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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150)+番外

温宜青开着一间胭脂香粉铺,与各种香料也颇有了解。她的香包是自己配的,外面买不来,所以只有温家有这种味道。

石头霍然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去。

“石头哥哥?”善善看他停下,又问:“你怎么了?”

边谌站在原地,与他的视线对上。

帝王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锐利,洞察分明,似是已经从他眼中难以掩饰的震惊里看出了什么。但皇帝神色丝毫未变,眸光却更加冷酷威严。

石头汗毛直立。

他感知敏锐,隐隐约约好像有一道锋利的冷刀从体表刮过。

石头:“……”

他他他……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他不敢说!

他用力低下头,闷声回答:“没什么。”

而后加快了脚步,像是逃也似的,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两道人影消失在书房的方向,边谌才往回走。

那件屋子房门依旧紧闭,他抬手轻扣,低声道:“善善已经走了。”

许久,屋门再一次从里面被人打开。

温宜青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发髻整齐,口脂却有些模糊。她有些狼狈地问:“善善怎么会过来?”

边谌摸了摸鼻子,“我听说你回家,便向你送了信……”

后来,信才刚送出去,温宜青便自己来了。他们在两座相邻的宅子里见过许多回,纸鸟也飞了许多回,从来都小心翼翼,未出纰漏,他未将那封没送到主人手中的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会被小姑娘捡到。

二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

温宜青别开眼:“善善回家后肯定会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越过边谌,快步往外走。

她也来过数回,已经知道这座宅邸的每一条路,与善善一样清楚。

“等等。”边谌拉住她的手:“你今夜可有空?”

“不了。”温宜青低声道:“下回再说吧。”

平常也在夜里见过数次。

可这回差点被小女儿发现,她便没由来的心虚。善善向来横冲直撞,要不是顺手放下门闩,那时善善直接冲进来,想来什么都会被她看的干干净净。

虽未做什么有悖人伦之事,可想到那是自己的小女儿,到底是有些难为情。

“下回是何时?明日?”

“再过些日子。”

边谌微微抿起唇角。

温宜青看他模样,眼眸微垂,虽面上无多大变化,可又好像透着一点可怜。她没由来想到家中爱撒娇的小女儿,心想这父女俩虽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但也并非是没有相似之处。

她还没想好怎么哄人才好,面前人又忽然道:“若方才被善善瞧见了,该怎么办?”

“什么?”

“若善善发现了,你要怎么与她说?”

温宜青一怔。

她下意识顺着皇帝的话去联想。

她又未做什么亏心事,若真被善善发现……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抵是会实话实说,免教小姑娘伤心猜疑。可小女儿又向来好奇心重,定还会再缠着她问来问去,她的小脑袋瓜黑白分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到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她一时想得多,出了片刻的神。

“算了。”边谌松开手,淡淡道:“善善快回家了,你回去吧。”

温宜青轻轻应了声。

走过门廊,出去前,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皇帝还驻足原地,树丛宽阔,投下一大片阴暗,将他笼罩其中。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轻轻落在他的肩头。

欢闹声远走,脚步声也远走。那支快活的小风车呼啦啦吹回了隔壁。

这座宅邸空寂,下仆也隐在暗处,来去无声无息。落叶声比人声更响。

温宜青顿了顿,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快步走出去。

再等一等。

她心想。等她将那些琐事也处理好。

总得……总得给人一个名分。

……

善善回家后又找了一大圈,才总算是找到了娘亲。

她乐陶陶地扑进娘亲怀里,高兴地给她看了自己刚得的小风车,又与她说了自己马上要去参加宫宴的事情。

“你想进宫?”温宜青搂着她问。

善善想了想,点头:“是呀。”

“进宫做什么?”

“和太后娘娘玩呀。还有太子哥哥,皇上叔叔。”善善说:“上回我进宫的时候,他们还叫我下回再去玩。可我家在外面,进宫一趟好不容易。娘,要是我们住在皇宫隔壁就好了,那我每天都能进宫玩了。”

她又想了想:“也不好。”

温宜青轻声问:“有什么不好?”

“如果我每天都进宫,那你就一个人啦。”善善又往她怀里拱:“我还是想和你一起。”

温宜青抱紧了她。

善善又在心里偷偷想:要是她能和娘亲,还有皇上叔叔,三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哎呀。

如果有个皇上叔叔那样的后爹爹,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晚间。

用过晚膳,三个人一起待在书房里。

善善玩了一天,将功课也留到了晚上,与石头坐在一起苦思冥想。

温宜青难得有空闲,她将账本算盘都推远,拿了一本书读。书桌旁小窗半开,淡淡秋桂香随风飘进了屋中,沁人心脾。

一只纸鸟悄悄落下。

纸鸟来了那么多回,她习以为常。两个小孩儿都坐在外室,看不见这边,她面色如常地将纸鸟捡了起来。

果不其然是某人的来信。

不是约她见面,三言两语,也是表达思念。

温宜青看了两遍,才将信纸小心抚平。

她一抬眼,就见石头提着水壶,身体僵硬地站在不远处,灰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这边。

温宜青:“……”

石头:“……”

他举起水壶,小声地说:“水没了……”

二人沉默对视了一眼。

温宜青被他看着有些脸红,她匆忙将纸信藏于身后,又很快觉得这样实在欲盖弥彰。石头又不是善善,他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年纪很小就在外面讨饭吃,虽然不是成人,但也很早懂事,明了世事,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

但也不过是一封信……

石头又没看到内容,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她可以说是铺子里的事务。

不对。今日石头和善善一起捡到信,还去了隔壁……

就在此时,石头飞快地说:“我不会说的。”

温宜青:“……”

她臊红了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石头转过身,提着水壶,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等他灌满水回来,温宜青也悄悄出去了。

他长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原来位置上,给善善的水杯里倒满水,才拿起方才做到一半的功课,继续苦思冥想起来。

善善却是做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咬着笔杆子,心思早已经不在功课上。方才娘亲走出去后,她一半的心魂也跟着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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