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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妇女主任(72)

李翠花莫名其妙,“生产队也没捅啥篓子,有啥好担心的?”

也是,又不是啥大事儿。

赵芸芸不断安慰自己,心稍稍放下点儿。

相比赵芸芸,余秀兰倒是不担心,就是纯生气。

她生气到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骂赵柯:“死丫头不知道蔫不登干点儿啥,还闹到公社去!”

赵建国安抚她情绪:“回来就知道了,应该没啥大事儿。”

赵枫心虚地埋头扒饭。

余秀兰眼睛厉,一看小儿子异常老实,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你是不是知道啥?!还不跟我说实话!”

“没有~”

余秀兰瞪眼,拍桌子,“不说就别吃饭了!”

赵枫:“……”

跟亲娘和饭比,姐姐只能暂时排到后面去。

不过赵枫也就大半夜当过一回赵柯的保镖,别的啥也不知道,就只跟亲妈说了那天晚上跟着赵二奶的事儿。

余秀兰听完,“……”

连赵建国都没想到还有这出,夸:“老二脑瓜子还挺灵哈……”

赵枫点头,“一下子就拿捏二奶了。”

余秀兰一个眼神瞪过去,父子二人全都消停,坐得板正,口风也改了。

“赵柯这就不对了,怎么能传播封建迷信。”

“我也是不赞成我姐这么做的。”

余秀兰恶狠狠地说:“我就说二婶儿怎么舍得送赵芳芳去公社生孩子了,她口袋是有窟窿吗,这么攥不住钱!”

赵建国赵枫父子:“……”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

路上,赵柯骑着自行车,一个喷嚏一个喷嚏地打,只能腾出一只手揉揉鼻子。

程干事问:“赵同志,不舒服吗?”

赵柯摇摇头,“没事儿,应该是灰尘呛的。”

程干事语气轻松地跟她闲聊:“也没准儿是有人想你呢。”

赵柯又打了一个喷嚏,笑:“谁会想我啊?”

赵家——

余秀兰愤怒:“等她回来,看我不没收她的钱!”

赵建国说和:“姑娘大了,手里哪能没钱……”

余秀兰瞪他:“你们也跑不了,一会儿把钱全都给我交出来,一分不能留!”

赵建国:“……不用吧?”

赵枫哭丧着脸,“妈,我攒几毛钱容易吗?”

余秀兰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叫屈,直接去翻。

父子俩:赵柯,害人不浅。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会比较晚

第35章

双山公社总共有二十个生产大队, 每年春耕前、秋收后都有一次公社大会,需要大队长来开会。

偶尔县里有义务项目,也会临时招各大队来公社分派任务。

妇联也有会议,经常有一些针对妇女的培训, 就像接生员培训, 有些生产队没有旧时代产婆, 都是妇女主任顶上来, 参与接生员的培训。

所以各个大队的队委会成员,跟公社的干部干事们都有一定接触。

赵新山自然认识段书记。

两人进到段书记的办公室, 段书记先跟赵新山寒暄了两句, 问了问赵村生产队的生产状况, 然后才转向赵柯, 笑道:“要不是舒怡回家说,我都不知道小赵你当上妇女主任了。”

赵柯腼腆地笑:“也是我们大队长信任我支持我,要不然我年纪轻轻哪有本事担这么大的担子。”

她这是让赵新山露脸呢。

赵新山在旁边儿露出一抹笑,反夸赵柯:“赵柯虽然年轻, 不过有文化, 脑子聪明,处事也公平,在我们生产队评价很高。”

段书记颔首,“以前舒怡带小赵来家里玩儿,我就看出小赵性格很稳重,我是很希望有更多像小赵这样的青年在农村发光发热的。”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 提到举报信, 说了信中一些要点, 让赵柯一一解释。

而信虽然是匿名, 但赵柯通过某些说辞, 几乎可以确信写信的人是刘广志,毕竟有些对话没有外人知晓。

也不是完全没有……

主要是别人没有动机。

况且,她表面上什么也没干,顶多就是没有管社员家务事,以及建议顾校长和吴老师给树根儿安排个住处。

这么一封举报信对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甚至再有别的举报,最差也不过是没了妇女主任这个工作。

所以赵柯面上很诚恳很淡定,逐一解释。

段书记已经听过程干事的汇报,对于她的解释也都能接受,只是在最后提醒:“还是要跟社员们处好关系,免得社员们不理解你的工作。”

赵柯点头答应。

这时,赵新山才说话:“我们大队也会对赵柯进行监督。”

到此,应该就算过去了,但赵柯没有打住,而是问:“段书记,刘树根儿被后妈打骂虐待,住在豆秸堆,大队人尽皆知,能强制变更抚养权吗?”

“这个……”

赵新山一见段书记语气停顿,便皱眉喝止赵柯:“这种小事情,不要打扰段书记。”

段书记摆摆手,笑着说:“我为公社服务,工作不分大小,不过关于小赵问得事情,一来归妇联专管,二来你们大队如果能够自己解决,其实不必用强制手段。”

赵柯说不上失望,也不是认为她和段书记之间这种薄弱的关系一定能得到个好的结果,就是来都来了,总要问一下。

现在段书记既然这么说,她就很痛快地结束这个话题。

段书记笑着说:“我还有别的工作,就不留你们了,小赵再来公社,有空跟舒怡去我家里玩儿。”

赵柯和赵新山一起道别,退出书记办公室。

公社办公室也都是平房,赵柯在大院儿里望了一眼,看见妇联办公室,就跟赵新山说:“大伯,我想去一趟妇联办公室。”

赵新山皱眉,压低声音不满地问:“你还想干什么?要不是你跟段书记认识,你以为你被举报会这么轻松的过去吗?这种家庭虐待,程度很难界定,年轻人不要太较真儿。”

其实赵柯是想去妇联问一下接生员的培训问题,可他这样说,赵柯有些无法接受。

“我是妇女主任,难道明知道不对,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生产队的事儿那么多,该管的不该管的,你要有衡量。”赵新山很严肃,“你觉得树根儿被虐待,可生产队多少小孩儿不是被打着管的?你管?你凭什么管?你管得过来吗?”

这个妇女主任她本来就不想长干,赵柯不想争论的,可是反复深呼吸,仍然没有压住内心的疑问:“习惯,就一定是对的吗?普遍,就一定是对的吗?”

“当然。”

赵新山毫不犹豫地回答。

明明不是。

赵柯不服。

而赵新山已经转头往出走,“你要去找赵棉就去找,但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赵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骑上自行车,离开公社大院儿,微微闭眼,平复情绪。

她只干三个月,没必要太真情实感,反正就像余秀兰同志说得,干一天负责一天,问题找上来,她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