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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花五千万(196)

陆文州:“?”他低下头,见时序哭归哭,又是很难以启齿的模样:“什么意思?”

时序在陆文州肩膀上擦擦眼泪,没敢抬头:“如果我说,这里是一本书,我是从书外面进来的,你信吗?”

陆文州蹙眉沉思着,他眸底浮现疑虑,低头看着时序,见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觉得这个解释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书?”

“嗯,我是从书外面进来的。”

陆文州:“……”沉默须臾,他淡定问:“那……你跟时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我就发现我变成他了,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他是长头发,我原本不是长头发的。”时序说得很认真:“然后他比我小两岁,他是03年的,我是01年的,我本科毕业于华夏人民大学,研究生毕业于斯坦福大学,我的老家是重庆的,爸妈是做生意的,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孤儿了。”

说完,发现陆文州很沉默,抬头看了眼,发现陆文州正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时序眉头也跟着耷拉,像是预料到会这样:“我说真的。”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

陆文州见时序有些受挫,摸摸他的脑袋哄着,质疑归质疑,离谱归离谱,但他还是选择维护一下小爱人的自尊心:“好,我信你。”

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既然已经在他面前发生了,与其再纠结时序是不是精神分裂,倒不如选择接受这个更荒唐的事实。

“?”时序有些诧异:“啊,你信啊?不觉得我说的东西很有病吗?”

“觉得。”陆文州如实说。

时序:“……那你又说信?”

“因为是你说的。”陆文州用手背给他抹掉眼泪,语气温柔:“所以再离谱我也会选择相信你。”

就算说是外星人可能他都会选择相信。

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他面前,他也可以肯定从前认识的时序,跟他现在所爱的时序就不是同一个人。

时序听着,忽然的,鼻梁一酸,又没忍住泪眼汪汪了,用力的抱住陆文州,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手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服,隐忍地呜咽出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是不管是书外还是书内,他其实都没有亲人的,心在血脉这个层面是没有任何归属感,可是现在他多了个归属,这件事很难开口就是恐惧这样的归属不是属于他的。

在这个世界里,他确实是用着“时序”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安让他对这个事实的坦诚充满着害怕,害怕陆文州质疑。

不过……

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低估了陆文州对他的爱。

竟然连自己都觉得离谱的事情也选择相信了。

陆文州听着耳边克制着的哭声,听得他心情酸涩,现在他倒宁愿时序可以放声哭出声。

尽管他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他所处的世界会是一本书,时序能从书外面进来,这是什么科幻片吗?

可现在似乎去纠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至少他知道了原因,知道时序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这一切是假的。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去看个医生。”时序想了想,又怕陆文州觉得他有人格分裂了,干脆主动提出。

陆文州看着坐在身上的青年,哭得眼睛鼻头都红红的,加上说这话的语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像小孩子。

说话像,笑的时候像,发脾气也像,哭起来更像。

除了在学习跟工作上。

时序见陆文州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又那么温柔,他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哭了:“那……要不要看医生啊?”

“看什么医生,你不就跟我说了吗。”陆文州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我虽然第一次听,也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我本来就分得清你是你,时序是时序,你跟我说了那我就知道了。”

“你就不觉得很莫名其妙很奇怪吗?”

“我觉得,但也不妨碍我爱你。”

时序心头一颤,愕然看向陆文州。

“所以我觉得又怎么会是假的,明明我们就正在相爱。”

时序深呼吸,努了努鼻子,任由陆文州帮自己擦着,他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可能是对方的动作跟眼神都太过于认真温柔,好像真的不是在哄自己说相信就是相信,是真的相信。

他知道陆文州的性格,这男人说相信肯定就是相信。

没忍住,他一下子眼泪又来了。

呜呜呜呜果然这是书中才有的好男人,陆文州还爱着他的,再也找不到像陆文州这样爱他的人了。

“停了。”陆文州见自己好不容易擦干的脸,这家伙一憋嘴眼泪又来,蹙着眉头:“男儿有泪不轻弹。”

时序憋住,努力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后握住陆文州的手:“……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又没有批评你,还一直给你擦眼泪擦鼻涕。”陆文州示意让他看旁边的垃圾桶。

“谢谢。”时序抱着陆文州的胳膊,像是撒娇一样,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发闷道:“反正你别怕我,我真不是神经病,如果没有来这里的话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陆文州神情微怔,想起什么了。

——因为25岁可以遇见陆文州。

“我就会永远停留在24岁。”

时序刚说完,忽然就被扣住后颈吻了下来,他还没回过神,愣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陆文州。

夜已深遂,病房满室的静谧,这道强势的吻宛若打开了禁欲的阀门,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沉沦,直至被吻得有些缺氧,脑袋发昏的枕在对方的肩膀上。

然而吻并没有停歇,细碎绵密的吻落在眼皮上,脸颊,鼻尖,再将吻深深的埋入肩颈。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男人克制却也急促的呼吸,陆文州在做事时会有低沉暗哑的喘息,这种声音对他简直就是精神毒药,会上瘾的,是难以抵抗的。

他听得耳朵发麻,想别开脸,却被察觉到小动作,后脑勺被微烫的掌心紧紧桎梏着,被抬起头。

迷蒙的目光撞入金丝眼镜底下微红的眼眶,深沉眸底倒映着他此时的模样,是那么强烈难以割舍的情绪,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甚至不用思考就能够选择溺毙其中。

“这样的话以后不能说了,听到没有?”

刚接过吻的嗓音暗哑,因为距离很近,尾音似乎被他捕捉到了端倪。

这男人在害怕。

时序将双臂环上陆文州的腰身,轻拍着他后背,在哄着他:“对不起我不说了。”

“不管你从哪里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时序,是我的时序,你不会离开这里,我在哪里你就会在哪里。”

“好。”

“宝宝,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就希望我一个人知道你的过去就好?”

“对,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其他,其他人怎么看我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