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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176)+番外

他顿了顿:“大聂, 唉, 眼下危矣。”

“什么?”阙金宝放在膝上小胖手, 听得抖了下:“不不会吧?这还没过年呢,就要危了?难道是太子?皇上?夺嫡?”

太子已经死,皇上听说伤心过度身体不好卧病在床, 半月未早朝了,其它四位皇子,难道这么快就要斗起来了?

阙天佑长叹一声,他身着金白两色的国师服, 显然是从宫里匆忙赶回来, 衣服都未来得及换。

“具体如何, 看不分明,但恐怕撑不过三日,今日尤其凶险。”

“今日?那……”阙金宝想了下,若是夺嫡,也不可能这么快,难道一夜之间改朝换代?他道:“姑姥爷,这宫中出事,可是与我们阙氏有关?与你有关?”

按说夺嫡,无论谁做皇帝,姑姥爷不会这么急匆匆赶回来,唯一可能就是此事,会牵扯到阙氏一族的安危。

“这不止关乎阙氏,更关乎天下,恐怕是大聂灭国之祸啊,不过,你也无需太担心,此事还尚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这生机……”他算来算去,竟然落在了阙族的头上。

怎会如此,他想来想去,阙族上下能解此灾祸,逆天改命之人,恐怕都只有那一人,他才会急急地赶回来。

“我这次回来,一是让你通知族里,这些天不要随意外出了,当年此地布下过一些风水大阵,可祛除邪气,若真出事,族人待在族里更安全一些……”

“这好办。”阙金宝道:“我会让他们都待在族里,那姑姥爷,另一件事是?”他小心地问。

姑姥爷自从做了国师,很少会突然返回族中,但每返回一次,必有大事,实在是让阙金宝心惊胆颤。

“你还记得,七年前,白衣为什么被送往罗煞城吗?”阙天佑问他道。

阙金宝立即道:“白衣小时难养,动不动就吐血,吓得我半夜睡不着啊,然后我便亲自去隐仙谷请回了燕荔阳燕前辈,求他来给白衣看病,是燕前辈说,白衣转世而来,会有三道劫,前两道需到七海之地,以七大天水之力,镇压三灾,直至十七岁方可回归。”

“那你记得,他还说过什么?”阙天佑摸着胡子沉凝道。

“他还说,他说……”阙金宝想了下,“哦,他说,此行若顺利,便可祛除命中前两大劫数,但还有一劫,乃是白衣的天命之劫,他也没……”办法。

说完,阙金宝停住,看向阙天佑。

阙天佑什么都没有说,只叹气一声,道:“这次大聂的劫难,很可能要应在白衣身上,她现在可在府里,我要见见她,跟她说说这件事。”

阙金宝立即站起来,“我这就叫她,二宝,二宝!”

“来了来了,族长什么事?”一个年纪不大的族人跑进来。

“白衣呢,白衣呢?”阙金宝急得后面那句直接用吼的。

二宝道:“小祖宗?她,她下午坐马车与元樱出去了。”

“什么?谁,谁让你们,让祖宗出去的?”阙金宝一着急就结巴,“出出去,你不告诉我一声,走多久了?”

“元樱说要去京城逛逛,走了,走了一个时辰了。”二宝缩着脑袋道,是祖宗嘱咐说,莫要一点小事就吵到族长,她一会就回来了。

“哎呀。”他急得原地打转,“不用想,她肯定是去九王爷府了,不行,不行。”他对二宝道:“你派人去九王爷府,现在,立即把人给我接回来,就说国师来了,要见她,快点去!”

阙天佑得知白衣不在府中,当即脸色一变,立即掐指,手指不断地在各个指段上点着,他虽无法直接算出白衣的命,但他可间接去算大聂的命运。

大聂的命运若变了,白衣便危矣。

阙金宝的目光盯看着姑姥爷,只见阙天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闭目算了半刻钟,手终于停了下来:“大聂的一线生机,就是白衣。”

“白衣此行去京城,大聂在。白衣不去京城,大聂亡。”

阙金宝连声急道:“那白衣呢?白衣没事吧,她会怎么样?能渡过天劫吗?”

阙天佑眼中隐有水光,他仰头看向那虚无缥缈的天道:“这是天命,我们凡人谁也改变不了,最后这一道天劫,亦是她这一世下界的使命,此劫之后,她将归于天地。”

归于天地,那便是,那便是……

“呜,呜呜……”阙金宝一屁股坐在了塌上。

“白衣!我的小白衣啊。”他坐在塌上,嚎啕大哭。

……

太子已薨,太子之位便空下来了,不出七日,便有人蠢蠢欲动,七皇子听说父皇砸了他的大聂江山图,他吓了一跳,好在父皇将那玉室中所有玉都砸了,并不只针对他送的江山图,他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特地又带了一件精致玉器过来,乃是一件轻巧秀丽,薄如蝉翼,亮似琉璃的薄胎玉器。

用碧玉雕的一件石中玉兰,一块墨色石中,生出了一枝碧绿兰花,浑然一体,叶片镂空最薄之处,薄如蝉翼,甚至细如头发丝,乃是精品中的精品。

他立即拿来给父皇献宝,来表自己的一片孝心。

七皇子聂昶,是几位皇子中,对皇位表现得最有野心的一个,他自觉,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且剩下四位皇子,五皇子年纪大了,八皇子小时读书便平庸,乃碌碌无为之辈,老九,人煞之身,如何能掌皇位,只有他,有野心,有报负,还有孝心。

如今太子已死,这太子之位,怎么也该轮到他了吧?

文婴帝坐在书房紫檀座椅上,只七日时间,他便瘦了一大圈,脸上也生出皱纹,老了十岁的样子,他日日受那文竹君的磋磨,却拿他毫无办法,精神受侮辱,身体亦受折磨,如此这般,每日还要服用五粒清煞丸,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偏偏这时,七子聂昶带着一件玉器,来拜见他。

文婴帝往日见玉心喜,如今看着那玉兰美玉,尤其是碧玉之色,仿佛是勾魂的地使,要索他命一般,他眼睛红血丝密布,是了,就是眼前这个儿子。

送他那幅大聂江山图,让他陷入如此凄惨的境地,就是他,将那西丰的主君文竹君,千里迢迢送至他面前!

他目光阴鸷地看着他,一个儿子将毒药藏在玉中,要送他上西天,另一个儿子,将藏着天灾煞物的玉,送到他面前,使他成了人煞。

害得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七皇子聂昶,一展衣袖,对着上首的文婴帝道:“请父皇安。”说完起身:“近日,儿臣寻到一件精美玉器,乃是罕见的石中玉兰,雕工精湛,可称鬼斧神工,特意带来给父皇瞧瞧。”说着,他让人将玉器放到案上,那人退下,那人斗胆瞧了眼文婴帝,吓得浑身一抖,腿发软地退了出去。

七皇子也看向文婴帝,他愣了下,父皇难道真的病了,不是假的?这一病,可瘦多了,不但头发白了一丝,皱纹也明显得很,这般看来,倒真有些垂垂老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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