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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107)+番外

边谌闭了口。

他皱眉看去,这群人来势汹汹,进门起便大打大砸,店中几名女客皆被吓到,连忙放下手中粉盒,慌忙跑了出去。

但也没有跑远,在不远处探头看热闹。她们也听到了这群人进门时说的话,女儿家最是在乎脸面,听说这家铺子的脂粉用烂了脸,心中亦是大骇,只怕祸事降临自己头上。

这儿有人闹事,很快,街上的人便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些大汉有备而来,进门便开始打砸店铺,铺子里的伙计连忙上前阻拦,却被一把推开,香粉脂膏洒了一地,满室异香。

温宜青来不及心疼,眼前门前人越来越多,慌忙推了边谌一把:“你快走。”

皇帝身份尊贵,却身处闹市,要是被认出来就遭了。

边谌没动。

他拧着眉看那些大汉,将温宜青护到身后,低声道:“我叫人来。”

他身边跟着暗卫,看到此处出了事,立刻动身去往附近的衙门找人。

但衙门的人过来也要一番功夫,眼看这些大汉动作愈发放肆,铺中的商品不少被砸坏,温宜青咬了咬牙,只叫皇帝躲好,自己忍着心痛上前阻拦:“住手!”

她厉声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来我铺中闹事?!”

“就你这些黑心胭脂让我家妹妹用烂了脸,砸的就是你这黑心铺子!”

“什么烂脸?”

大汉口中的妹妹本躲在人后,听到这话,她泪眼婆娑地摘下了遮面的布巾。

围在铺子门前的百姓纷纷探头来看,待看清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女子面上肌肤红肿溃烂,形容恐怖,本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却成了夜叉相。

听到议论,女子忙又将布巾围上,躲回到兄长身后掩面呜呜哭泣。

大汉怒道:“我家妹子原已许了人家,听说你这儿的胭脂在京城出了名,才花了大价钱买来,却被害成这副模样,如今还被人退了亲。她一个姑娘家,后半辈子全被你这黑店毁了!”

温宜青冷静道:“若真是我的脂粉害人,我自然认,只是你们空口无凭,上来便打砸骂人。三言两语说不清,倒不如直接报官,由官府督查定夺,如何?”

女子泣声道:“温娘子,你也是女人家,便该知道女儿家的脸多重要,我何苦要毁了自己的脸来害你。”

“大伙们瞧瞧,证据摆在面前了她还不认,不知害过多少人。”大汉大喝道:“今日我就砸了你这铺子,省的你再祸害其他人!”

大汉们义愤填膺,混乱之中,不知是谁抓起旁边摆着的脂粉盒子,重重朝这边丢了过来。

温宜青躲闪不及,下意识闭上眼,却半天没等到预料之中的痛楚。

她犹疑地睁开眼前,只见身前挡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边谌闭着眼,额角青了一块,香腻的脂粉淋了半身,身上玄衣殷红一片。瓷质的盒子在他脚边骨碌碌滚了一圈,撞到了温宜青才停下。

温宜青倒吸一口凉气。

她伸手想去帮忙擦,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且铺中乱成一片,脂粉香膏洒了一地,连伙计们都躲到后头。她也把皇帝往后头推,慌忙挡住他的面容,生怕他被人认出。

一时恨不得生出个三头六臂。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是小贺大人来了!”

脂粉铺子门前的人潮如流水向两边散开,一青衫男子行色匆匆,大步走来。

贺兰舟也是碰巧路过。

他远远见温宜青的铺子围了一圈人,听说是有人闹事,连忙赶来。小贺大人在京中颇有名望,他乃前科状元,及第那日春风得意,打马游街过,温润俊秀的红袍状元叫沿街百姓纷纷侧目,掷果盈车,花香盈袖。后又做过诸多利于百姓的实事,如今他方一报出名号,众人便纷纷让开道,等他来主持公道。

那些来闹事的人神色慌乱了一瞬。铺子里的伙计则纷纷松了一口气。

温宜青却已顾不得其他。

听到贺兰舟名号,她比闹事之人更慌,见前路堵滞,忙遮掩住皇帝面容,用力将他推到了后头。

边谌还想帮他,温宜青瞪了一眼,低声骂他:“你就躲好,别添乱了。”

待贺兰舟走进,还未来得及问清事情缘由,就见到一道高大的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愣了一下,后屋门前遮掩的布帘落下,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与云锦纹绣的玄色衣角。

布帘之下,一双沾着胭红脂粉的云履在门框后露出鞋尖。

他微微一愣。

沈云归与他说过的话如电光石火在脑海里划过,但此时没空细想,他看向温宜青与闹事几人:“发生了何事?”

第65章

贺兰舟一来, 这些来势汹汹的大汉们气势便弱了三分,在朝廷命官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敢再做打砸伤人之事, 俱都安分了下来。

“贺大人明鉴。”大汉们说:“这家黑店把草民妹妹的脸害成这副模样,如今妹妹被退了亲,连大门也不敢出,草民只是心中气不过,来讨要一个说法。”

他拉了女子一把, 女子含泪摘下蒙脸的布巾, 将红肿溃烂的脸蛋再次展露到别人面前。贺兰舟第一回 看, 也是为这惨状吃了一惊。她又连忙把布巾蒙上, 躲到了大汉们身后去。

大汉们愤愤道:“贺大人, 您瞧瞧,我家妹子还未出嫁,后半辈子全被这间黑店给毁了!若您家中也有妹妹,定是明白草民们如今的心情!”

围观百姓纷纷赞同,点头附和。

眼见群情激昂,附和声愈来愈高,贺兰舟不得不制止众人:“诸位, 此事我定会秉公处理。若真是脂粉害人, 也绝不会放过。”

他说罢,回头问温宜青:“温……温掌柜, 你怎么说?”

“我家的胭脂绝不会害人。”温宜青摇头道:“我铺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自己亲自试验过,才敢放心在铺中售卖, 这些胭脂连我自己都在用,若真是害人的东西, 我如何敢用在自己身上。”

众人凝神去看她的面容。

只见她肌肤瓷白莹润,初看之下,莫说红肿,半点瑕疵也无。

大汉便道:“话全被你一个人说了,谁知你自己用的,和卖给别人的,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在场亦有不少光顾过的女客,此时纷纷道:“平日温娘子招待客人,便是自己亲身试用给我们看,胭脂皆摆在铺中,随手可取,倒不分两样。”便是见胭脂在温娘子脸上用着效果极好,女客们才见之动心,心甘情愿掏出银子。

“我方才也说了,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大可去报官,请官府来做见证。是你们几人不同意,还砸了我的铺子。”温宜青柳眉怒竖起,目光锐利地朝那些大汉们看去:“既有小贺大人在此,不如请小贺大人做个见证。你们说是我的胭脂害人,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贺兰舟颔首。

百姓们交头接耳:“是啊,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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