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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瓜(7)+番外


慕昭文执酒壶站在太后的身边,打算为上座的三人斟酒布菜。
“昭文你也坐吧,今日不过是一家人一同用膳,你不必拘于礼仪。”天政帝皇甫衍发话。
可是慕昭文并不敢坐下,而是偷偷的扫过在坐的太后及瞳兮,又垂下眼帘。
瞳兮发现了慕昭文的小动作,又看到天政帝面带不豫,心一紧,看来这位昭妃也不如表面上的那般云淡风轻。
此时此刻,不多谢皇上,却静默的扫视太后和贵妃,岂不是说这二位不发话皇帝说了也不作数么?
瞳兮在天政帝面前扮哑葫芦惯了,也低头饮茶当没听见。
“皇上,这后宫如此多妻妾,哀家看还是昭妃最懂礼数,不过昭妃,皇上既然发话了你就坐吧,省得人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是,皇上也会怨我的。”独孤媛凤自然也是看到了慕昭文的动作。这一番倚老卖老的话,被她一个年轻的少妇说来独有一番撒娇的风情。
午膳时天政帝命人在一张方桌上上菜,他居上位,太后坐了他对面,瞳兮坐在他的右侧,本意上是希望一张小方桌上同用膳才显得更加像一家人,一个十分亲密的小家庭。
只是瞳兮不知道这张方桌还有以下的用途。
她闷头喝水,却突然发现有一只脚勾上了自己的脚,脚尖还轻轻的刮着自己的小腿,十分的淫 昧。
瞳兮脸一红,抬头慌乱的看了看,天政帝正一脸正经的凝视着独孤媛凤,只是嘴角带着点儿不易发现的上翘。
果然,他恐怕是要勾搭独孤媛凤,却错勾了自己的脚,瞳兮觉得十分脸热,这两人明明有违伦常居然还在这种情况下当着自己和昭妃的面勾搭,瞳兮实在是看不懂天政帝,看他一脸的正经,清俊朗雅实在想不到是这种人,也更想不到他晚上会是那样的可怕。
瞳兮小心翼翼的收着自己的腿,紧紧的贴紧凳腿,想要避开天政帝的腿,可那腿却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小腿上的划弄越发的露骨。
瞳兮不得不假作不小心的将放筷箸的玉桌枕扫到了地上。她低低的轻呼,弯下腰捡起,这事自然不用她一个贵妃来做,只是她趁机看了看桌下的腿,并迅速的收腿将脚插入了独孤媛凤腿后,接下来总算平静了。
她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人,天政帝嘴角那丝轻微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
瞳兮想起刚才的事,便觉得自己快热得不行的。天政帝却在继续他的话,“既然‘婆婆’都发话了,昭文你还敢不坐么?”
慕昭文自然是应声而坐。
“第一杯酒祝咱们景轩皇朝国运昌盛,物阜民丰。”独孤媛凤端起酒杯,脸泛红晕嘴角上翘。
皇甫衍一饮而尽,却用左手盖住了慕昭文的酒杯,“昭文,你素来不胜酒力,朕来替你饮了此杯。”他不待慕昭文说话,拿过她的杯子也一饮而尽。
独孤媛凤的笑容有些僵硬,慕昭文则含羞的低头,用娟帕掩了掩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一顿午膳用下来,她觉得自己辛苦不已,只是越发了解独孤媛凤为何如此忌惮慕昭文,她确实是第一个天政帝这么在意的妃子,居然会细心的体贴她的身子。
瞳兮第一次看到天政帝也有温柔的一面,以前要么是天神般的远离冷漠,要么是夜晚魔鬼一般的狰狞,她有些拿不准了,是有这样的温柔,所以慕昭文和宫里的其他女人才会忍受夜晚的难受么?
瞳兮想到这里也有些担心和害怕了,她能成为贵妃,一个是有耐于自己家族的势力,另一个便是当初她的对手里并没有如慕昭文一般聪颖而且得天政帝另眼相看的女子。
只是,后宫无后,朝堂都在议论纷纷,大臣们也敦促天政帝立后,可是天政帝总是一言不发,不想立后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前三年天政帝不立后瞳兮是十分的庆幸,庆幸自己还来得及,可是如今她回来了,皇后的位置便仿佛有魔力一般困扰着她,她想要,她想要最大的荣华富贵。
可是,无子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
四月十五
日子过得十分的快,眨眼间就飞到了四月十五这一日,瞳兮用完晚膳带了玄纁一人往太后的长信宫去,留下齐云姑姑在殿内伺候。
长信宫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贵妃怎么来了?”
“臣妾家里送了一点儿民间的桑葚来,滋味甚是甘甜,所以臣妾特地给太后送一点儿来,虽是民间的寻常物,但是宫里却是不常吃到的。”瞳兮嘴巴十分的甜。她需要和太后建立良好的战友关系。
独孤媛凤尝了一粒,“确实甘甜,想不到民间的寻常果物吃起来比宫里的倒新鲜些。”
“臣妾今日来,也是想谢谢那日太后的提拔之恩。”瞳兮面含微笑。
独孤媛凤一看,便知道瞳兮是答应了和她一个战线对付慕昭文了,也微微一笑。
“天色还早,不知太后可有雅兴同臣妾手谈一番?”
独孤媛凤摸不透令狐瞳兮的心思,只当她是学乖了,要服从自己。
锦绣等宫女将棋盘及一对棋盒等器具捧了上来,瞳兮仔细瞧了瞧那竹制的圆形浮雕棋盒,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上面的雕刻却十分精致。前面是叠彩七星烟霞路,后面则是刻的宫内的美景玉云留客停鹤楼。看来是宫内巧匠特制的,既十分有雅趣,又迎合了天政帝不事奢华的性子。
瞳兮把玩了一番,让独孤媛凤执黑先行,独孤媛凤的棋力不如瞳兮,所以瞳兮并不费心,但是满脑子都被彤辉宫的事牵引着,倒让独孤媛凤占了几分先手。
只是一盘棋还没下完,齐云姑姑那边就派了人来催,说是皇上请贵妃回宫。瞳兮自然不敢耽误,让人录了棋谱,下次再来与太后手谈。
见来人是束帛,她便知宫里有变。

初损将

“怎么了?”瞳兮登上翟辇,束帛紧跟在辇旁,“皇上来了。”
这个真的是天大的事情了。每个月瞳兮侍寝的日子只有一天,可是皇帝此时来,如果不是临幸,又是什么?
“皇上来的时候,齐云姑姑吩咐只让慧霏进去伺候茶水。咱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一小会儿后,就听见皇上叫人进去。”
“然后呢?”瞳兮想不到还有这出戏,但是齐云做得没错,她的宫里有个宫女得了宠,也是她的福分,如果慧绯能够生个一男半女,她抱了过来抚养,那便是更不错了,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
“然后奴婢进去时只听得皇上说,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叫‘惠妃’,实在太大胆了,让撵去了浣衣局,改名贱奴。”
束帛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瞳兮却知道一定是慧霏引诱天政帝的时候失败了,这位万岁爷十分的难伺候,你合了他的心思便是屠夫的女儿也行,不合他的心思,即使是三世太宰之家的女儿他也当你是妄图攀龙附凤之女。
瞳兮摸摸额头,自己还是走了眼,本来对金慧霏寄予厚望,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
一赶回彤辉宫,瞳兮见到的便是齐云姑姑跪在地上,上座的天政帝面无表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瞳兮低头行礼。
“贵妃宫里的宫女越发的轻佻了,齐云也算宫里的老人,是怎么管教这些宫女的?”天政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凉冰冰的。
“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瞳兮此时并不敢为齐云求情,只好将罪揽了自己身上。
天政帝没说话,起身向内室走去。
“皇上,今夜怎么,怎么来了?”瞳兮是万分不想问的,但是却不得不问,这于礼数实在不合。
“怎么,朕来不得?”他的声音冰凉的想起。
瞳兮揪着心迎了上去,彻夜只觉得疼得心撕肺裂,好容易熬过了三次,他才肯罢手,唤人进来伺候更衣,夜半离去。
次日,齐云询问瞳兮,可要将那些宫女调回去。“娘娘,皇上他似乎是不喜?”
瞳兮揪着领口,“胡说,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好色的,金慧绯那般,不过是她资质愚钝。”瞳兮是绝不肯认输的,不信斗不过天政帝去。
只是她成为慕昭文之后第二个有幸一月二幸的女子,实在是莫大的不幸。她摸着头,以后要寻得独孤媛凤的帮助恐怕会很难。
她也不知道天政帝是个什么想法,难道他看出了太后想同自己联手对付昭妃的把戏?
“我大姐的守丧期是不是这几日该过了?”瞳兮突然没由头的提到这句话,问得玄纁和束帛这两个家养丫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娘娘,正是,今日早晨递了牌子进来,请娘娘拨空接见,老爷的意思是请娘娘为大小姐再寻一门亲事。”
在家时,大小姐令狐琯桃是庶出,和瞳兮的关系并不算亲,玄纁和束帛也拿不准怎么娘娘关心起她来了。
“玄纁你去带个信,请哥哥寻个深谙风月的嬷嬷让跟着大姐进宫。”
齐云等三人这才明了瞳兮的意思,看来她是要坚持到底了。
不几日令狐琯桃便带着瞳兮想要的人进了宫,因着是近亲女眷,所以瞳兮便是在彤辉宫接见的令狐琯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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