沈叔叔,你这儿有没有和请帖一样好的东西……”善善低头取下自己的小钱袋,推到他的面前,乌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有这么多钱,能买到吗?”

沈云归脸色古怪:“你找我,给那姓陈的挑……挑礼物?”

“是呀!”

在善善心里,沈叔叔的口袋就跟百宝箱似的,总是能变出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个个都让她喜欢的不得了!

沈云归:“……”

他装不下去了,手隔着柜台伸过去,在小姑娘软软嫩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把人捏的“哎呀”一声,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沈云归将她抱起,令伙计照看铺子,带着人进了里间仓库。

仓库里,各色商品整齐陈列,满满当当,沈云归挑挑拣拣,口中忍不住忿忿:“我与你相识多年,送过你不少礼物,也没见你为我准备什么回礼。那姓陈的有何好?你娘向着他,你也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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