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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615)

“刚才云世子过来,你们说什么了,那么开心?”陆景堂问。

景年眼珠子转了转,当然不敢跟兄长说,他和云廷开玩笑,让云廷睡他脚榻给他值夜,甚至云廷还答应了。

不能说,说出来一准遭骂。

“就、就是说施长文他爹……”

这是能说的。

景年:“阿廷跟我说,施长文他爹参你,然后被圣上申斥了。”

陆景堂挑眉,没想到云廷会跟景年说这件事。

他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

景年一五一十道:“我问阿廷,施长文怎么样了,我都还在养伤呢,他要是已经伤好了,我多郁闷。”

景年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问,这是在找平衡呢,他挨了打,一定要施长文伤得比他重,他这顿板子才算没亏,毕竟还有个卫绍武跟他一起挨打,他们两个人呢。

陆景堂眸光闪了闪,又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景年一愣,后知后觉:“阿廷没跟我说施长文怎么样了,就说他阿爹遭了皇上申斥。”

“施长文一定是在家里养伤。”景年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养伤不出,阿廷又不能去他家里。”

陆景堂扯了扯嘴角,看着幼弟单纯的小脸,有些话已经涌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施长文是伤得挺重,施棋海一直在发疯。”陆景堂轻描淡写地说。

景年这回高兴了,得意道:“阿兄你不知道,我把他打成了猪头。”

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臀部,“不亏!”

陆景堂想了想施长文被人硬生生敲掉的满嘴牙齿,确实,亏不了。

他被参第二日,施长文就被人堵在他家不远处的巷子内,带着的两个从仆被人打晕,等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施长文一嘴的血,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牙齿,他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是救得及时,流血都流死了。

追问行凶者是何人,施长文也不肯说,他说不出话,但写是可以写的,可只要一问,施长文就开始发疯乱叫,像是被吓疯了。

施棋海咬死了说陆景堂是行凶者,又参他一本。

当然,施长文受伤的那个时间陆景堂在衙门,可他们这样的人,若想动手,有的是人手,大可不必自己上手。

陆景堂是有想报复的心思,事情他了解过了,才晓得幼弟平日在国子监,没少受施长文的委屈。

他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已经开始命人收集施家的黑料。

之前不管,是因为施棋海这样明面上蹦跶着,总是要找他麻烦的人,并不能算真正的麻烦。

当朝哪个当官的没被参过?阁老们看见参自己的折子,都能一脸淡定地递上去给圣上批示。

施棋海摆明了想踩他的,反而显得他无辜,跟其他同僚,自嘲几句被参的事,也能拉近彼此距离。

总之留着施棋海是利大于弊,他事多,也没心思去管施棋海,反正他自己会去找死的。

但现在不一样,他幼弟还躺在床上,那孩子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去了国子监才多久,吃两回板子了。

自己违反了规定,该罚他们认了,但施长文做的那些事,他这个当兄长的不回敬两分,倒显得他们好欺负了。

梦里施家并不干净,施棋海自己表现得一副清正廉洁模样,其实自有族人借他的官威敛财,再将钱财输送给他。

陆景堂隐约记得,施长文打死书生,是他在老家读书的时候。

如今他在国子监,那件事十有八九已经发生,也就是说,施氏族人现在定然已经开始做恶事,施长文身上也背了一个命案。

可他派出去的人还没到施棋海老家,简单粗暴的报复已经扔在了施棋海父子俩脸上。

这事是不是陆景堂干的,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但是施棋海发了疯,疯狗一样逮着他咬,差点儿当廷冲到他面前打他。

陆景堂一点儿不心虚,只是在想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他心底有个人选,又不是很确定,还有些怀疑,是不是哪个不对付的同僚,故意挑这种时候下狠手想嫁祸他。

前者不确定,是因为那人若是要动手,不会隐瞒身份,甚至会大大方方承认。

若是后者,必然还有后手,漏出证据证明是他派人做的。

现下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陆景堂瞥了眼还在叽叽咕咕跟他讲“如何英勇的爆揍施长文”的幼弟,忽觉好笑。

隐瞒身份动手,难道是怕吓着这傻小子吗?

第391章

景年在家养了足足半个月的伤。

其实六七天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走路行动无碍,到一旬左右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还有一些淤血未散干净,不太影响日常生活。

之所以没回国子监销假,被打了板子觉得丢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完全是贪凉躲懒了。

如今已入盛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夏日的监生服如何穿都觉得闷热,学堂里头没有冰盆,回了号舍,好歹能用家里送来的冰。

可天气热,冰化得快,景年这体质,冬怕冷夏怕热,好几回半夜被热醒,热得睡不着。

陆蓉还笑过,说他生一副少爷身子。

好在他有个有本事的兄长,硬是让景年真成了个少爷,景年就躺在他阿兄奋斗出的成果上,尽情享受了。

往年盛夏的时候,景年要么在家待着,那会儿他年纪小,穿件无袖的短褂子,露出两只白嫩嫩鲜藕一般的胳膊,也没人说他。

长大一点儿去了书院,书院在山里,虽然清苦了些,冬天很冷,但夏天确实比城里凉快。

后来外出游学,他五师兄家中豪富,正儿八经的富家公子,比他会享受多了。

冬夏气候不好的时候,夏天带他入书院求学顺带避暑,冬天带他入城,找个地儿安置下来,天气好就去拜见城中大儒学者,天气不好就窝在家里烧锅子烤肉喝酒,景年跟着他,嘴都吃刁了。

今年真是在国子监吃够了苦头,这个天儿也太热了,他屁股上伤还没好彻底,更难受。

于是景年躲了个懒,想在家里多赖几天,好日子过一日算一日嘛。

陆景堂进来的时候,景年正倚靠在竹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手边放了一盘鲜灵灵的果子,切块的甜瓜,剥了壳的龙眼,还有大个儿的李子,红得发紫的桑果,一大盘放在那,现在已经空了一半。

他看得入神,不晓得看到什么内容,注意力全在书上,连陆景堂进来都没发现。

一直到陆景堂走到他身边,景年才反应过来,一仰头,吓得从榻上一蹦而起,顺手将书扔到背后。

“阿、阿兄……”

陆景堂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拨开他,往他身后瞧:“看什么书?”

景年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眼睁睁看着兄长从他身后拿出他看了一半的话本子翻了翻。

“我、我已经背、背过书了,也写了几张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