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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不易做(2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

狭路相逢

“真是晦气!”沈言揉着酸痛的背从屋子里头出来时,有种想要把这小院夷平的冲动。

她跟方远折腾了半宿,等到完事儿之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拖着一身疲惫从小楼里出来,只觉得赔了夫人又折病。

本来是找人解决问题的,却不想到最后是被人解决了。

而且,现在竟然还要劳动自己的双脚走回去?!

想到被她打昏晕倒在床上的方远,沈言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令人不快乐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所谓晦气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例如现在,看着前面道上满满匝匝的人,她就有种想要掉头走的冲动。

“沈兄今日好兴致。”周瑾跟着一帮同僚,也是兴尽而归,看着出现在路上的沈言,脸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揖,可是心中早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沈言这个纨绔子弟,要说以前唯一不像恶少的地方就是她从来不强抢民女,对于逛青楼捧花魁这种事情也兴趣缺缺。周瑾一直觉得这是由于她那龟毛的性格造成的,毕竟沈言爱洁,这种地方的女人就算是清倌人,那也是识遍风月的,她未必看的上去。

所以看着沈言大晚上的脚步虚浮,脸带红晕,一番云雨过后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周瑾觉得自己的世界受到了很大的挑战。

他蓦然就想到了那块红艳艳的肚兜。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被什么女人迷上,破了戒不成?看着沈言那被啃的有些破的唇角和淤青的伤疤,他眉头不知不觉的皱起来。

她走过来的地方是花魁柔娘的住处,那女人周瑾也见过几次,长的的确是一副好颜色,最重要的是丽而不俗,没有半点的风尘气,以善解人意出名。这种女人对待沈言这种毛头小子,最是有诱惑力不过。

沈言自是不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周瑾能想出这么多事来,她只是觉得这群人烦的厉害,自己这会儿遇到了,寒暄周旋自是要半天不止,而且最惨的是,恐怕这“眠花宿柳”之事,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看来自己得想好借口怎么样应付家里头的,以为那位的审问了。

“还好。”沈言兴趣缺缺的对着周瑾回了个礼,然后就想要硬着头皮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周瑾那边那帮子狐朋狗友本来都是想要上来寒碜一下子沈言的,但是看着领头的周瑾脸色古怪,也不敢妄动,周围的气氛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沈言见着周瑾沉默,没有心思也懒得去猜他怎么想,直接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却不想擦肩时一把被他抓住,不耐烦的抬眼网上去,却看到一双过于认真的眼“为何如此匆匆?欲往何处?”

你管我!沈言在心里头恼怒的想着,只是脸上自然不能如此表现出来,所以反而转出了一个微笑,抬着头有些挑衅的看着周瑾,“你打算做什么,我便也是要这番,明白了吗?”

周瑾这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但凡嫖客,若是不想要天亮之后被人看到,不都是趁着此时回府的?

“放手!”沈言却是没有耐心陪他玩了,冷着脸低喝了一声,倒也把平时的架子端了起来。

她不这样还好,她一这样,反倒是激起了周瑾心里头的那股子怒气。小样儿,几天不见了,竟然嚣张了起来,连见着我的面也摆起架子来。你就不想想你刚才做了什么!

“刚才是哪位姑娘陪的,技术如何?”周瑾心里头有些不明不白的怒,所以抓着沈言的手不但没有松,反而更紧了几分,语气轻佻的暗含羞辱之意的说道,“说出来让我们兄弟几个也听听,说不定下次可以看看你的面子去捧下那姑娘的场。”

他的话说完,他后面那帮跟班的终于找到了发挥的机会,哈哈哈哈很是□的笑了起来。

这个天杀的死贱胚!沈言听着周瑾这话,却是气的脸都红了,看着比自己略高的他这会儿正是嘲弄的看着自己,一副摆明找茬的态度,当下也觉得忍无可忍。

好,不就是想让我难堪么!只是这种程度,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老子就是要死,也会拉你做个垫背的。

沈言眼珠子一转,一个完美的念头便已经出现在了脑子里。她在那些人的笑声中很是大方的伸起胳膊,出其不意的揽住了周瑾的脖子,然后当着他那帮狗腿子的面猛的在他脸颊上一亲,“哪里来的什么姑娘,老子喜欢男人,要是周兄有兴趣,下次洗好屁股等我便是,何必这般周折。”

周瑾听到这句话之后,当下石化了在那里,周围人也像是一帮被掐着脖子的鸭子,笑声都含在了嘴里,变成一阵诡异的喝啦声。

看到周瑾这个样子,沈言心里头开心极了,像是大夏天的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样,浑身说不出的爽利。见着这帮子人不少都已经被自己吓得人人自危了起来,沈言也不多说,只是摆出了招牌的奸笑,从容的从他们面前穿了过去。

沈言走了没多久,到了外围一点的地方,阿九贴身侍卫们也找过来了。听到他们说刚刚搜完外围,打算进一步推进寻找她时,沈言庆幸不已。要不是他们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或者说自己的速度要是没这么快,那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阿九看着沈言虽然衣服头发有些乱,但是他跟着沈言多年了,一直恪守不该问的问题坚决不问的原则,所以这会儿也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的蹲了下来,背着沈言往来路去。

有人代劳,沈言自然乐意之至。不过当她趴在阿九的背上,靠着那宽厚的肩膀时,特意凑了上去闻了闻阿九的气息。但是除了一股淡淡的男人味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不会令她脸红心跳,也不会令她体温上升,他强健的体魄给她带来的,只有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果然,是因为相处的太久,所以摸着他的身体就像摸着自己一样,不会升起半点波澜吗?沈言迟疑的握了握腰间的玉玲珑,沉默的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半是因为药,但是另外一半,也是因为她并不讨厌方远的碰触。

要不然,就算是着了道儿,也大可吹响玉玲珑上的哨子让阿九来救她。就算找人翻云覆雨的话,阿九似乎也比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来的可靠。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是平淡的日子过久了,想要自己给自己找点波澜么?沈言苦笑的敲了敲脑袋,不再去想这件事,只是趴在阿九的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阿九,你多大了?”

“属下今年二十五。”阿九沉稳的回答道,声音跟他的步子一样稳健。

“哦,竟然只比我大两岁。”沈言微微一愣,然后却是笑了,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成亲了没?”

“还没。”阿九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一丝个人感情。

也是,他们这样的职业,注定是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沈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后脑勺,想了半天的问道,“那,尝过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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