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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妇女主任(362)

余秀兰教一二年级,原本打算是找她的学生,可牛小强为了编网,把有空闲的孩子全都笼络过去,她只能找到这儿来。

她教学严厉,学生们都怕她,一见她出现,手脚都瑟缩起来,鹌鹑似的打招呼。

“余老师……”

余秀兰看着他们中间那堆成一小山的网,无语,“让你们学习,你们是一点儿坐不住,倒是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牛小强以为她是来制止他们的,立马辩解:“赵主任夸我们动手能力强,说能锻炼耐性,还鼓励我们呢!”

言外之意,他们不是搞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有领导支持。

其他孩子纷纷附和。

“赵主任是说了。”

“我也听见了。”

“她还说我们编得越来越好……”

余秀兰:“……”

那死丫头又要干啥玩意儿?

当妈的最了解自个儿闺女的德性,赵柯肯定又打着什么主意,这群孩子被赵柯溜得提溜转,还觉得她是支持他们呢。

余秀兰也不好再说他们啥,直接道:“编网不差这一天,今天给你们安排点活儿,上我家去。”

牛小强他们没拒绝,拖着编网到树后,拿稻草盖上,跟着她走。

余秀兰领着一串儿孩子到家,指着赵枫屋里说:“今天就从里面找信。”

孩子们趴在窗门前,张大嘴巴看着里面。

赵枫的炕就两米宽,信摞得满满的,还有一米左右,就要触到房顶。

“好、好多信啊……”

“这都是赵主任的吗?”

“好厉害……”

莫浩回头问:“余老师,赵主任都看完了吗?”

“这哪看得完,她没事儿就看几封,架不住寄过来的多。”

尤其赵柯现在有专栏,虽然那边要求和审核比较严格,赵柯寄过去的几篇文章,到现在也只发了一篇,但信是源源不断地寄过来。

余秀兰语气烦恼中带着藏不住的骄傲,“眼瞅着都快放不下了,还不能放地上,万一被耗子磕了就白瞎了,你们赵主任她三舅还说要给打架子放,可没屋也不行啊……”

赵棉走过来,笑着说:“那等咱家盖砖房的时候,就盖大点儿,我出钱,给小柯专门盖一间储藏室保存信。”

“哪用得着你出钱?”余秀兰嗔道,“我和你爹还在呢。”

谁出都一样,信一定要好好保存。

赵棉转头温柔地对孩子们说:“要辛苦你们了,我给你们冲甜水喝。”

面对赵棉这样好看又温柔的大姐姐,连牛小强都文静了。

地址就写在小板子上,一群孩子一人拎了一摞信出来,排排坐在房荫下,按照地址找信。

余秀兰和赵棉也没闲着,一起翻找。

翻都翻了,干脆就按照地址分门别类地重新整理。

这不是个困难的工作,就是耗时间耗耐性,所幸小孩子觉得好玩儿的时候,耐性都很足,最重要的是,有甜水喝。

半个小时后,一个一年级的小男孩儿率先找到一封信,对着板子上的地址对照后,举起信封欢喜地喊:“我找到了!”

其他小孩儿抬头,“找到了?”

找到信的小男孩儿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信,乐颠颠儿地交到赵棉手里。

赵棉一看,笑道:“没错,是这个地址。”

小男孩儿欣喜又害羞地红了脸,“那我继续找。”

他说完,雀跃地回到位置上。

牛小强好胜心强,好几个孩子也都不服输,翻找的速度更快。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找到那个地址的信,然后交到赵棉手里。

与此同时,赵柯到了公社。

她先给段舒怡打了个电话,又给丁小慧打过去,定好何百灵报名的事儿,确认好考试时间,又在电话里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才来到公社大院儿。

赵柯进到办公室,问好后便笑盈盈地说:“段书记,我刚在院儿里看见那一排的好家伙,心都在颤,激动的不行。”

段书记满面笑容,语气甚至有几分意气风发,“拖拉机进公社的时候,公社不少社员都在围观,我和吴主任也去看了,等培训完成,就可以启动开垦了。”

段书记对赵柯给予表扬,“农机站的初步建立,你们大队贡献最大。”

农机站需要一名站长,两名修理员以及每个大队一个驾驶员。

站长由公社安排。

将来一段时间要在农机站负责修理农机和培训修理员的傅知青林知青还没回来,而负责培训农机站驾驶员的是赵村儿大队的四个驾驶员。

都从赵村儿大队出。

现在各大队推选出来的驾驶员已经就位,正在紧罗密布地培训中。

段书记说赵村儿大队贡献最大是事实,赵柯当下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更大,“酸菜厂公社验收合格了,农机站也正在缓步建立,咱们公社这样大刀阔斧的发展,必定会有大回报。”

“我们大队也是合作社的一份子,也出了一辆拖拉机,能够为咱们公社的建设多出一分力是我们大队的荣幸,我们也希望合作社尽快投入到开垦中。”

但凡稍微了解赵柯一些的,只要看到她这种过分热情的笑,就知道她肯定有事儿。

段书记微顿后失笑,“小赵啊,咱们打交道这么长时间,还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就不实诚了啊。”

赵柯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我这说得都是实话,您领导有方,肚量不凡,我们下面这些大队只要一门心思跟着公社干就行,心里踏实,全都干劲十足。”

“行了行了,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段书记听不得她嘴里说出这些话,“有事儿就说。”

赵柯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双手递给段书记,“我想请公社盖个章。”

段书记低头一看,第一张信纸上只写了一段话。

【宋明杰同志:

你在双山公社赵村儿大队下乡期间,与社员王英慧结婚并育有一子宋文瑞。现,宋文瑞提出向你追讨其到十八岁的抚养费478元以及其母的生病赔偿金356元,共计834元,后附金额明细。

鉴于社员王英慧久病未愈,宋文瑞尚未成年,由集体代为追讨,望你在收到信后三十日内给出答复,如若不答,赵村儿大队将会直接对接单位,要求单位支付钱款。

单位:双山公社赵村儿大队

日期:1975年7月23日】

后一张信纸上是明细。

宋文瑞主要是衣食学,他上小学之前的花销不多,小学五年多了学费以及一些必要费用,初中和高中又有大幅增长。

王英慧的赔偿主要是从城里回来之后治病和疗养的花销。

赵柯并没有漫天要价。

追钱追得这么理直气壮,段书记看完后抬眼看了赵柯一眼。

赵柯微笑。

段书记不太赞同,“这种私事儿,大队和公社盖章出面,不合适吧?”

赵柯拉开游说的架势,端正坐好,双眼直视以示真诚,“段书记,首先这并不是个人现象,是一个群体现象。如果是单纯的私事儿,我肯定不好意思来麻烦您,可光我们大队就有两个知青抛家弃子,其他大队我没具体了解过,但肯定也有相同的情况,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