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尽欢颜(170)+番外

过了片刻,赵夕颜睁了眼。

玉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天还没亮,小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赵夕颜被噩梦惊醒,已经没了睡意,随口道:“嗯,你也睡吧!”

玉簪模糊地应一声,很快又睡着了。

赵夕颜闭上眼,静静躺了一个时辰。等到天亮了,才起身洗漱穿衣。

七堂妹赵鹊羽像只小喜鹊一般飞了进来,一张笑脸在晨曦中俏皮可爱:“六堂姐,今日我娘要去普济寺烧香,大嫂二嫂都要去,我也打算去。你要不要一起去散心?”

赵夕颜抿唇笑道:“寺庙里人多,我喜欢清静,就不去了。”

她很清楚,慕容慎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她出行格外谨慎。像普济寺这等陌生脸孔极多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妙。

赵鹊羽不知就里,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去嘛去嘛!整日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多带些家丁护卫,也就是了。”

赵夕颜笑着哄小堂妹:“你去玩,我在家里做些好吃的,等你傍晚回来一起吃。”

赵夕颜看着温柔,实则性情坚韧,极有主见。

赵鹊羽只得作罢,噘着嘴不太高兴。

赵夕颜笑着拿了一个宝石璎珞,套在赵鹊羽的脖子上:“这璎珞宝光灿灿,衬得赵七姑娘肤若凝脂,美貌无双。”

赵鹊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堂姐又来哄我。有堂姐在,我就像只小麻雀,哪有什么无双美貌。”

照了照镜子,又很是喜欢:“这宝石璎珞真好看。六堂姐,我借戴一日再还你。”

赵夕颜笑道:“我送你的,不用还。”

“总拿堂姐的东西,那怎么好意思。”赵鹊羽笑嘻嘻地说道:“这个一定要还不可。”

说笑几句,赵鹊羽美滋滋地走了。

赵夕颜去书房,调色作画,聊以消遣。

待到傍晚,赵鹊羽回来,果然送还了璎珞项圈。

赵夕颜见她绷着一张俏脸,不由得失笑:“你不是出去玩了么?怎么这副气呼呼的样子?谁招惹你了?”

赵鹊羽愤愤道:“别提了,今天去普济寺,竟遇到慕容夫人慕容燕母女两个。慕容夫人趾高气昂,故意让我娘和两位嫂子难堪。”

“还有那个慕容燕,更是可恶可恼,当着众人的面,说些刺耳难听的风凉话。气死我了!”

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少年(一)

赵夕颜耐着性子听赵鹊羽说起今日普济寺一行的经过。

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一家子女眷热热闹闹地,沿途看人看风景,到了普济寺里,没和普通百姓挤在一处,被知客僧领到了后面的小佛堂。

然后,就遇到了慕容夫人母子三人。

大伯母孙氏是体面人,上前寒暄了几句。

慕容夫人皮笑肉不笑,说话阴阳怪气:“听说贵府的大公子去年秋闱未中,今年没能参加春闱。是该多来烧烧香拜拜佛。说不定,是赵家出了祸水,影响了整个赵家的风水。”

这话夹枪带棒,祸水二字更是刺耳。

孙氏心中恼怒,淡淡应了回去:“慕容夫人说笑了。我们赵家是书香门第,儿郎也好,姑娘也罢,自幼严格教养。祸水二字,从何而来。”

慕容燕抢着接过话茬:“谁是祸水,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还要我们说出口吗?我兄长为了她,一直不肯娶妻。她不是祸水是什么?”

赵鹊羽听得火冒三丈,立刻还以颜色:“蛤蟆没吃上天鹅肉,倒怪起天鹅来了。这真是天下奇闻。”

慕容燕也恼了,瞪赵鹊羽一眼:“你说谁是蛤蟆?”

赵鹊羽丝毫不惧,睁着一双灵活明媚的大眼:“谁蹦跶得凶谁就是呗!”

慕容燕气得脸孔通红,上前就要扯住赵鹊羽的衣袖和她“理论”。

站在一旁的慕容恪,连忙拉住暴躁冲动易怒的慕容燕,一边道歉赔礼:“三妹性子急躁,说话不中听,赵七姑娘别和她计较。我代她向七姑娘陪个不是。”

又迅疾对慕容夫人道:“母亲,我们去那边的佛堂烧香吧!今日是特意来为父亲祈福,不宜节外生枝。”

慕容夫人这才悻悻冷哼一声离去。

慕容恪硬扯着慕容燕走了,走出一段路了,还不忘回头冲赵鹊羽拱手示意赔礼。

饶是如此,赵鹊羽也气得不轻,一张俏脸红扑扑的。

慕容恪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又瞧一眼,迈进小佛堂门槛的时候,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

接下来半日,两家人各自避开,还算清静。到了临走的时候,才又碰上了。照例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慕容家树大根深,慕容夫人气焰十分嚣张。相较之下,孙氏不免有几分憋屈。

慕容燕更是尖酸,说话字字夹枪带棒。

“……慕容家上下没一个好人!”赵鹊羽气呼呼地说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赵夕颜拎起茶壶,为她续了一杯:“不必和这种人置气。以后不搭理就是。”

赵鹊羽忿忿道:“是她们招惹在先,我们总不能受窝囊气。六堂姐,怪不得你不太愿意出府。今日要是你也去了,遇到她们,定会被气炸了。”

赵夕颜慢条斯理地应道:“这可未必。如果我去了,被气炸的就是她们了。”

这倒也是。

六堂姐看着优雅温柔,其实厉害得很。今日六堂姐要是去了,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人就该是慕容母女了。

赵鹊羽又喝了一杯茶,总算消了气,随口道:“说起来,就那个慕容二公子还知道些进退廉耻。可惜,生在慕容家,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亲娘和妹妹,以后谁嫁给他,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赵夕颜瞥了一眼情窦未开的小堂妹,笑而不语。

……

慕容府。

“你放开我!”

慕容燕气冲冲地甩开慕容恪,一脸怒气:“慕容恪!你到底是谁二哥?为什么一直向着那个赵七说话?”

“等等,你该不是瞧中那个赵鹊羽了吧!”

慕容恪英俊的脸孔掠过一丝红潮,语气里有些心虚:“别、别胡说。我和赵七姑娘才见过两面,说过的话一共才五句。而且每次都是你挑衅在先,我跟着道歉赔礼。想正经说话寒暄都没机会。”

慕容燕看着自家兄长红晕渐深的脸,嘴角抽了抽,看向同样面色不愉的亲娘:“母亲,你快瞧瞧二哥吧!喜欢谁不好,竟真得相中赵七姑娘了!这赵家果然专出祸水,祸害了大哥不说,现在还来祸害二哥!”

慕容夫人拧着眉头:“不准胡说!”

“我哪里是胡说了,”慕容燕不满地冲慕容夫人撇嘴:“你看二哥那副春心乍动的德性,一提赵鹊羽,连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

慕容夫人用凌厉的目光制止住慕容燕:“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你二哥说。”

慕容燕也恼了:“说什么还不让我听!哼!我这就走!”

说完,扭头就走了。

屋子里就剩慕容夫人和慕容恪母子两人。

上一篇:合喜 下一篇:据说我爹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