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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喜(130)

他一个没练过武的人,此时季节穿的衣衫还厚,就是这般抽,也抽疼不到哪里去,但秦垚却还就地撒起泼来!

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发疯似的就朝秦烨扑了过去:“你敢冲我动手!今儿我若不让你好看我就不是秦四爷!”

旁伺在侧的苏婼当即一脚踹到他胸口,随后道:“秦烨你今日要是就这么放过他,我从此以后都瞧不起你!”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庶子,在嫡兄面前趾高气昂玩尽心机不说,他竟然还敢冲嫡兄动手?长幼尊卑都不要了?秦家竟然纵然出了这样的子弟,秦烨的窝囊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秦烨被她骂得面红耳赤,着实觉得自己愧对死去的母亲,当下脸色阴寒,攥紧了手里的马鞭却没有再甩出去,而是朝韩家两个护卫说道:“一事不烦二主,回头送……送我这位友人归家之后,还有劳二位替我押送这不成器的东西回秦家,顺道替我在家父面前讲述下来龙去脉,作个证!”

护卫看着苏婼,苏婼道:“我自己还有人,其实不妨事的,没人敢在天下脚下生事。但是既然你们交代了,那么你们就抽一个人随我回去即可,另一人随同秦公子回去,省得秦大人在家等急了。”

护卫们各自称是,而后押人的那个就单手将秦垚给拖了起来。

秦垚气焰还很嚣张,叫嚣的声音更加大了:“哪里来的狗奴才?竟敢动你秦爷?仔细回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发狠地瞪着苏婼:“你这贱婢!有胆把面目露出来,看我不将你……你!”

他话没说完,苏婼已上前啪啪甩了他两巴掌!“你给我仔细听清楚,老娘我想露脸就露脸,不想露脸就不露!你个小娘养的还不配对我指手划脚!”

这样一番彪悍,不但把秦垚震住了,韩家两个见过世面的护卫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第149章 都是妾身的错

苏婼心里头的尊卑观念其实并不是那么强烈的,至少在内宅这方面如此。她见过不少纯属无奈才当了偏房的大户侍妾,也拥有徐氏这种骨子里就坦荡真诚的继母,她看不起的只是阮氏当初爬床的卑劣行径,和秦垚这种明摆着不把秦烨放眼里的嚣张,这种人压根就不值得客气!

“走吧!”

她一挥手,上了马车,透过车窗还狠瞪了秦垚一眼。

秦家这边,秦获在书房里踱步,他身后是生育了一儿一女还风韵犹存的阮氏。

阮氏盯着他来来去去几趟,看了眼漏刻说:“这都快子时了,烨哥儿怎么还没回来?唉,这孩子也太让人操心了,他但凡知道一点老爷有多么期望他成才,都不应该如此堕落,辜负了老爷!”

秦获在漏刻前停步,眉头不自觉地皱紧起来。但当望见门下立着的扈从,他又松了松神情,说道:“也怪我疏忽,这么多年竟没有想过陪他过个生,日间还那样的骂了他。他心里有气也正常。——派出去的人倒是回来没有?王福去瞧瞧?”

王福连忙去了。

阮氏扶着他坐下:“哪是老爷的错呢?如今是妾身在掌中馈,这事原该我仔细料理。可气我虽是早早就计划好夜里要摆桌家宴给他贺贺生辰的,结果忘了提醒老爷,使得烨哥儿负气出去了,这纯属妾身的错。待烨哥儿回来,我定要好好给他赔个不是,再好好补偿他。”

秦获想了下:“他往年是怎么过的?”

阮氏微顿,强笑了一下:“琐事太多,这我倒也忘了,回头我去翻簿子看看。”

“我记得往年也没有备宴给他贺过生辰吧?不然的话,我倒也不至于完全忘了这回事。”

阮氏声音越发温柔:“那许是我记差了,往年没有给烨哥儿备宴,是给东边钰哥儿和樟哥儿生辰备的宴。烨哥儿与垚哥儿都是没曾铺张的,这是烨哥儿懂事知理之处。”

秦获默然垂眸,看着地下。

阮氏立在旁侧,攥着绢子,不时觑他一眼。

一会儿门外有人进来道:“老爷,三爷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先前去的王福。王福看了眼阮氏,还说道:“不光三爷回来了,连四爷也回来了!”

“老四?”

屋里俩人同时看向门口,秦获先道:“老四怎么也出去了?”

阮氏忙道:“先前我听说烨哥儿入夜未归,就打发他弟弟找他去了。所有兄弟中,只有垚哥儿平日待烨哥儿亲近些,我想着这事他该亲自去去。”

说完她走到门口问王福:“他们人呢?”

刚问完,只见院门口就有灯笼进来,随后进来一行人,当先大步走来的正是秦烨,随后还有好几个护卫,而其中一人十分高大精壮,却又十分面生,他押着个人随在秦烨身后,而再看被他押着的,竟然正是她的儿子秦垚!

阮氏大惊着跨门:“垚哥儿!”

这说话间秦烨一行已经到了门下,他扫了阮氏一眼,旋即就进了门。

秦获本做好准备看到他后要好言好语缓和下矛盾,此时却被他这阵仗给弄愣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押着你弟弟做什么?!”

“因为我有状要告。”

秦烨指着秦垚,脸色实在谈不上客气:“我有几个问题先问父亲,首先,我是正室嫡出,有祖宗给的嫡子地位没错吧?”

秦获皱紧眉头,还没说话,阮氏先冲上来:“烨哥儿你话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你是正室嫡出?谁还不曾尊重你这个嫡子吗?你这是成心要使我们母子难堪不成?!”

“请父亲回答!”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态度如此强硬的秦烨,秦获点头回答了这个废话一般的问题:“没错。如何?”

“那么,我们秦家长幼尊卑的规矩还是存在的,也没错吧?”

秦获眉头皱得更紧,看一眼惶恐的秦垚,又点头道:“没错,长幼尊卑,规矩不可乱,这是秦家历代的讲究。”

“那父亲可知道秦垚先前对我做了什么?”秦烨冷笑起来,“他先前跑出去寻找我,是父亲下的令吗?”

秦获倏的看向了阮氏,随后回道:“是不是我下的令,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秦烨铿锵作声,“他说父亲因为我外出晚归而在家暴跳如雷,是软是为了安抚父亲,同时为了庇护我,所以暗中派他出去寻我。我想知道,父亲究竟有没有暴怒?如果有,那么父亲选在今日几次三番的暴怒,究竟是为何?”

秦获蹙起的眉头骤然紧锁。

阮氏见状连忙道:“是你听错了吧?垚哥儿是我打发出去找你的,我们也是担心你,你父亲根本没有生气,他怎么可能乱说呢?!

“你要是有什么气就冲着我来,快让人把他放开!”

“把话说清楚再放开也不迟!”秦烨道,“既然没有生气,方才我也已经从王叔的嘴里得知父亲另外打发人去寻了我,那么你多此一举找我是为了什么?

“是想恐吓我,使我害怕而躲避父亲,进而引起他对我更加不满和对我的怒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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