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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我爸的篮球时代(19)

许青空抽了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汗:“不是要一对一训练我?”

“对啊。”

他指了指对面的香樟树荫底下:“去哪里。”

夏惊蝉老老实实去了,以为许青空要传球给他,扬手准备接球,却听许青空道:“坐下。”

她乖乖坐下了。

许青空独自在半场里运球,投篮,回头对她说:“看我练球,发现问题告诉我。”

没想到一对一训练他这么轻松,夏惊蝉连忙点头,专心致志地看他打球。

许青空穿着一件白色球衫,皮肤比周围男生都要白上一个色号不止,连女生看了都要羡慕。

他额头上系着夏惊蝉送的黑色护额,黑色短发明显湿润,额前几缕刘海汗津津润在一起,抖一抖都能洒出水珠子。

他抱球的动作很稳固,投篮时体态伸展,宛如一颗苍劲的白桦树。

平时他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太能感觉到,但这会儿大汗淋漓,朝气蓬勃的时候,身上散发着少年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夏惊蝉托着腮帮子,专心致志地看他打球。

她喜欢看起许青空的球赛,无论是上一世,还是此刻,她永远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力量和振奋。

钱堂姜见夏惊蝉坐在树荫底下休息,还想叫她来干活,小夏的名字刚叫出来,就被许青空一个威慑的眼神给逼退回去,只能骂骂咧咧地自己跑去捡球。

玛德,本来以为请回来一个脾气好的小姑娘能分担一点自己的工作,没想到买一送一,她还带了个脾气这么差的家伙过来。

以后想剥削下属都难了。

……

晚上,队员们大都回去各干各的事了,玩游戏的玩游戏,搞学习的搞学习,连许青空都回了计算机机房里去做自己的工作。

唯有夏沉光,还在球场高射灯光的照耀下,独自一人占了半个场,一个又一个地练习着投篮。

“还没走啊?”篮球落地,他回头睨了眼靠坐在篮架边的夏惊蝉。

小姑娘耸耸肩:“陪你啊。”

“我有什么好陪的。”

“以前我忙完工作,下班后也要来店里陪你,给你帮忙打下手的嘛。”夏惊蝉理所当然地说,“都习惯了。”

夏沉光嘴角抽抽:“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爱信不信。”

“我听许青空叫你小九?”

“嗯,小名是小九。”

“真亲热啊。”夏沉光酸酸地说,“你们搞对象?”

“没有,许青空是大神,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拉到你的队伍里的。”

夏沉光远远投了个三分,冷嗤一声:“我谢谢你啊,把这么麻烦的家伙弄我队里,还得跟菩萨一样供着,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这小子发起疯来敌我不分,把我们球队全歼灭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以后就知道感谢我了。”

小姑娘坐得腿麻了,站起来跟夏沉光一起打球,他倒也不让她,故意在她面前闪了几个花式,挑衅地从她身边掠过。

夏惊蝉追了上去,用老爸以前教她的技巧,打败年轻版老爸。

她从他手里夺了球,转身跳投,球轻松地进筐。

“厉害啊小丫头。”

“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夏惊蝉将篮球传给他,“对了,爸,你学的什么专业的?”

“英语。”

“What?你学英语?我怎么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吧。”

“为什么学英语啊。”

夏沉光三步上篮,漫不经心道,“想去美国打NBA。”

“……”

好家伙。

高射灯光下,父女俩并肩站在一起,望着远处的篮板。夏惊蝉已经很高了,但在夏沉光身边,还是显得娇小单薄。

“爸,你有喜欢过谁吗?”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夏沉光想了想,犹豫地说:“有过一个,幼儿园的时候,特别可爱一小姑娘,安安静静不说话,皮肤白,会做手工剪蝴蝶。”

“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夏沉光扔了球,闷闷地说,“根本不是小姑娘,是个长相斯文秀气的小子,那次在男厕所看到他,老子三观震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惊蝉为老爸无疾而终的“初恋”笑个没完。

“对了。”夏沉光忽然想起什么,望向她,“你说你是我女儿,来自未来,那你妈是谁?漂亮不?”

“没有妈妈。”

夏惊蝉坦然地说,“我是孤儿,刚出生就被人丢在下水道阴沟里,你听到哭声把我捡回来,后来因为不满足收养条件,我被送到福利院去了,没多久,另外一户人家收养了我。”

这些事,夏惊蝉都是长大后去福利院看望小朋友时,听福利院的老阿姨说的,“在别人家里养了三年,那家人生了自己的小孩,就又把我送回来了,五岁的时候去了另一家,那家的爸爸妈……坏,总是打我。”

女孩忽然语滞,沉默了片刻,说道,“七岁那年,警察叔叔把我重新送回了福利院,那个时候我已经严重自闭了,不跟人说话,不和外界交……

夏沉光渐渐停止了运动,一双憨厚的狗狗眼直勾勾盯着她:“然后呢?怎么样了?”

“你听说我又被送回来了,来福利院看我,福利院阿姨说没有人愿意领养我了,那些爸爸妈妈都想要一个正常的小孩,不想要我这样的。然后就把我领回家了。本来是不符合领养条件的,但是我的情况特殊,派出所特事特办,你就成了我的爸爸。我跟你回去没多久,就开始生病,长水痘,发高烧,你几个晚上没合眼照顾我来着。”

夏惊蝉走过去,依赖地抱住了夏沉光的劲瘦的腰:“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夏沉光听着小姑娘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嗓子里宛如衔着了一颗橄榄,吞咽都难受。

他送她回了宿舍楼,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她了。

晚上,肖屹和钱堂姜叫他出去喝酒吃宵夜,结账的时候,夏沉光假装钱包找不见了。

肖屹一眼就看穿了这货的谎言:“你又没钱了!”

“给我闺女了。”

“什么闺女,哪来的闺女,我跟你说,那姑娘就是个骗子!”肖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她这儿,智商急速掉线,你说说,你前前后后被她骗了多少钱了。”

“你别说这么难听,什么骗,她没骗我。”

“得,主打一个心甘情愿。”

夏沉光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她是孤儿,小时候惨兮兮的,估计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才会拿我当她老爸,我也不能白占人家这个便宜,她要是没钱,我请她吃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人家在后勤也没偷懒啊。”

“这我证明!”老钱连忙举手,“那姑娘心眼子是真实诚。”

肖屹嘴角抽抽着:“夏沉光啊夏沉光,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心地善良,还是傻!那姑娘摆明了跟许青空有那么点子眉来眼去的意思。你这又不图人家美貌,就图给人家当爹啊,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