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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浮华梦(233)

“我明白了。”陆安荀点头。

彼时,苏绾不清楚他明白什么,然而到晚上就清楚了。

陆安荀身体力行,洗漱过后就拉她上床榻安置,从戌时愣是折腾到子时方歇。

两人许久未这般酣畅淋漓过了,这会儿苏绾双颊发红,眉眼含春。趴在他身上,手搅着他亵衣系带,问:“你也要跟着去战场吗?”

“看情况。”陆安荀闭着眼说:“粮草得紧跟将士,战场在哪,粮草就得到哪。”

想了想,苏绾说:“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安荀睁开眼:“边境苦寒之地,哪适合你去?”

“你是何意,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苏绾是娇滴滴的金贵人?”

“难道不是?”

“哪里是?”

“你若不金贵适才喊累做什么?”

“.”苏绾无语:“这能混为一谈?”

陆安荀顿时来了精神:“既如此,那再战一回?”

“陆安荀,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挺.”苏绾目光复杂:“放浪形骸?”

床榻内的陆安荀跟白天的不一样,这种时候他又野又强势。

他眨眨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索性坐实罪名。”

话落,他准备翻身将苏绾压住,结果苏绾死死抵着他:“你敢!”

这种时候,陆安荀很敢,当即不管不顾地又将人狠狠摆弄了一顿。

待苏绾迷迷糊糊神志混沌之际,陆安荀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苏绾,战场刀剑无眼,我明日派人送你回东京城,你在东京城好好等我。”

苏绾听见了,半死不活中,她想,鬼才回东京城等他。

次日,陆安荀早起去官署,用一天的时间将抚州的事情交接完毕,晚膳后与苏绾短暂地温存了会,然后带着京城来的各路粮官们奔往去燕山府的方向。

苏绾站在城墙上,乖巧地挥手送别他,见车马很快消失在暮色中,便也转身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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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东京城祁国公府,书房里时不时传来祁国公的怒斥。

“你去易州做什么?你可知眼下是你姑母用人之际?二殿下那边正谋划着怎么对付祁家,你倒好,居然想离京去战场。”

“打仗那也是襄王的事,即便立功也是嘉奖襄王,你去只是陪衬罢了,并不划算,倒不如留在东京城好生为你姑母经营。”

“再说了,耿将军之女与你问过八字,再过不久就得定下亲事,这时候你离京,那耿家亲事怎么办?”

“父亲立足京城运筹帷幄,想来这些小事自会解决。”祁渊不咸不淡地应声。

顿时惹得祁国公冒火:“小事?我与你说的桩桩件件是小事?你姑母的事是小事?娶妻生子是小事?”

祁渊:“我已向皇上递交请命奏书,心意已决。”

“你——”祁国公气得半死:“你这个逆子!”

兀自气了会,他清楚这些年儿子羽翼渐丰由不得他了。便只好心累地相劝:“好,旁的我不说你,只是耿家的亲事不能丢。你年纪也不小了,即便不想这么快成亲,那就先把亲事定了,待你回京后再迎娶。”

“不必了。”

“不必什么?”

“我无意娶妻。”

“你无意娶,那耿家小姐怎么办?”

“耿家小姐谁想娶谁娶。”

一句话,成功地将祁国公气得仰倒,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祁渊砸去。

祁渊正抬脚出门,茶盏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脚下,碎裂声音在夜间刺耳。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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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请奏随襄王出征,此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疯了?放着好好的刑狱司主不当,去战场当个小将?”

“再说了,他不是要辅佐祁贵妃吗?眼下正是二皇子跟太子党较劲的时候,有祁渊在,二皇子至少还能收敛,可他这一走,纯粹是不管祁贵妃死活了。”

太子党得知此事,郁闷得不行,原想扶持祁贵妃之子就是看在有祁国公府胜算大。然而祁国公府主要也是看祁渊,不曾想,祁渊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二皇子一党倒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祁渊一走,他们少了个劲敌。

只不过,也有人察觉出了点不寻常。

一个襄王,一个祁渊,再一个在抚州的陆安荀。

原本毫无干系的三人,却诡异地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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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皇上准了祁渊的请命书。六月初,大军集结,由襄王挂帅,二十万雄兵浩浩荡荡地开往边境之城。

全国瞩目的征辽之战拉开了帷幕。

这厢,大军出发时,陆安荀已快马赶到了燕山府边境。越是临近燕山府,开战的气息越浓。不论是茶寮还是客栈,皆能听到百姓们谈论征辽之战。

这日,陆安荀到了个县城的酒楼歇脚。刚坐下,就听得隔壁一桌人在说话。

“据说辽国的耶律泓身高八尺,孔武有力,还曾打过无数胜仗。倒是咱们四个襄王.襄王没怎么听说过啊。”

“对啊,襄王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封地吗,怎么突然带兵打仗了?”

“这一仗也不知输赢几何。”

“你不看好?”

“我一个小老百姓看不看好有何用?你没见有钱人听说打仗赶紧搬迁了吗?”

“那就是不看好这位襄王,可襄王年少时也曾上过战场,听说也是位能征善战的。”

另一人摇头:“我看悬,耶律泓是谁?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之人,年纪四十正身强力壮。而襄王多年在封地,且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二,再能征善战,耶律泓走过的路也比襄王吃的盐多。这两人对上,悬得很。”

“照你这么说,这场仗必输了?”

“我可没这么说,打仗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不过若是能走还是赶紧离开燕山府吧。”

“我们小老百姓离开燕山府能去哪?田地在这,家口也在这。不像那些富户,有钱到哪都能安家。”

“唉!说得也是!”

陆安荀听到这,蹙眉。

没想到燕山府这边的百姓对这场仗这般消极,百姓如此惶恐,可不是好事。

至少对于他征集粮草很是阻碍。

待用过膳后,已是傍晚,陆安荀没打算在这歇息,下令队伍继续上路。

一路跟着的粮官们有的是从东京城来的,锦衣玉食过惯了,跟陆安荀这样习武之人没法比。听说要立即赶路,苦不堪言,却不得不听。

因为陆安荀说:“谁不想走,那就滚回京城!”

走,怎能不走?陆安荀这人不讲半点情面,若不听从,他还真能将你收拾打包回京。

可当一行人出县城时,官道上发现许多商队。分明白天没见多少人,可一到晚上,商队扎堆。

这现象怪得很。

陆安荀停下,着人去问。

过了会,那人回来说:“大人,这些商队都是运粮的。”

“运粮?运到哪去?”

“听说运往南边去。”

闻言,陆安荀蹙眉。

北边打仗要用粮,而这些人把粮运往南边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