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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147)+番外

一是拉不下脸,二则她也做不了什么。

温宜青虽只是一个小商妇,可她攀上了长公主,攀上了太后,温善那小丫头也与太子走得近,还有个小贺大人给她们娘俩撑腰。纵是她想要做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得罪温宜青的后果。索性只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眼不见为净。

祁夫人暗恼:早知道温宜青能有如今运道,当初便不该做的那么绝。现在倒好,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面对女儿,她只能安抚道:“你且安心,她当初说的绝,便是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过话,既然没再将此事拿出来说道,便是也打算当做从未发生过。你便安心侍候侯爷,江老夫人做事向来妥当,说是不提,肯定是再也不提了。”

可事关自己,祁文月又如何安得下心。

她在伯府待了大半天,满心愁闷的来,出来时愁闷也不减半分。

她的前半生顺风顺水,锦衣玉食的长大,嫁入宣平侯府做了侯夫人。她的夫君年纪轻轻就已承爵,又得皇帝重用,而她还为江家生了一儿一女,只要她的夫君行事不出差错,日后便只会越来越好,等到年迈,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

可这些,只因温宜青的到来,一切全都像是摆了桌沿边的精致瓷瓶,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从伯府千金成了商户女,江家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休了她,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岂能甘心!

马车驶过街巷,路过温家的铺子,祁文月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那间胭脂铺客似云来,络绎不绝,她只瞧一眼,便觉得胸闷烦闷。

她放下车帘,忽然想到什么。

对车夫道:“去高国公府。”

……

高老夫人先前惊吓过一遭,后来倒头还病了一场。这些日子高家事端多,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她索性闭门不出,修生养息。

刚喝过药,就听宣平侯夫人来访,正好今日精神好,高老夫人便点头应了。

室内药香弥漫,祁文月进来先话了一番家常,她许久未出府与人往来,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学的规矩,高老夫人应付了一两句,便只觉得烦闷。

“江夫人有何事,不妨直言。”

祁文月这才道:“我也是听说了前些日子闹市纵马一事。这些日子杂事烦身,这会儿才来叨扰,还望高老夫人莫怪。”

祁文月也有打算。

既然侯府与伯府都帮不了她,她倒不如来找高家。

高家原先放过温家,定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上才不提,又因家中忽然出事,这才就此罢休。可平白吃了那么一个闷亏,高家岂会甘心?定也是与她一样,对温家母女含恨在心。

再说。虽不知高家因何事触怒皇上,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太后娘娘与高老夫人的关系在,再重回巅峰也是迟早的事情。若她能借温宜青一事与高老夫人搭上好,日后再得高家助力,岂不是好上加好?

高老夫人却是烦不胜烦。

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打听过这些事,本以为此事已经低调过去,没想到今日又被提起。

她冷着脸道:“江夫人若无事,便请回吧,老身也乏了。”

“高老夫人。”祁文月忙道:“我今日来寻高老夫人,却与其他人不同,不是为了高家,而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

“高老夫人也认得,那人姓温,是京中一个胭脂铺的掌柜。”

高老夫人顿了顿。

她嘴角微抿,面上状似不耐,欲要起身的动作却慢慢收了回去,抬手让下人端上茶来。

“江夫人如何识得一个商妇?”

“高老夫人有所不知,那温青娘本是云城人,与祁家也有一番拐着弯的亲缘,因而当初她上京城时,便在祁家小住了几日。”

“哦?”

高老夫人顿时来了兴致,她再看面前的宣平侯夫人,连她的愚笨仿佛都变成了大智若愚。

高老夫人心说:那祁家怎么有这样的好运道,竟然还与温娘子有过收留之恩。等温娘子日后入宫,母凭女贵,那祁家岂不是还能一朝翻身?

天下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落到高家,偏偏落到祁家头上?!

高老夫人和颜悦色道:“没想到还有这番渊源。”

祁文月一听便知有戏,立刻道:“听闻高公子出了事,起先我也是不敢置信,那温青娘实在胆大,不过是一个小小商户,竟敢在京中纵马闹事。高老夫人还有所不知,温青娘的女儿入了青松学堂读书,却不知勤学刻苦,屡屡出头闹事,实在狂妄至极。”

……等等?

高老夫人面色一僵。

“江夫人这话说来,是与温娘子有怨?”

“温青娘在伯府住的那段日子,我也见过几面,便知是个粗鄙无礼之人。”

高老夫人:“……”

她端起茶盏,镇定地抿了一口。

祁文月接着道:“我今日来找高老夫人,便也是听说了此事,实在是看不过眼。那温青娘不过是一个商户,竟敢将京中世家也放在眼里,依我看来,合该搓一搓她的威风,才好让她知道谦卑。”

高老夫人蓦地睁大了眼。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除了一刹那的惊诧,神色无半点变化。

高老夫人不动声色地问:“江夫人觉得,应当如何做才好?”

祁文月讨好道:“若叫我说,倒不如将她赶出京城,眼不见心不烦,她也不敢再生事端。”

“……”

高老夫人又抿了一口茶水。

她心想:祁家人是否知道温善的身世?

若是知道,是想要故意害他高家?若是不知道,却拐弯抹角求她来对付一个商户,还是想害他高家?!

“高老夫人……”

高老夫人放下杯盏,咚地一声,面色更加冷淡:“来人,送江夫人。”

祁文月惊惶:“高老夫人!?”

高老夫人闭上眼睛,不欲与她多说。祁文月还想说点什么,可下仆已经做出了请人离开的姿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好离开。

待人走后,高老夫人睁开了眼。

她招来一个嬷嬷,问:“这宣平侯夫人与温家的娘子有过什么旧怨?”

嬷嬷消息灵通,此时应道:“便是入宣平侯夫人所说,温娘子初上京城时,在忠勇伯府小住过一段时日。”

“仅此而已?”

“江夫人似是还找过温家不少麻烦,别的倒不曾听说。”

高老夫人若有所思。

她也知道祁家人,惯会踩低捧高,可宣平侯夫人日日住在侯府,能回娘家几回,又能碰到几回?

便是碰到过,有什么仇怨,她堂堂一个侯夫人,直接伸手报了就是,何至于拐弯抹角地来情人帮忙?

“去。”高老夫人吩咐:“去查查,温娘子……不,不必查温娘子,就去查查温娘子进京以来,祁家出过什么事情。”

一定是祁家有什么事情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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