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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花五千万(232)

他不应该只放了两个保镖在时序身边。

手机的定位已经找不到,保镖的失职已经不是他现在最关要需要处理的事情,现在他要看见时序,要确定时序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曾经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时序被绑架这件事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打击,是从未有过的打击,对他也绝对是挑衅。

周慕云松开陆文州的胳膊,此时所有的安慰对他来说都是无补的,现在关要的是快速处理好这件事:“集团这边交给我跟陈泊闻,钱你也不用担心,泊闻已经在协调银行那边。”

他知道时序是陆文州的命根。

这几年陆文州的执着他跟陈泊闻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三个一起长大,对彼此了如指掌,他的兄弟绝不是容易心软的善茬,也绝不是恋爱脑,甚至是个事业狂,人家卷996,陆文州绝对是007。

与其说是事业狂,倒不如说生长在这样的复杂豪门关系中不得不这样拼命,尤其在那么多兄弟姐妹当中,除了优秀别无退路。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场所谓的联姻竟然能让陆文州这个事业狂魔变成纯爱战士,见过陆文州动怒,唯独没见过陆文州这样买醉,两年前的离婚对陆文州同样是巨大的打击,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狼狈。

现在好不容易这两人走上正轨,偏偏来了场意外。

20亿的现金赎金,说拿就拿了,甚至也不打算报警。但当前的第一步要做的绝对不是报警,而是确保时序的安全,先满足绑匪的要求。

两人对视须臾。

“谢谢。”陆文州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

“去吧,这边交给兄弟我吧。”

陆文州用力握了握周慕云的胳膊,将所有情绪掩盖,而后便放开手转身离开办公室,面色铁青,周身的低气压已经沉入冰点。

他心想,幸好是在美国。

此时,装着13亿现金的运钞车队伍正停在明珠银行门口,上百个持枪的押运员已经准备就绪,即将进行武装押运,这样的动静在夜里也引起不小的轰动。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启动,后面的押运员才收起武器全部上车,发动车辆跟着黑色迈巴赫往前驶去。

街边霓虹的光影落在车窗上,车窗倒映着驾驶座里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昏暗车内看不见任何表情,而用力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陆文州看着前方的红灯缓缓停下,躁郁的情绪随着这片刻的等待在心头弥漫开来,薄唇微抿,下颚线紧绷,金丝眼镜底下的眸色愈发阴沉。

他侧眸看向副驾驶上的外套,那家伙怕冷,今天出去的时候穿的是不是不够暖了,现在的温度那么低,冻坏了怎么办。

沉默几秒后,克制失守,猛地拍向方向盘。

骤然响起的鸣笛声响彻云霄,像极了绷不住的歇斯底里。

一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的七点三十分。

到达了科罗纳公园。

陆文州先下车,他按照着短信上的路线走到了里面,但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大货车,两分钟后,一通未知电话打了进来,几乎没有犹豫的滑动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变声器的声响。

“换地点,来缅街,一会见。”

‘嘟’的一声,电话挂掉。

陆文州保持着拿手机的这个姿势,须臾后,放下手机,打开车门上车。

极其用力的关车门声回荡在街道,唯有这里可以听出此时的情绪。

耐心已经降至极点。

又是半小时,运钞车队伍停在缅街街道,这里是法拉盛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夜间也有不少居民在这里活动,在看见这样过于浩荡的车队,此时百名武装押运员带着武器下车,街道上再野蛮的流浪汉都不敢靠近。

彼时还有警察前来询问什么情况。

但在知道陆文州的身份后也都选择避开这一片区域,当作没看见。

不一会,这一片的街道人烟陆续减少,甚至连商铺也都关门,生怕看多两眼惹上什么事。

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十分,超过了原本约定的时间。

陆文州抬起腕表扫了眼,面色愈发阴沉,一向对时间观念很严格的习惯现在硬是克制着,就在他放下手时,不远处驶来一辆重型大货车,打着双闪。

很快,另一通未知来电打入。

他接起:“打着双闪的是你吗?”

电话那头也没有拖泥带水:“现在让你的人把钱都搬到货车上,然后撤,很快你就会见到你的小宝贝了,慢一分钟可能都会冻坏的,他好像只穿了三件衣服。”

‘三件衣服’的字眼让握着手机的手猝然收紧。

陆文州眸底没有丝毫情绪,他放下手机,跟身旁的人说了句:“把东西搬到货车上,尽快。”

一亿现金的重量一吨多,就算是起重机卸货13亿现金也需要卸将近14吨。

……

直到所有的现金转移到重型大货车上,时间早已经十点。

押运车在收到命令后立刻驶离。

不一会,几十辆运钞车陆续驶离街道,瞬间就清空了,露出了原本街道肮脏乱的环境。

黑色迈巴赫亮着车灯,与货车的车灯对峙着。

很快,货车驾驶座门打开,身穿黑色工服的男人走了下来,步伐不算是稳健,脚有些跛,只见他压了压帽檐,走到不远处的迈巴赫前。

陆文州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看见这人跛着脚走到面前,看了一会才认出是谁。

只见男人带着污渍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三分之一已经毁容的脸,唯有眼睛以上的位置才是皮肤完好,喉咙处贴着一个会发光的贴片仪器。

“陆总,好久不见。”

变声器下的声音沙哑如同机器人。

陆文州看到这才明白为什么时宴辞到现在都没有被抓住,毁容,坡脚,面容不同仪态不同,更别说逃出国后是海底捞针:“时序呢。”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时宴辞看着陆文州,笑着时皮肉狰狞,在车灯前很是可怖:“13亿也足够,剩下的7个亿我想换一条活路,如果陆总愿意高抬贵手,我现在就把时序给你。”

陆文州神色淡薄冷漠,金丝眼镜下眉眼透冷的压下来,目光落在时宴辞身上,叫人察觉不出情绪:“换条活路?”

“那我直说了,是想让时序毫发无伤平安回来,还是先一根手指或者是伤一条腿后再来商量,我觉得陆总应该已经有判断。”时宴辞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将手机翻转给他看:“你的小宝贝好像是扛不住冻的,美国很冷不是吗?”

照片上,蜷缩躺在角落的青年被绑着手脚,嘴巴,眼睛都是被蒙着的,似乎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光是照片已经看不出状态如何。

但如果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滴水未进,纹丝不动,是个人都受不住。

“可以。”陆文州淡淡道:“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

时宴辞笑了出声,脸上烫伤的疤痕因为没有处理过堆叠得可怕,早已经看不出原来那副模样,他点着头,拨通视频:“看来陆总真的很爱我这个弟弟,包庇一个通缉犯这么高风险的事情都愿意做,是我低估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