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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180)+番外

东方青枫手微抖地握着刀柄,他轻轻地松开,手环住父皇的肩,“父皇!”眼泪,落下来。

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哈哈哈,东方青枫,你的心境破了!我以为我要等十年八年才会有机会,没想到,才几天你就不行了,哈哈哈,你竟然亲手杀死了你的父亲,这杀父之感,滋味如何啊?你的刀,正插在父亲的胸口上,你可有一丝痛苦啊,不,东方青枫,你不必开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痛苦,你若不痛苦,我又怎么会出来,哈哈哈……”

一条黑龙在东方青枫体内肆虐,仿佛出宠的鸟。

“唔”东方青枫口中,溢出血来,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将父亲放到了地上。

他知道,他其实已经死了,死在灭世的手中,可他又活了,这世间,唯一能做到死而复生,逆转生死的人,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一人。

她来了,她就在城内。

白衣,可这不是黄泉,不是天灾,这是灭世,她用了什么代价,扭转了时空,白衣!

他将最珍惜的斩龙刀,留在了父亲的身上,转身踉跄地冲出皇宫。

……

时光回转,元樱从王府里冲出来,她见到了祖宗,刚才还一头秀丽黑发,瞬间变白,一口血吐了出来,在倒在地上前。

被冲过来的元樱接住,“祖宗,祖宗!你怎么,头发……呜。”

阙清月靠在元樱肩上,看着她,声如蚊蚋道:“带我走,不要,不要回阙氏。”她不想族人担心。

元樱看着祖宗的样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她哽咽道:“好,好,元樱带你走,祖宗,要要去哪儿。”

阙清月目光涣散,她用力地看着远方:“找一处,没有人,山青水秀的地方,有河,有树。”

“好,好。”元樱点头答应:“祖宗说什么,元樱就应什么。”

说着,她将祖宗背了起来,背到了车上,不理管家的呼唤,坐上马车,抹去眼泪,拿着马鞭狠狠地抽向马,“驾!”

一夜过去,天亮了。

昨日的一切,像做了一场恶梦,大聂普通百姓,将昨日那一幕,当做一场梦,不愿再想起。

毕竟,第二日太阳升起,又是忙碌的一天。

也有很多门派中人,清楚的知道,昨日,灭世降世,大聂灭亡之际,有一高人,逆转了时间,保住了大聂王朝,救了他们所有人。

这种世间传说的神通,流传下来的,寥寥无几,最有名望的,是阙氏的先祖,阙朝歌五百年前施展过,但据说,阙朝歌施展过后,便离世了,阙朝歌已死去五百年,但她有转世之身,便是阙氏如今的那位转世祖,阙清月。

一日间,无数名门正派的人登门拜访,却未见到那位转世祖,只见到了那位阙氏族长,以及全族上下的族人,他们眼睛都是肿的,怒瞪着他们。

这些人亲眼所见,无数族人,跪拜在祠堂里,整夜为祖宗祈福,磕头,只求祖宗归宗。

可是,祖宗没有回来,一直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

白衣从此消失了,元樱,亦不见了。

阙世的转世祖可能凶多吉少传言,流传出去,无数道门中人,玄门中人为感谢她,向阙门送上救命礼,通通被阙金宝丢出门外。

他不要钱,他要白衣回来,白衣没有死。

郊外的一处小山,山中有一条小河。

旁边是一间空置的猎人草屋,草屋前,一棵干枯的树下,有把简陋的摇椅。

一白发女子,躺在摇椅上,身下垫着锦被,身上盖着厚厚的披风。

白樱取了火烤热的馒头,她跪在摇椅边,抖着唇道:“祖宗,你,你就吃点馒头吧,你已经一夜没吃东西了。”

“祖宗,外面那么冷,这河水都冻住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不看了吧,回屋里好不好,我升火,暖和。”

“呜呜,祖宗,我背你去找大夫吧,我去找东方青枫,让他找御医给你看看,好不好?”元樱几乎祈求地蹲在摇椅边小声地说。

祖宗终于动了动,她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只是虚弱地开口:“元樱。”

元樱边哭边将耳凑近她,“祖宗,你想说什么,你说。”

“给我梳梳头吧。”

“好,好!”元樱哽咽地从怀里掏出玉梳子,像往常一样,给祖宗梳头发,可是以往一头柔软的黑发,现在却是一头银发,她握都不敢握。

握在手中,手都是抖的,元樱就算再傻,也知道,祖宗这是,这是伤了寿命,寿命将尽了。

梳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待梳好了头发。

她蹲在自己做的简陋的摇椅旁,仰着头看着祖宗。

阙清月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只有唇间有一抹红,唯有眼神还算清亮,她望着那条不会流动的小河。

是她说,要看河水,元樱才做了摇椅背她出来。

可是,没有河水,只有冰。

若是春天就好了。

“元樱。”

“呜,嗯。”

“原来,我能活一百二十岁呢?”到了如今,阙清月方知道,为什么月盘周围会有闪烁的星星,早年无聊得很,她还数过,是一百二十颗,现在,一颗也无了。

她寿命走到了尽头,看着灵台暴涨五百万功德海,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可,她就要死了,就要与这世间,缘尽于此。

她的使命,她此生的天命,已经完成。

“祖宗,一定会,会长命百岁呜。”

元樱难过地低下头,可是从今日之后,再也无人会摸她的头发,唤她元樱,莫哭。

“元樱,莫哭。”

“我们,终会相见的。”

很远的地方,传来鞭炮的响声,今日,是岁首,本应该在族里吃糕饼。

不知何时,雪,从空中落下来。

下雪了。

阙清月望着天上雪,想起了,上一次大雪的情景,她的手,艰难地转了最后一次扳指,“天上雪,马上人。”

还有扳指内,他最真心的祝福:长命百命,福寿绵长

“告诉他,我走了,不后悔。”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从此再也没有声音。

“祖宗!啊!”元樱跪在地上,抱着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陪着她长大的人,教她长大的人,在无人的山中,嚎啕大哭。

这时,从山顶,下来一人,在听到元樱的嚎啕哭声时,他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哈哈,东方青枫,你爱的人,她死了,你竟然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好可怜啊,东方青枫,最后一个爱你的人,也离你远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把命给我吧。”

东方青枫稳住自己,置若罔闻地向河边而去。

河边,他与白衣,有过许多回忆,他为她捉过虫,掏过鸟屎,赶过马蜂,她曾气不过,追着他打,二人绕着河边跑,此间种种,皆仿若昨日。

他走到元樱背后,盯着摇椅上的人看,一把推开元樱,他伸手握住白衣的手腕,许久,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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