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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捧我当国王(250)

“所以这次准备好了吗?”少年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海燃星主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云淮比“路凛安”乱咬速度还要快的落下拳头,正正砸在了恶龙的脑袋中央。

龙岛深处再次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有岩浆流缓缓改道,流入最新出现的细缝低洼处。

云淮收回拳头,左手轻轻揉了一下右手的侧掌。

一步之遥,刚刚用牙齿恐吓他的龙被捶入地面,因为太大只,它脑袋陷在砸出来的新坑中,半个身体还落在坑外面。

云淮展开背后的水羽,讲究至极的点脚离开岩浆流的侵袭,他飞在高空三米左右的位置,眼眸垂下俯视着它。

“稍微收了一点力道,这种情况下感觉头晕是正常的,深呼吸或许会好一点。”

云淮说着飞近,被他捶到坑里的恶龙忽然抬起翅膀捂住了脑袋,少年眉梢微妙的挑了挑,眼睛里闪过一丝好笑。

这不是路凛安会有的动作,路凛安处处让着他,但也从来都不怕他。

这份自主意识来源于龙族最原始的传承,某种程度上,它的很多动作都有一点返祖的笨拙。

只是它护了脑袋护不住尾巴,云淮往后看了看,龙兽的尾巴半死不活的浸泡在岩浆中。

“你应该感谢他,因为他我才没有用全力,”云淮飞近龙兽,用手拨开一点黑色翅膀对着金色眼睛弯腰询问道,“所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如果你能换他出来,我就不打你了,真的,我从来不骗小龙崽子。”

尼利厄龙的齿缝透出热烫的火焰。

云淮面容清冷:“憋回去。”

三秒后,现场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云淮感觉手掌下的龙鳞在急速升温,金红脉络也在加速流淌,他松开手,下一瞬,黑色巨龙就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

男人半身赤裸的半蹲在被砸出来的深坑中,云淮呼吸猛地停顿住,背后的水羽缓缓消失落在地表。

“……路凛安?”云淮声线低道,“是你吗?”

男人抬头,金红的火星从碎发边缘掉落下来。

他的发色是完完全全的、不掺杂一点黑色的红,这种红张扬又暴躁,因为温度过高,发丝被热流蒸腾出了一种真空飘荡感。

他长着和路凛安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和路凛安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他就那么看着云淮,像看着海里的巨鲸,又像是看暗流涌动的岩浆,唯独不像在看着一个爱人。

云淮的心往下沉了沉,视线直直的对着路凛安的方向。

“能听懂我说话吗?”他问,紧接着又道,“会就点头,不会就摇头。”

男人警惕的看着他,红色碎发勉强遮住了额头上一个大包,他面色冷漠几不可查的点头,看起来实在不想配合又不得不屈服的可怜样子。

云淮毫不意外,“好,那你能自己说话吗?”

摇头。

他不会说话。

自主意识依托路凛安大脑才有思想,离开路凛安,它只是一只能读懂语言但依旧横冲直撞的野兽。

云淮眼神变得有点悲伤,如果可以拥有理智和思想,没有人愿意做野蛮又孤独的兽类,路凛安不应该是这样,他是个聪明的混蛋,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沉默才对。

“我来这里好几天了,我不是敌人,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关系非常亲近,我就是来找你的。”云淮伸出掌心。

男人猛地抬起胳膊隔挡了一下,是下意识的动作。

“……你不惹我我一般就不会主动攻击,所以你不用怕,我只是想帮你治疗一下伤口。”云淮眼神示意男人背后的翅膀,“你看,你折断的翅膀几个月了都还没有长好。”

龙兽能听懂人话,他的眼睛质疑的看了云淮好几下,云淮温柔道:“在治疗上我不会骗你,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是真心的……你不是也跑不掉,不如就让我试试?”

云淮掌心抬了抬,下一刻,白嫩的手就搭上了半个宽大的手掌。

只是一瞬,又嗖的一下退了回去,云淮抬眼,就看见“路凛安”的表情是一种如遭雷劈的迟钝和震怒。

他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因为云淮伸手,他无法拒绝,所以他顺从了一下。

然后又陷入了我是恶龙我不应该这么乖的头脑风暴中。

“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云淮收起表情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是一只暗中观察我的乖龙,我会给予你庇护和仁慈,因为你和我想找的他是一个人。”

这次云淮主动拉起路凛安的手,冰凉的温度让“路凛安”的手臂猛地抖动了一下。

雪白的丝线开始往他的翅尖上攀爬,但更多的,则是从皮肤缓缓渗进了龙兽的滚烫流淌的血液中。

云淮眸光闪动,喂了眼前这只龙兽一个极舒服的治愈过程。

路凛安从来都无法拒绝治愈系王力的深层次治疗,换一个“路凛安”来也一样深陷这种甜蜜陷阱。

丝丝缕缕的治愈力疏通着龙兽体内杂乱的能量场,遇到一些失控断裂基因链的时候,还会对它进行填充修补——只是这样的治愈并没有持续多久,“路凛安”看见自己翅膀重新支棱起来后就迅速撤回了手。

他后退了好几米,仿佛云淮是什么比他还要恐怖的洪水猛兽。

“你看,翅膀是不是已经好了?”

男人回头,和路凛安一模一样的俊脸细微变动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云淮,然后渐渐的,又后退了几步。

……

海燃星上来了一个龙岛主人处理不了的人物,他战斗力奇高,会毫不留情的揍龙,但他又温柔善良,会眉眼温顺的为龙治疗,他不认识他,却总觉得他很熟悉。

这种熟悉感在挨打的时候,总是比平时能更明显一点。

云淮的鼻尖颈后又透出了水珠,他抬头看了看这座山的火山口,“我不能在靠近岩浆主脉的地方待太久,但是我经常迷路,需要你带我出去缓一缓。”

“路凛安”转身压低腰背,看起来随时随地都要展翅消失在某个洞穴口。

云淮:“路凛安。”

男人回头,一截六棱冰锥擦着他的脸侧急速射过,并带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云淮直直的看着路凛安:“如果你再跑,我可能会更生气,你知道为了找到你,我需要转多少大大小小的洞穴吗?”

冰锥扎在靠近洞穴的岩壁上,凛冽寒气蔓延开来,一部分流淌的岩浆因为这份寒冷而迅速冻结城黑灰的坚硬颜色。

“我可以打你,也可以治你,如果你不听话,这个过程将被我重复无数次,你哪里都去不了,因为我也可以追上你的飞行速度。”

任何时候,甜枣加棍棒的效果都非常好,云淮看见“路凛安”的神色扭曲了一瞬,然后离开洞穴口,张开翅膀飞向了火山群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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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很快就再次看见了自己的主人,路凛安大人飞的非常快,就像是屁股后面被什么怪物追着撵一样,他看见自己也没有再试图捏扁它,而是直直掠过一脑袋扎到了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