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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但玛丽苏(6)

“闭嘴,我说过了——”

亚连呼吸急促,却咬了咬牙。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口袋里,“你的手好冷,暖和一下吧。”

亚连的怒气并未平息,也并没有看我,而是直视着江森。

江森的气压更低

怎么说呢,怎么不算两情相悦呢?

可是你们上流人好像不高傲就会死一样。

我努力将亚连护在身后,挡住江森的视线,道:“如果是因为我引起了这些事,你们直接杀掉我吧,我保证,我和他从未做过越轨之事……只是……”

“轮得到你说话?”江森打断我,笑起来,“既然要死了,就不要这么多话。”

我并不生气,认真地道:“我希望你能尊重他,他不是你的附属物。”

亚连被我握住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下,他低声道:“你——”

于是我从口袋里抽出手,转头拍了下亚连的肩膀,露出笑容,“没事啊,很抱歉让他误解了你,但没关系,能遇见你就很开心了。”

江森嗤笑了声,“怎么?还真在我面前演起鸳鸯来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却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我陡然发觉脖颈一阵湿热黏腻,回过头去,却见亚连眼睛发红,黑发垂落在额边,动作极其迅猛地从抽出一支钢笔拔掉笔盖。他眼眸里闪烁着火焰般的执着,笑得高傲又狠绝,钢笔尖没入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我立刻要攥住他的手,反手将他按在地上,“松手!松手!你在干什么!”

江森咬牙,却并不敢轻举妄动,眼中却只有疲惫和失望,“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亚连并不看我,他当然不看我,毕竟我从始至终都是他与江森博弈的一个工具而已。他要用我来完成他骄傲的人格的表演,还要用我作为他争夺主权的工具。

我在心里想。

亚连看向江森,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好摆布的?禁足,可以,当然可以。一个月后,我要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他的钢笔尖更加深入脖颈,如玫瑰的唇瓣都苍白了,却仍然坚定无比。

“我是omega也好,你的未婚夫也好,安德森家与江家联姻的对象也好,我绝不妥协于你!现在,你要不要低头?你敢不敢不低头?”

亚连笑得肩膀颤抖起来,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吸急促。

他又望着我微笑,“不怪你,你值得,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而且没有你,我不会知道我的未婚夫原来是这么一个人。”他的话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与嘲笑。

我流下泪水来,紧紧握住他流血的脖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江森。

江森的手紧紧攥成拳,挺直的脊梁终于松懈下来,揉了下鼻梁后才道:“我答应你。”

他吼道:“好,你有本事!我答应你!”

亚连终于松懈下来,软倒在我怀里。

他被一众人带走。

我只是迷惑地盯着满身的红,又摸了摸脸颊,全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超出意料。我以为他最多用它指着脖子,无论是谁的脖子。

这么想着的时候,江森已经派人把我按着押上车了。

我望了眼他,又觉得不奇怪了。

天之骄子的碰撞或许就是这样,不见血不行吧。

江森在车外长久地凝视着我,黑眸里有着暗色的火焰。

我咬着唇,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努力露出恨与坚定与什么呢?

另一种情绪还没想好时,江森已经生气起来了。

老天爷啊,我什么都没做,为何他要对一个老实人生气。

第4章

医疗中心人满为患,部分警员甚至开始疏散人群,拉了紧急防线。

有几架私人飞机甚至盘旋在医院上空,不断向运输医疗物资,年迈但看着就十分专业的医生也如同货物般从飞机上被护送到医院急救室里。

真像一群工蜂在努力救蜂后。

江森和众护卫自然早就进急救室了,我则被一群人看护在医院外面,连大楼都不给进。

不给进正好,还能看见这种拍电影似的画面。

我学着印象中亚连的样子,潇洒地斜靠在车边上,迎来的是几个守卫的怒视。我对他们笑笑,问道:“就没有别的衣服吗?很难受。”

他们不理我。

我也只好顶着满身的血污,又跟他们搭话,“你们有烟吗?”

“事已至此,我难逃一死。”我摸了摸脸上的血,看着他们,有些难过,“我只是想抽根烟,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

或许是表情过于老实,他们其中一个略年轻的守卫“啧”了一声,给我扔了包烟还有打火机。

我赶紧抽出一根点燃,又讨好地将烟回去,那年轻守卫摆手,“都给你了,别说话了,老实呆在这儿。”

其实我没大有什么烟瘾。

只是觉得光站在这儿有点枯燥。

抽了半根,我看见江森从大楼内出来。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风吹动他的黑发,显出冷峻的表情。

江森的黑眸压抑着冷沉,手臂挽着军服,身后跟着一帮黑金色制服的警官。

我还没来记得再嘬两口最后的烟,他直接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领子按在了车上,脊背“砰”地一声撞到车上,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低沉的怒吼率先冲击我的耳膜,“他现在休克了,你知道你是什么后果吗?”

“说,你他妈的为什么会带一支钢笔?”江森愈发用力地扼住我,我的余光能看见他白皙手背上的静脉血管如绷紧的青色颜料。

我像只橡皮鸭,因为被扼得太厉害,喉咙里只能挤出气流。

大哥,你倒是松手让我说话啊!

alpha嘛,就是这种东西,无节制的暴力与虐待欲。他完全就是暴走状态,信息素几乎也要随着情绪充斥而出,妄图以纯粹的压制来征服另一个alpha,给我整得有点恐同。

我耳边一阵阵鸣叫,脸颊发热,眼前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江森应该仍在质问我什么,我真的希望他看看脑子,人不可能被卡住喉咙还能说话的。他妈的,要不掐死我算了,要不就松手。

我很想挣扎下,但真怕越挣扎越兴奋。

真的,alpha都该死,我除外。

恍惚间,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隐约感觉眼角有泪滑落,随即,那双扼住我的手便微微放松了力道。

又是片刻,他松开了手。

我像条被摔在墙上的蛞蝓一样缓缓顺着车瘫倒身子,但最终我还是控制住了身体,只是扶着腰部剧烈呕出了几口空气,肩膀忍不住发抖。

“抬起头看我。”我看见他锃亮的军靴,又听见上空传来声音,“我让你抬起头。”

不是,你就可着我折腾吧?

我咬牙,侧着脸抬头看他。

逆光中,他脸上的阴影使我看不清他晦暗的神情,只感觉他凝视了我一会儿。随后,江森收敛了他的信息素,话音都愉快了些,“也就是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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