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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151)+番外

徐靖嘻嘻一笑,凑过去偷了个香。嘴角都被胭脂染红了。

赵夕颜红着脸,用帕子为他擦拭嘴角胭脂。

徐靖笑嘻嘻地看着她,忽然低声坏笑:“等着瞧,过些日子,就有大热闹了。朱翊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夕颜想到半途就没了踪影的颖川王世子妃,颇有些反胃。

徐靖嘀咕声在耳畔响起:“你说那个陈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主动就去了……诶哟,不行了,我想想都要吐了。”

赵夕颜被逗乐了,低声提醒:“事关皇家颜面,你可别信口就说。就算看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颜面,留几分口德。”

徐靖咧咧嘴应了。

永明元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中结束,很快迎来了永明二年。

冰天雪地,巡城的兵马司士兵拖着一具具被冻死的尸体,扔上牛车,拖出城外掩埋。

大晋本就在打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再有一场大雪,日子愈发难熬。大雪封路,富贵人家出行有马车,普通百姓便只得避在家中。新年也没了往年的热闹光景。

赵夕颜没有出门走动,倒是徐靖,几乎每日都来赵府。

孙氏忍不住私下里对赵元仁说道:“月牙儿真是好福气。”

赵元仁瞥孙氏一眼:“前些日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孙氏讪讪笑道:“我也是怕月牙儿被世子连累。”

顿了顿,孙氏忽地压低声音道:“今日我去周府走动,听到了一桩传闻,不知是真是假。”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战败

女眷们凑在一处,总少不了东家长西家短。官宦女眷们也不能免俗。谁家内宅后院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开。

赵元仁随口问:“你听到什么传闻?”

孙氏凑过来,低语数句。

赵元仁全身一震,眼睛陡然睁大:“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事关天子颜面和皇室体面,这等事可千万不能胡说。”

孙氏低声道:“这是周夫人悄悄和我说的。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只我们夫妻两个,我才敢小声说几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自徐靖赵夕颜来了京城,赵家和周家的关系就密切了许多,孙氏时常去周家走动。

今日是新年初九,周夫人设了小宴,给孙氏下了请帖。宴后,周夫人私下和孙氏说起了宫中传闻。孙氏也被惊住了。

赵元仁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头几乎拧成了结。

无风不起浪。周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再想想永明帝为人……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老天!

万幸月牙儿躲过一劫。

“这件事不论真假,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赵元仁低声嘱咐:“你权当没听说过,和谁都别提。”

孙氏点点头:“放心,我知道轻重。”

赵元仁心里莫名的窝火,忍不住低声怒骂:“四处打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这一场大雪,不知要冻死多少人。皇上倒还有这份闲心……哼!”

昏君!

宫中,福佑殿。

永明帝重重打了个喷嚏。

蒋公公忙捧着温热的毛巾上前,伺候天子擦拭嘴角。

永明帝又是一声阿嚏,唾沫星子溅了蒋公公一脸:“这是谁在背后说朕的坏话。”

蒋公公连擦的闲工夫都没有,就这么腆着脸应道:“皇上为了国事操劳,连新年都过得不安稳不消停,每日都召众臣进宫商议政事。谁要是敢说皇上半个字不是,奴才拼了这条命,也得让他闭嘴。”qs

永明帝被这一通马屁拍得身心舒畅,哈哈一笑。

其实,永明帝根本就不想理国事。奈何战报一封接着一封,连大雪封路时都没停过。可见战事之激烈。

众臣心急如焚,纷纷进宫觐见。所谓“每日召众臣进宫商议政事”,不过是为永明帝脸上贴金罢了。

马公公瞧不上蒋公公那等无耻逢迎的嘴脸。他读过史书,对大晋眼下的处境看得更清楚,心里也颇为忧虑。

要是大晋亡了国,他们这些无根的内侍,连个活路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富贵权势了。

内侍小喜儿悄步过来,在马公公耳边低语数句。马公公略一点头,立刻上前禀报:“启禀皇上,冀州那边送了战报来。”

永明帝一听冀州二字,就皱了眉头。

骁勇善战的忠勇侯高鹏,领兵去冀州平乱,竟未能速战速决。两万骑兵被拖在冀州,每日士兵战马吃喝嚼用都是一个极可怕的数字。朝廷供给粮草十分吃力,已经下公文令冀州各郡为大军供应军粮。

马公公捧着战报来了。永明帝再昏庸无道,也得打起精神看上一看。

看完之后,永明帝的脸又黑了三分,将战报扔到了地上。脸上的肥肉因气恼不停抖动。难得主动下令:“传朕口谕,立刻宣召六部尚书觐见。”

读了顿又道:“让慕容将军也来,还有,召武安伯一并前来。”

“将太子叫来,一并议事。”

能让永明帝大动肝火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个新年,兵部上下几乎都住在官衙里。陈尚书熬得两眼通红,迈步如飞,第一个进了福佑殿。

永明帝咬牙怒道:“这个忠勇侯!枉朕这般器重信任他,竟吃了败仗,骁骑营损伤惨重。整整死了三千骑兵!朕要砍了他的头!”

陈尚书面色也霍然变了,从马公公手中接过战报,这一看之下,心惊动魄。

百战百善的忠勇侯,打了个大败仗,死伤多达三千之众。

这可是每年要耗费几百万银子才养出的骑兵啊!一个骑兵两匹战马,军饷足足养活十个普通士兵。

这般损伤,别说永明帝大发雷霆,他这个兵部尚书看了心里都在滴血。

很快,户部尚书等人也来了,看了战报同样面色惨烈。

禁卫大将军慕容尧和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武安伯先后进殿,太子殿下也进了福佑殿,个个看完战报,都是一脸凝重。

永明帝胸膛起伏不定,面色如阴云笼罩:“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陈尚书沉声道:“冀州战败,也不能全怪忠勇侯。忠勇侯领兵在前打仗,后面不停有百姓叛乱。就如扑火,一处扑灭了,又起另一处。大军来回奔波,就是铁铸的也禁不起这般折腾。吃败仗也在情理之中。”

实话总是有些刺耳。

永明帝脸色霍然阴沉:“照陈尚书这么说来,打仗是打不完了,打一次败仗不算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要接连吃败仗。朕的两万骑兵都死光了,也怪不得任何人。”

陈尚书低头告罪:“臣失言,请皇上息怒。”

永明帝怒道:“朕不想听这些废话,朕现在要你们商议出个对策办法来。”

六部尚书里,陈尚书掌管兵部,也是文官中真正懂战事的人。陈尚书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其余几位尚书也都不吭声了。

还能怎么办?

唯有继续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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