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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修仙日常(174)

材料店掌柜是太平城派来开分号的,这个药店掌柜是本地人, 把海上来客是怎么当了城主的事告诉丁灵。

换一个城主, 对百姓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日子越来越好过,谁当城主都一样。

“咱们这儿原只是小城,如今来求医的求学的,可多得很!”

小儿能免费读书识字, 先生的束脩全是城中出的。生病了也不怕,看病吃药都能减免, 有许多人举家迁来,这城可不就越建规模越大。

“早两年来的人少, 如今来的人太多,落户可就不容易了。”掌柜细数起了如今的落户要求,“要么能支援城中建设,要嘛就得是有修为的修士。”

丁灵感觉她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

剑尖一秒解答:这是投资移民和技术移民!

丁灵讶然,剑尖刹时挺胸抬头,它也不是光看电视连续剧的,电视连续剧之前的新闻,它每天也看上几分钟呢。

“客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丁灵迟疑着开口:“如今……是仙历几年?”

掌柜先是一怔,跟着明白了,这一位定是刚刚闭关出来,连外头年月都不知道了。

他取出本历书,翻给丁灵瞧。

丁灵瞧着历书上标注的年月,冲掌柜点点头:“多谢。”

抬脚迈出门去,她已经死了,但师父应当还在。

她二百岁出师,出师之后,师父就走了。用他的说法是四处游历去了,用贝贝的说法,这老头儿纯“逛吃”去了。

总之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丁灵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此时会在哪。

按季节和时令来推测,正是海灵蟹肉满钳肥的时候,说不准师父正在南海海边捞灵蟹,支着他好不容易搞到的食灵小锅,做螃蟹三吃。

丁灵步出药房继续往前,边走边看,这城中的商业,比她想像中还要发达。

在经过珍器阁时,丁灵停住了脚步,看看有什么能买下来的,回去便说是在秘境里淘到的宝贝,送给贝贝。

两件软甲,两对防护耳钏,两只防御丹毒的手镯,两串防诅咒的项链。

丁灵越买越多,几乎把店里所有高阶品都收入乾坤袋。

这里卖的东西比起太平城还是少了些,要是能去太平城,或是……

瞬间回神,止住念头,不再往下想,唯恐自己生出羁留之心。

胸中魂火轻颤,自从进了黑海,又来到这里之后,魂火一直都未再颤动过。

此时大约是感受到了丁灵心中所思,才忍不住闪烁。

丁灵稳住心神:不必忧心,我不会留下。

这具肉身不会留在这里。

魂火却没停止闪烁,依旧不住轻颤,“她”是想让丁灵去看看师父,就像丁灵替“她”照顾爷爷那样。

丁灵心中一轻,眉间染些笑意:多谢你了。

等她肉身再造,总有回来的那一天。

到得那时,她便按着时令美食去找师父,陪师父一起享用。

还要告诉师父,以前许多她不懂的道理,现今懂了五六分。

魂火轻轻闪烁,似是在说,定有那么一天。

想到师父,丁灵抬头望了望天色,虽是盛夏时节,但仙骨无寒暑,她并不出汗也并不觉得热,但她突然想吃一碗冰莲子羹了。

钱袋尚有余,干脆在路边寻了间小铺,走进去坐下,要了一碗莲子羹。

长街尽头,落日熔金,一点夕阳余光落在她碗中,她舀起颗莲子,在口中抿了抿。

师父说得对,广陵那家店里的甜莲子确实好吃。

丁灵在糖水摊子前坐了许久,久到街边点灯,久到糖水店快打烊,她这才吃完碗中最后一颗莲子。

放下勺子,摸出一颗低阶灵石,搁在瓷碗边。

知道这样的摊子找不开灵石,便对老板道:“不必找了。”

再是低阶的灵石,付一碗莲子钱也实在太多,卖糖水的老板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您瞧瞧我这牌子!”

丁灵抬头一看,这间小糖水铺子的墙上,挂了一块木牌,木牌上面刻着“诚信商户”四个大字。

……

“您且站站,我去换点零钱来。”

老板拿着灵石去前边的店铺里换碎银子,丁灵只好站在摊子前等老板回来。

她倏地抬头,望向落日的方向,夜风中有一股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她飞身轻跃,消失在长街尽头。

老板跑了两家店,才换到了足够的散碎钱,一溜小跑回到摊子上,左右四顾都没看见丁灵的影子。

跺脚道:“人呐?这,这我的诚信商户评选怎么办?”

话音还未落,城中望风楼内鼓声四起,咚咚几响,顷刻就传遍了全城。

城中四条纵横长街连接处的照明法器刹时亮起,家家户户燃起风灯挂在檐角,所有长街小巷灯火通明。

街上的小儿被父母拉回屋中去,各家门上窗上都贴上了符咒。

池帅和易昂刚刚排队看完腿,易昂的腿医修只是伸掌拂过,立刻就好了。

池帅的腿有点难医,医修瞧了一眼便道:“这是诅咒,无法根治。”又摸了摸池帅的奇筋八脉,摇了摇头,“你这身体底子也太弱了,怎么才刚引气?”

池帅不服,他都已经进阶了!

那医修开了丹方:“你先照着这个吃,把全身气穴筋脉打通,修为越高这诅咒在你身上就越显不出威力。”

易昂连药都不用吃,池帅提着一兜草药,他本来就认字不全,这医修的方子写得龙飞凤舞,他更看不清了。

正跟易昂讨论纸上那一撇,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的时候,城中传来远远近近的鼓声。

易勇脸上笑意顿失:“你们俩呆在原地不要动!”

所有人一听到鼓声,全都加快了速度,轻症病人都赶回家去,大夫药童挎起了药箱往城外赶。

医修更是指诀一掐,原地不见了。

“爸!是不是打起来了?”易昂看这情况也知道不对劲。

易勇眉头紧锁:“还没到涨潮月圆时,那些东西怎么提前来了。”鼓声越来越响,听这敲击的方式,应该是从西城门打过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想把儿子安置在原地。

易昂怎么肯,非跟着他爸不肯离开半步。

易勇返手两张符一拍,把儿子和池帅两个人定在原地:“你们没见过那些东西,去了也是添乱,留在这里。”

说完他也掐诀消失在原地。

两人脑袋和四肢都不能动弹,但嘴巴还能动,易昂看见爸爸突然露了这么一手,说不出话来。

池帅“呼呼呼”几声,看见易昂还不开窍,大声道:“吹啊!把这符吹落,我们不就能动了嘛。”

两人就这么被定在医院走廊上,呼呼吹动符咒。

易勇赶去了西城门,城楼上已经布满了守城的兵丁和修士,有的架起弩箭,有的手握长刀。

楼上灼灼灯火照见城下波浪似的,延绵不绝涌上来的黑雾。

那些黑气刚弥漫上城头,就见城墙上不断闪烁着金光,原来是整面墙上都嵌有符文,金光闪烁一次,黑雾便似被烫伤,扭曲着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