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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94)+番外

因为慕容慎屡次提过此人,赵夕颜对孟溪知颇有几分印象。

徐靖立刻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都三十岁了,一把年纪,家中有妻有儿。”

赵夕颜哭笑不得,瞪了徐靖一眼:“又胡说八道。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你当我是绝世奇珍人见人爱啊!

徐靖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他?”

赵夕颜轻轻嗯一声,低低地说道:“此人极有才学,不惧权贵嫉富如仇,性情刚硬。若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过。”

徐靖挠挠头:“可是,我今日一早就给他下马威,气得他七窍生烟了。”

赵夕颜:“……”

赵夕颜揉了揉额头。徐靖气死人不偿命的能耐,她比谁都清楚。想来是已经狠狠得罪了孟御史。

“算了,你别去,我自己去拜会孟御史。”

那可不行。

徐靖立刻道:“一起去。我保证,绝不多嘴。”

这等话,只能听一听。

赵夕颜嗔他一眼,下了马车,和他并行去了孟御史马车外。

孟御史正臭着一张脸生闷气。

随从在马车外禀报世子来了,孟御史冷哼一声,想也不想:“不见。”

马车外立刻响起了那个自大又令人生厌的清朗少年声音:“孟御史这是心虚,不敢见本世子吗?”

孟御史眼里冒火,猛然掀开车帘:“你……”

一张美丽出尘容色倾城的少女脸庞出现在眼前,盈盈一笑:“赵氏夕颜,见过孟御史。”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离别(二)

孟御史从不是贪花好色之辈,见到这张脸孔的刹那,呼吸却顿了一顿。

这是一个男子,看见倾城美人时天然的本能反应。

孟御史很快回神,下了马车,拱手还礼:“赵六姑娘是未来世子妃,这般行礼,下官愧不敢当。”

赵夕颜含笑道:“孟御史是一甲探花,堂堂七品御史,刚正之名,天下尽知。我便是做了世子妃,这一礼孟御史也当得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么一个美丽少女笑盈盈的夸赞,谁还板得起脸孔?

孟御史眉头一松,笑着应道:“赵六姑娘盛赞,下官受之有愧。赵翰林当年连中三元,乃吾辈读书人之典范楷模。赵翰林早早辞官回乡,我缘悭一面。原本我还想着,来北海郡要去见一见赵翰林。可惜时间匆忙,无暇拜会,心中着实遗憾。此时见赵六姑娘,已可想知赵翰林风采了。”

赵夕颜笑着应道:“我爹性情淡泊,不喜官场是非来往,如今潜心治学,在族学中教导子侄后辈,闲来和好友作诗吟诵品茶赏花,倒也安逸。”

孟御史听得满心向往,笑着叹道:“琴棋书画诗酒花,这样的生活,何其逍遥自在,实在令人艳羡啊!惭愧,我是一介俗人,贪恋官场。”

赵夕颜却道:“大晋朝有孟御史这等不畏强权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我爹才能得以在北海郡逍遥生活。孟御史不是什么俗人,而是真正做事的治国良臣,令人敬重。”

孟御史失笑:“赵六姑娘可千万别再夸了,我这张脸皮都快羞愧地烧起来了。”

徐靖:“……”

对着他臭着脸,横眉冷对。对着月牙儿妹妹就笑成这副德性。

徐靖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耐着性子听赵夕颜继续吹捧,看着孟御史舒展眉头自得而笑。

踏踏踏踏!

一匹快马冲了过来。一个穿着软甲的少年飞身下马。

徐靖一见来人,顿时咧嘴笑起来:“郑二,你不是在军营里当差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郑玄青显然是闻讯匆忙赶来,满头满脸的汗珠,用力一拍徐靖的肩膀:“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岂能不来送你。”

徐靖心头一热,伸手搂住郑玄青的肩膀:“我看,你在北海郡待着也怪没意思,索性和我一起去京城算了。我们北海双杰,摇身一变成京城双杰,何等威风厉害。”

郑玄青大为心动。

一声嗤笑声冷不丁地响起:“年少无知,井底之蛙,可笑可笑。”

郑玄青大怒,瞪了一眼回去。

徐靖剑眉一挑,冷笑着就要回击。

赵夕颜轻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孟御史一片苦心,世子和郑师兄可得心领才是。”

郑玄青迅速看徐靖一眼。师妹怎么向着那个讨嫌的家伙说话。

徐靖回瞪一眼。啰嗦什么,月牙儿妹妹说的话能有错吗?

郑玄青只得不情愿地张口道:“多谢孟御史苦心提醒。”

徐靖和颜悦色:“我和郑二就是随口说笑,当不得真。呵呵!”

孟御史:“……”

可不是?

眼前就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只比他长子大三岁罢了。他一个成年人,和两个半大少年较个什么劲?

孟御史咳嗽一声,放缓声音道:“年少热血,说笑无忌。不过,到了京城,进了宫,在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面前说话,就不能如此恣意了。也能少许多口舌争端是非。”

赵夕颜点点头:“孟御史提醒的是。我们以后到了京城,言行举止确实应该谨慎些。我代世子谢过孟御史。”

说完,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孟御史连忙还礼:“赵六姑娘太客气了,我如何敢当。”

赵夕颜看徐靖一眼。

徐靖清了清嗓子:“能结识孟御史这等良师益友,是我徐靖的福气。以后请孟御史多多指点。”

孟御史:“……”

孟御史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天。

郑玄青瞠目结舌,扯了扯徐靖的衣袖:“喂,你今儿个吃错药啦!说话怎么文邹邹酸溜溜的。”

徐靖恬不知耻地吹嘘:“我随夫子读书多年,学识过人,出口成章。像你这种常年倒数第一的人,哪里懂得欣赏我的优秀。”

不行不行,吐了吐了。

郑玄青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然后两人有默契地哈哈大笑。

赵夕颜抿唇一笑,轻声对孟御史道:“少年赤子之心,最是可贵。孟御史说是也不是?”

孟御史也是一笑:“赵元姑娘言之有理。”

心里的气闷不快,渐渐散去。

徐靖伸手搂了郑玄青一把,在郑玄青耳边低语:“以后我不能时时罩着你了,你别四处惹事。”

郑玄青笑骂一句:“去你的,明明是我一直照顾你。”

笑闹一番,大大冲淡了离别的感伤。

一行车队,终于启程远去。

郑玄青在原地不停挥手,直至策马而去的好友身影远去,才放下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

徐靖,只盼你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徐靖策马慢行,一直没有回头。

赵夕颜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今天风有些大,你要不要坐马车里来?”

徐靖应一声,轻巧地跃下马,一翻身上了马车。

车夫十分伶俐,停下马车,待玉簪海棠两个丫鬟下来坐了另一辆马车,才继续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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