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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户人家/福妮(23)

林秀之想了想还是回房间里看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而福妮却坐在学堂中发呆,过了一会儿觉得既然要在这里长住那房间里的嫁妆什么的也要归整一下。

她这人如果没了那份心思就真的不去

惦念了,过去的一切能忘就忘,只当从没有认为那林秀之是个好男人过。她脱了鞋子坐在炕上开始收拾,将东西都装在炕柜的左右,将林秀之的东西都扔在右边。

林秀之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了,突然有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忙和而且还是个大姑娘他着实有些不习惯。

毕竟是个少年,总不免对异性有些兴趣。况且还是个曾被他看光的姑娘,那天即使转头再快能瞧见的也都瞧见了。

不自然的瞄了一眼她胀起的胸脯子,这眉毛就是一跳,脸颊就烧了起来。

而福妮对这些全没在意,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儿。

她在贴盒中拿出了三串钱走到书桌前,道:“喂,林秀才我有事儿和你讲。”

林秀之这脸就一抽,之前还真没听她这么称呼过自己,这之前还叫相公呢这一会儿功夫就成林秀才了。

他抬起头道:“什么事儿?”

福妮将钱放在桌上道:“你有空拿着这钱去给我租两亩地去,对你娘只说咱俩要攒点私房钱所以才要租这地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做活,到了秋收了钱我分你三成。”

林秀之皱眉道:“即是一家,何必要如此?”

福妮指着他的鼻子道:“谁和你一家?这钱是我拿出的,到时候分你三成算不错了。还有,以后家用吃食方面我可以拿出些来。但是我表面要装成个好媳妇的样子,又得帮你收拾屋子洗衣服什么的都得要工钱。也不多,一个月十铜,先付这个月的。”说着手指勾了勾。

林秀之拍了下桌子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这才嫁过来就要算得这么精细。

可是福妮没理他,继续勾手指。

林秀之没法子,为了家里的安宁只好拿出十铜给她。

收了钱福妮脸上有了笑意,道:“今儿午饭我来做了,有没有衣服拿出来我帮你洗了。”有钱好办事,见林秀之脸红红的没讲话她就主动去柜子里找。

半天找到两件衣服来就跑到外面洗了,其实她这是突然间没事儿做觉得闷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从今以后是林秀才悲剧的日子开头儿

今天双更,下午18点

☆、男人与狗

第二十二章、男人与狗

得说林家的日子过得不错,能有的都有了。田氏将家整理的很好,福妮反倒觉自己象个外人什么都拿不起来。

事实上她也真的只是外人,洗过了衣服又进了厨房。她决定中午饭由她来做,本来她可以躲在房间里不动,可是又觉得自己会随时动手打人,不如出来做点活儿的好。

她涮锅做饭,因为还有些剩菜,她捡了几样好的放在一边。然后将米淘洗好放在一边泡上,过会直接倒在锅里就好了。

等准备好一切,她就去房间找围裙。成亲之前的嫁妆中是有做好的新围裙的,她刚进门就见着一个妇人气呼呼的闯进来,直接将她推开就进了林秀之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

福妮跟了进来,就见着那妇人劈头盖脸的就将一封信直接扔在林秀之脸上,怒道:“你这是写的什么信,我是叫你写信去问家里的什么时候回来,你是怎么写的让他直接拖人带了休书回来给我。”

林秀才将信拿起来看,道:“方嫂子,我是按你所讲,写着盼方大哥速归,没有半句错误。”

方大嫂子撒泼,一边拍桌子一边扔东西,大叫大嚷道:“定是你写的不对才让他那般做,再不就是你追的紧了他嫌我烦了才要休我,总之此事你要负起责来。”

福妮已经将围裙扯在手中,虽说听出这女人就是在无理取闹,她丈夫休她分明是在外面有了外心,竟然将这事怪到写信的林秀之身上来。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儿,抬脚就外面外走。

可谁知这方大嫂摔过了瘾,竟然将林秀之刚研的墨汁全扫到外面,啪啪几声福妮就见着自己的身上与新围裙上多了几颗墨点儿。

她这围裙可是娘做给她的,连身儿还没上呢就脏了。福妮不乐意了,大声道:“喂,这位泼妇,没事去外面闹,欺负个书生算哪门子女人?”

林秀之听了这话这嘴角就是一抽,他是书生没错,可却不是孩子,怎么在福妮这嘴里他连个女人都不如了?

那方大嫂一听她骂她泼妇十分气恼,她本就是找人出气的,可是林秀之一声不吭她吵的也没意思,偏偏这福妮出声了,讲话还极难听。她就直接换了目标走上前几步道:“你骂谁泼妇,你骂谁呢?刚进门子就骂人,小心过几天就收休书。”

福妮将腰一叉道:“我收休书怎么了,收了也不会像你这样跑别人家里闹。也不想想自己又辣又泼的你家男人怎么会喜欢,不要你很正常。

还怪别人将信写错,有本事的拿着信去衙门中靠啊,有本事去找自己的男人闹啊,跑这里你能闹出个什么结果来,难不成还让林秀才娶了你做妾不成?”

林秀之初听福妮为自己讲话心中十分高兴,可是这丫头越讲越不像话,竟然将自己也编排进去了。他实在忍不住了道:“胡闹,方大嫂,既然你不信我写的就按照娘子……娘子出的主意去官府好了。”说完拿了那信就转出了书案。

方大嫂可不敢去官府的,而且她婆婆也说人家的信写的没错,是她儿子在外面娶了个小媳妇马上就带回来了,这才给她写了休书。现在出气筒没找到再进官府,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着就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林秀之僵了,他现在是拉也不是赶也不是,不由得皱着眉道:“方大嫂您可否先起来,这样做在地上哭嚎成何体统?”

福妮倒是理解她的,道:“相公都没了还要什么体统?”她这是感同身受,可是想想这么坐在她房间门口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安慰道:“方大嫂我听说过你的,人勤快又能做活,伺候公婆尽心尽力。那方大哥不要你怎么了,你还能再找个更好的人家,那种男人咱们不要也罢了。天下间三条腿的金蟾是没有,两条腿的大男人多的很。站起来,别哭了,为他要死要活又哭又闹的还被人笑话值得吗?”

这话林秀之听得直皱眉,虽说女人被休了很值得同情,但是她这一套话分明就是教她再嫁,这似乎又不合情理了。女人不都讲从一而终的吗,即使被休也很少有再嫁的。

那方大嫂听进了这句话,擦了擦眼泪道:“对啊,我何必为那个臭男人哭,有他跟没他似的,一年到头儿的在外面走也不管我们一家。父母有病写信叫他回来却送来一封休书给我,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