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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户人家/福妮(6)

本以为他们这就过去了,可是牛车却停在她的身边。只听那林秀之笑道:“小兄弟上来吧,这车是我雇了去镇上办事儿的,大叔刚才是逗你玩儿的,不要钱。”

福妮觉得他讲话温温吞吞的十分悦耳,瞧来人应该不错。本想不坐的,可是又想多了解这个人,也不知怎地就莫名其秒的把屁股坐在车上。正当她在心里无限抽自己嘴巴时,便听林秀之又讲话了道:“我这有瓜子,嗑吗?”

福妮点了点头,有点事情做总多发呆发怔发慌的强。她伸手去接,见一只白净净的手将一把瓜子放在她手心中。

书生的手还真白,连自己的手都没人家的细嫩,想着福妮的老脸又红了。还好她头压的很底又带着宽沿的帽子别人根本瞧不见她的脸色。

在外表看来只能瞧出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后生,只是腼腆了些。

“你是去镇上探亲呢还是做工呢,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要不要再稍个脚儿?”都是十里八村儿的人,所以林秀之打量了他一下说道。

再加上瞧这位小兄弟

刚似乎很累,依着树不停的喘,想来走的也很辛苦。

“不用了,我是去做工的。”福妮马上压低了声音道。

“哦,这样啊。”林秀之笑着在车上伸直了腿,从衣襟里抽出一本书来看。

他的腿还真的挺长的,个子也不矮,就是人有些清瘦。不过脸倒是红扑扑的,看来没什么病。

脚也挺大,手也不小,瞧他拿书的样子更是好看,就象他天生就应是读书的人一样。

这样一个男人若种地只怕帮不上手儿了,以后自己岂不是要自己奔忙?正皱眉想着便见林秀之突然间抬头道:“你学过字吗?”

福妮马上将头转向一边道:“没……没有。”

林秀之将书合上道:“我以为你识得字,所以一直盯着我的书瞧。”

福妮脸烧得快能煮粥了,心里叫着:我哪里是在看书,我是在看你啊……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便哼了一声道:“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只有你一个读书的我们怎么可能看懂字呢?”

“哦?原来小兄弟认得我!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你想学就来我家,我随时教你就是。”说完他微微一笑,弄得福妮很不好意思。

她这人平时嘴硬得很,明明心里想着一套可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套。眼见着人家也没在乎自己的冷言冷语还约她去学字不由得心中高兴,这样个好脾气的倒是不会给自己气受。

不过她嘴上仍道:“我可要做工的,哪像你们读书人时间那么多。”讲完了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嘴巴,心中想:福妮啊,你就不能讲点儿人家爱听的话吗?

“这倒也是。”林秀之觉得这小兄弟有些不太好相处,便一笑又继续看书去了。而一边的福妮则在微风中凌乱着,暗怪自己的性格着实与温柔永远贴不上边儿了。

本以为这一路上林秀之不会再与自己讲话了,谁知他突然道:“小兄弟常去镇上做工吗?”

福妮只觉心口狂跳,马上答道:“是啊。”这次一定要好好讲话,然后慢慢的与他拉近关系问他些事儿,有些话对女子不能讲但是对男子却是能讲出来的。

林秀之问道:“可知镇上哪家的算命先生有名气?”

福妮一怔,这才知道人家林秀之去镇上原来是批八字去的。她慌张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才听车把式笑道:“不就是李瞎子那儿吗,听说挺准的。”他挥了下鞭子又道:“没想到你一个读书的还信这些。”

林秀之道:“我倒是不信的,但家母很在意。”

福妮冲口问道:“若是测的结果不好你要怎样?”说完马上低头咬舌头,这张嘴真是管不住。

林秀之一怔,寻思了一下道:“此事只给老人家解心疑罢了,若是不好我便从中改改测文就是。”说完一笑,道:“小兄弟怎知我去测的什么?”

福妮头低得更低道:“还不是……给你娘算命。”

“呵呵。”林秀之倒没有讲自己算什么,爽快的一笑就不再言语了。

可是这一翻却弄得福妮心如擂鼓,看来这林秀之可是铁了心的要娶自己,要不怎么说改测文连自己的娘都骗呢?如今看自己来攒钱是对了,因为此婚事是必成的。

想着又偷眼瞧了下自己的未来的相公,真是越瞧越顺眼呢!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福妮偷瞧的连眼睛都有些酸了,还好那林秀之耐瞧,竟没给瞧出他有什么缺彩儿的地方来。下了牛车见他们去找李瞎子去了而她则奔着绣庄走去!

这婚事必成,那自己肯定要多攒些钱。反正这嫁妆以后都是过日子用的东西,也不能弄得寒酸了。

可没想到这些绣庄都是惧生的,一见着是生人来怎么也不将活儿交出来。她正想着去下一家看看,就发现有个男人在那敲着锣叫道:“付家卸货了,有把力气的汉子都过来,一袋给两铜呢!搬一百袋还有一斗米,还不快来?”

这付家是镇上有名的米商,福妮也是听过的。一听抗米的价钱给的还挺高,不由得跃跃欲试。若是之前以女子身份万不能上前儿的,但现在穿的是男人的衣服又怕什么呢?

想着走到那男人身边道:“这要怎么个抗法儿?”

那男人低头瞧了一眼这个又瘦又矮的少年有些没相中,不过现在缺人手就随手给了她十个签子道:“去库房那边,抗一袋交一个签子,十袋一给钱。”说完一指方向。

福妮接了签子连忙道:“多谢大哥。”说完就奔了那个方向走去,果然见有许多人已经开始在搬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日吧,所以双更

下午18点一章

☆、捉贼了

第六章、捉贼了

福妮以前倒是学过些怎么用巧力的办法,再加上她体质本就不错倒是有把子力气。

米袋她以前也有扛过,并不是很重。能抗一上午也好,比绣庄的活好攒多了。只是不知自己能坚持到哪里,她咬了咬牙跑过去取了一个叫小福的名儿就开始扛米袋。

货物是从马车上搬去仓库中,有个两百多步的距离并不远。扛起一袋觉得还成就接连扛了五袋。

这第五袋米一落上身她就觉得肩膀处有些火辣辣的痛,想来是来回摩擦才会如此也没在意。

等十袋扛完得了钱力气就又上来了,将铜子儿向衣袋里一放就又开始了一抡。

这来扛袋子的都是些精壮的小伙子,大家因为天气闷又出力出汗所以都将上衣脱了来扛,倒只有她将衣服穿得规规矩矩的干活。一位少年觉得有趣,便边扛袋子边笑道:“喂,我说前面的小兄弟,你怎么不将衣服脱了扛呢?”

福妮肩膀正痛得慌咬着牙也没理他,见他追上来问便道:“没什么,我怕晒。”

那小伙子道:“瞧你挺白净的,怎么还怕晒呢?”

福妮道:“要你管。”这人身材好高,力气也大一次扛着两袋还有空儿讲话。她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恨,使劲白了他一眼将袋子摔在仓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