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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妇女主任(164)

“我六叔六婶儿有拴住儿哥那么出息孝顺的儿子,冒着被误解、得罪亲家的风险提这个条件,目的是想让女儿女婿未来富裕一些。父母都是一片慈爱之心,你们应该也希望儿子将来轻松一些吧?”

马家夫妻无法反驳。

她全程都用“萍萍姐对象”来说话,很明显告诉他们,马盛不是不可替代的。

“我六叔他们请我这个妇女主任过来说和,不是要施压,逼迫你们家同意,是因为我能说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说话在村子里有些力度。”

赵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纯良,一副为他们考虑的口吻:“马盛哥迁到我们大队,也不会长久的住在岳家,肯定要盖新房,你们适当多出一点彩礼作为小夫妻启动金,以后家里不用盖新房,孙子大一点有单独的屋子住……”

“好处繁多,坏处好像只有儿子不在身边,不过咱们两个村儿离得不远,来往也很方便。”

赵五奶跟她打配合,叹气:“我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俩孩子真是般配,要是能成,以后日子错不了,要是不能成……也是缘分不到。”

马家人全都着急了,“有缘分着呢,肯定能成。”

赵柯眼里笑意显现。

人口+1。

经验+1。

第74章

女人不会做家务, 婆家嫌弃,嫁不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女人嫁到婆家去,就是婆家人。

男主外,女主内。

女人挣点儿就行, 累死累活, 不如找个好男人养, 本本分分地生儿育女……

这些似乎“天经地义”的论调, 几乎伴随着每一个女孩儿的成长。

赵萍萍和马盛处对象有一段时间了,她对马盛的好感也确实与日俱增。

不过结婚要计划长久的未来, 她深信留在赵村儿大队更有前途, 已经做好准备, 如果马家人打定主意不愿意, 就放弃这段关系。

赵建发夫妻舍不得女儿嫁出去,但并不认可赵萍萍想要留在大队的的选择,一直劝她不要任性错过马盛这样好的对象。

只有赵柯,把找对象、结婚这件事儿摊开来说。

其实是个各取所需的关系, 无论男女, 都在彼此衡量。

没什么好羞于启齿,遮遮掩掩的。

谁不图点儿啥?

男人希望妻子美丽、柔顺、任劳任怨,妻子娘家实力雄厚助他少奋斗二十年……

女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希望丈夫英俊健壮、勤劳肯干,甚至是富有……

影响一辈子的事儿,凭什么不能挑?

就该挑,大家都挑, 可劲儿挑。

不成?没事儿, 还有下一个。

赵柯给了赵萍萍底气。

而直到马家人松口, 赵萍萍始终平静的脸才有了些许变化。

马盛欢喜地看向赵萍萍。

赵萍萍跟他对视, 回了他一个笑。

马盛一下子心里踏实很多, 也回了她一个高兴傻了的笑。

两家婚事的具体细节,赵柯没再参与,中途离开了六叔赵建发家。

大队办公室——

赵新山问:“咋样?两家谈成了吗?”

赵柯点头。

“定下日子,就快了。”牛会计端着搪瓷缸子,笑着调侃,“咱村儿的姑娘招婿进来,小子们也娶媳妇儿进门儿,有咱们小赵主任在,便宜是一点儿不给别人占。”

一句话,连比较严肃的赵新山都笑起来。

人丁兴旺,意味着他们的村子欣欣向荣。

不过,也有些小烦恼。

赵新山和许副队长面对面坐着,正在讨论九十五个青年的安置问题。

全都是陌生人,而且年轻气盛,防人之心不可无,得考虑村子的安全,尽量避免冲突。

“最好是集中在一块儿,地方大,有年轻媳妇儿、姑娘的人家排除……”

陈老爹家里就他一个人;

孙大娘家只有他们老两口;

村里还有个独居的老人,老木头儿;

知青点对面的石头是个孤儿;

朱建义家就他一个儿子,朱建强去当兵,空个屋子;

傅知青家也可以空出个屋子……

……

数下来,不够九十五个人住。

干部得起到点儿表率作用,牛会计道:“我家也可以住几个。”

其实赵柯家也有空屋子,她也可以搬去跟余秀兰同志一起住,但是她们母女俩单独在家,不方便安排男青年。

赵新山捏着烟卷,转了转,对赵柯道:“让你嫂子和芸芸上你家住去,我家也能空出两个屋。”

他这么说,提醒了赵柯,“萍姐和小草也可以到我家住,萍姐对象说他是六河子大队的人选之一,正好住六叔家。”

这样,能安置下一大半儿的人。

赵柯又道:“我姥姥家的屋子也空着呢,回头让我舅舅他们去收拾下东西,烧火烘烘屋子,能挤十来个人。”

牛会计大致算了算,“这就差不多了。”

口粮先由各家出,等到秋收后年底结算,大队补还。

四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怎么安排人干活。

牛会计笑道:“一个月结束,今年的活儿全能干完,就到农闲了。”

北方的冬天漫长,农闲时间也格外漫长。

赵柯见不得人闲着,已经开始盘算着给社员们找点儿事儿干。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接待客人们。

考察的前一天,大队又召集社员们开会,简单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收好比较贵重的东西,不要发生矛盾,发现啥事儿都报给大队……

社员们全都记住了。

一个格外安静似乎又带着点儿不同寻常的夜晚过去。

第二天一早,赵柯打着哈欠出门儿,就看见余秀兰同志穿上了战袍——她以前去公社开会才会穿的衬衫和长裤。

余秀兰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明显沾水仔细抹过头发,头上一根碎发丝都没有。

她还描了眉毛,抹了红嘴唇!!!

赵柯:“……”

亲爹呦~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你错过了!

余秀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问:“你看我这样行吗?”

赵柯实话实说:“有点儿过于红了,像吃了死孩子。”

吃死孩子是本地形容,老人们常用来说嘴唇涂得太红或者太黑。

余秀兰听后,瞬间面无表情,还不死心地回屋照了照镜子,越照越别扭,越看越奇怪,最终去打水洗掉了。

她再出现在赵柯面前的时候,脸上干干净净的。

虽然这样看着比较顺眼,但赵柯还是笑着说:“妈你要是想化妆,一会儿我帮你吧。”

余秀兰瞥她一眼,刚开始不吭声,快吃完饭才别别扭扭地说:“我这是为了咱们大队的形象。”

赵柯忍笑,“好。”

现在没有那么多化妆品,家里也只有雪花膏、眉笔和口红,只能眉笔和口红一物多用。

“好了。”

余秀兰拿起圆镜,照了照。

不像她自己化得那么生硬奇怪,瞧着好像更精神点儿。

余秀兰放下镜子,问她:“你不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