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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缤纷(又名:我叫周荡(23)

我一看,好家伙,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果然名不虚传啊。

袁丽有些抱歉地冲我笑笑,没说什么。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清楚了,反正我自己以后估计也不会结婚了,就算是假的,让家里高兴高兴也是好事儿。

还是照原来说的吧,果子,一会儿你陪我进家门儿。

多余的东西让邱凌云帮我带走了,虽然其实根本就没几样东西。当初住院是两手空空,出来自然也不会大包小包。

邱凌云看着我下车,脸色并不好看。我想我可以把这理解成不满,甚至是吃醋。这么想着,心里挺开心,就顺手拍拍他肩膀说,嘿,别这么小气,咱们有一辈子呢。

他看着我笑了,点点头,然后说,周荡,不管是不是真有一辈子,有你这句话也够了。

我姐周丫也在家,见我们进了门,先笑着跟果子打了招呼,然后冲我使个眼色。

来,果子你先去洗把脸,辛苦了吧?

不辛苦。果子笑笑,但却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我心想,她当然不辛苦,出门上车,一路就过来了,连车都没堵,辛苦什么。

看厅里就剩我姐一人,就问,咱妈呢?把我叫回这边儿来自己又不在家。

她拉着我胳膊坐下,说,之前都在,爸来了个电话把她叫走了。

哦。

周荡,我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啊?

这次那些人……

怎么了?我一听说这个,心里一沉,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让你姐夫查了,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不过他们也是收钱的,就是不知道背后是谁。奇怪的就是,怎么会有人敢动你?

我沉默了一下,说,他们把我当成别人了。

周丫恍然大悟,我就说,那他们把你当成……?

一个朋友。

我急忙打断,语气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周丫一把抱住我,蹭来蹭去地说,放心,便宜不了他们。就算是认错人了,这帮人也欠教训。

我说女人是不是都有这个喜欢蹭人头的毛病啊?受不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一边推她,一边抗议,别蹭了,你教训就教训吧,记得把照片都销毁。

照片?

我姐吓一跳大叫起来,他们居然还拍照?

这一叫刚好被果子听到,一边走过来一边问,什么拍照?

没什么。

我拍拍她的头,说,你坐,你们俩女的聊,我回我房间收拾收拾东西。

说完根本不等我姐反应过来,便逃跑一样地走开了。

我仔细琢磨着这事儿估计真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平时我是迷糊,但是这种关键问题上,怎么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照片别说给我姐看到,就是给哪个人看见我都见不得人了——邱凌云除外。

真奇怪,我对他好想比自己亲人还亲。

真后悔我跟我姐多什么嘴啊,跑火车似的滴里嘟噜乱说,现在要她不管也难了。

挨这边休息一天,我就待不下去了。老妈还没回来,老爸更是不见踪影。也好,省的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尴尬!

周丫知道我心里有气,催着姐夫赶快送我回自己房子那边。丘陵云也过来帮忙,最后还是他扶着我进了们。

察觉出姐夫看他的眼神有些探究,我打这哈哈说,怎么样,咱这哥们够意思吧?患难见真情啊!

他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忽悠过去。总之是回家跟我姐复命去了。

我正心里嘀咕呢,丘陵云一把抱起我来就往里屋走,嘴里说道,别想了,就你那脑子想也是浪费。不如省些力气好好养伤,养好了操心你那婚礼的事情。

条件反射一般,我开口就要反驳他。谁知他不给我机会,只是接下来换了温柔的腔调,不管你怎么不愿意不高兴,伤了你的人我想不管是我还是你家里人都不会放过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招架不住了。

喂喂,能不能别这么煽情啊。

他笑了,说,你不是老说这是你的城市么?这京城里谁敢惹你周少啊?怎么着真到了关键时刻又不想拿架子了?

我撇嘴。谁说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丢人!

这话我想说,但是没说。不用想,说出来之后绝对要被他笑话一辈子。

说到底我还是年轻,身上那点伤过两天就基本好透彻了。留了点疤也在慢慢消退之中。至于心里的伤痕,用丘陵云的话来讲,就是幸亏我神经比较大条,估计这点儿事儿早就不是事儿了。

我靠。咱这叫大人不计小人过,懂不?

我姐倒是给我电话说,几个人都扔班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让我别想着这事儿了,专心准备婚礼,咱妈这两天嘴都咧得合不上了。

我也忘了她当时跟我说过的那帮人后面还有人指使的事情,就真的找上果子商量细节去了。

其实说商量也没什么可商量的。

我们那点猫腻三两句就扯完了,剩下的把日子一定,就由得那些长辈替我们操心去。也不知道是谁结婚,怎么他们比我们还兴奋?

说真的,我从没见我妈这么高兴,对我这么好过。不但天天打电话嘘寒问暖,关心心理状态,还三天两头的让人送补品生活用品来。

唉周荡,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啊?怎么连孩子的衣服都送来了?

莫小军这两天又出现了,整天泡在我这扒拉东西。对于他近阶段莫名其妙的失踪出现,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孩子大了,正常的。

我看了一眼他拎在手里的婴儿装,冷哼一声,道,别说衣服了,如果不是我拦着,就已经买房子弄婴儿房了。我死活拽着身份证不撒手他们才没折腾成,你没看我老妈那张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莫小军一阵狂笑,末了说,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事儿都是假的还不把你们拆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抖。而且,我还要做那个临阵脱逃的人。一想到这里,我妈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就自动出现在脑海中,盯得我喘不过起来。

靠!传到桥头自然直,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莫小军拍拍我肩膀,就是,那你抖什么啊?

我冷,不行吗?

行,您是谁啊?

就是,我是谁啊?

第八章

一直到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我都没再见到邱凌云。偶尔打个电话问问近况,但基本上说话也不多。有的时候甚至俩人举着电话沉默,只能听到对方喘息的声音。

父母压着我头一天就跟果子领了证,然后才算安心地放我们各自回家准备应付第二天的阵仗。地点是郊外的一个小别墅,好在没选市中心的大酒店,不然这要走都不好走——堵车啊。

不过就这我也得好好合计合计,可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逃跑是很麻烦的事。事后就不说了,就说明天那场面,能不起眼底以新郎官的身份从里面出来就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了。

越想我就越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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