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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缤纷(又名:我叫周荡(11)

本来我是想去凌云那里的,还没来得及说,这丫就带着小朋友不知道哪去了,只来个电话说,他们先走了。

多少有点郁闷地打车回家,进了家门,居然看见果子坐在我家客厅里跟老妈俩人聊得哈哈大笑。我有点吃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当然是问果子,结果老妈冲上来提着我耳朵就往里走。

哎呦,轻点儿,疼。

疼?疼才对了!老人家年纪虽大,精神不差,冲着我喊,臭小子你相完亲战况都没报告就跑去香港?今儿要不是人姑娘家找上门来,你是不是又想赖账啊?

我护着耳朵,忙不迭说,怎么会怎么会。心里却想,好你个果子,明知道我妈凶成这样还找我晦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怨念,果子走上来劝老妈。老太婆一看准媳妇把什么都忘了,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说来说去最后提高声音来了一句,你们俩好啊,真配啊,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好不容易喝口水润润喉咙就被这句话呛着了。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妈您着哪门子急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没有?果子都跟我说了,你也同意的。

我瞪着果子,看见她跟我猛使眼色,仔细回想才想起来那天相亲好像确实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可我现在后悔了,急中生智走上前去,拉了果子的手,说,我们出去转转,不跟家憋着了。

老妈一听眼睛亮了,说,约会好啊,好好玩吧。

冲出家门走了两步,在院子里一蹲,果子看着我就问,你反悔啦?

恩。

她指着我,说,周荡你真不像个男人!哪有你这么出尔反尔的!

我理亏,就问她,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她不太高兴,刚才在我家笑得那么欢实,现在却绷着一张脸说,反正是假的,你就当帮我个忙不成吗?

这姑娘本就漂漂亮亮的,说话带点撒娇的情绪在里面,看着又有点可怜。我心软了,就问,什么时候?

她见我答应,连忙说,结婚先不说,咱先交往,订婚,让别人看见了,再看看下面怎么走。

我知道她这是要做给谁看,不过既然答应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点头说,行,你看着办吧,都听你的。

果子马上就提了第一条要求:你把你养的那些个人都给遣散了吧?

其实我这次回北京本有此意,让果子这么一说自然立马行动起来。其它人都好打发,给钱给房,到了Ador有点麻烦。他说,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你也别赶我走。

真是给自己找事儿,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惹上他了呢?我跟他说,咱俩没可能的,我有女朋友了,要结婚的,而且就算我真晃荡一辈子,也不可能跟他啊。

Ador惊讶地看着我,你要结婚了?

我点点头,日子还没定,但早晚了。

有对象?

恩。

谁?

你不认识,我发小儿。

Ador愣了,半天来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弯的啊?

X的,这丫怀疑我玩儿他呢。

我说我当然是,百分之二百的弯,可你看看这城里面弯的有多少躲着藏着结婚生子了?这圈儿根本没一辈子。

Ador提高了声音,可你是周荡,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周荡吗?

我笑了,说你还真看得起我。

Ador半天没声儿,说我搬出去,也不要你钱,不过你把你电话给我。

我想了想,也行,明里没有的关系,暗里来,有了需要,没准儿我还要找他呢。就说,行,号码给你,回头你把你心地址短给我吧。

第二天又是过午起床,地点是Ador那间房子,没多说话,只叮嘱他尽早搬出去我就走了。走停车地方一看,哪个缺德玩意儿把握车胎给扎了,气得我差点每一脚踹水泥柱子上。好在最后理智还在,脚也因此保住。

正午的太阳晒得我越来越晕,赶快一个电话打给邱凌云说,来XXX小区接我,车胎给人扎了。

那边笑了,说你这车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我说别贫了,快过来,晒死我了,连个荫凉都没有,北京这绿化怎么还这么差啊。

邱凌云二十分钟后赶到,我看着他骑个破自行车过来的样子,连抱怨都忘了,抖着手指向那车,说,这,这是什么?

自行车啊!他下来拍了拍我脑袋说,傻啦,这都不认识?

去你大爷的,你才不认识呢,我让你来接我,你骑个破自行车来算怎么回事儿啊?早知道少爷我不等你这么半天了,还不如自己打车走呢。

您是少爷我不是,怎么,你还想让我开辆宝马来?得了,那您自个儿跟着儿等宝马吧,恕不奉陪了。

唉唉唉,我说你这人怎么禁不起说的啊,内心这么脆弱?我赶紧跑上去把丫拉住。开玩笑,你当我没事儿闲的跟这儿等他啊,这不是发现钱包里没现金了么?

我坐邱凌云后坐上,想抱怨说你这坐怎么这么硬啊,硌死人啊。

他听了把车靠路边儿停了,说,下来。我跨下来,看他又要搞什么。他麻利地把外套一脱,三折两卷之后放在后座上,然后问我,斜着坐会吗?我说不知道,见是见过,没试过。他说那你试试看,垫着这个,舒服点。我哦了一声儿,坐上去,冲劲儿太大差点把自行车带倒,还好邱凌云及时把住了,没让我摔过去。

你悠着点儿啊。他拍拍坐子,跨上车继续往前骑,过了一会儿又说,抓着我腰,别乱晃。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第一次坐这种摇摇晃晃的东西,真是没有安全感,特别是一挪屁股车身晃得更厉害。

正调节不过来呢,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压着我靠在邱凌云的后背上。

靠好了。他说。

又拉着我手绕在他腰上,问道,你不会没坐过自行车吧?

新鲜?

恩,新鲜。

我赌气,跟他呛,骑车带人好像是犯法的吧?

邱凌云也不客气,一句您周少什么时候遵规守法过就把我顶回来了。

我不太乐意。咱放荡是放荡,不代表不是好公民啊。虽然闹事儿的时候不少,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很安分的。

一路往他家里骑,有点顶风加上坡。邱凌云倾着身子往前,大部分风都被他挡着,有一小部分吹过来,感觉还蛮舒服。他说,小时候他爸爸老这么骑车带他,上学下学的,有时候他把头探到前面,他爸爸一手圈着他的头,一手握把,两人聊天。

我听着就不说话了,心里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我自小就没什么跟家里人亲密的记忆,有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跟爸爸妈妈撒娇的样子,都会暗自记仇然后找个机会欺负他一下解气。

想到这里,我说,那你不成我爸爸了?

他也顺势占我便宜,说,行啊,回头你就认我当干爹得了。

我捶他后背一拳,滚你丫的,你当我干儿子还差不多。这么说着,暗下决心要学骑这两个轮子的东西。

学车这事儿显然不能找邱凌云,本来想过找郑小朋友,不过到底拉不下脸来丢这个人只能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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