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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和她卖腐(178)

想到时诗看自己时候的眼神,那双总是有些水雾的眼睛,里面载有季柏遥永远回报不了的温柔和爱情。

有些舍不得回去,可确实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一个人徘徊在原地。季柏遥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回到了人群中。私人物品已经整理清楚,自己的衣服鞋子化妆箱也都由专门的人送回了博盛。剧组接下来这几天不太需要拍外景,室内取景就在季柏遥的Season里。季柏遥不愿意总带着时诗回到自己跟齐谨林的家,于是干脆以方便为由,让酒店里收拾了一套她喜欢的房间,每天跟时诗一起住在酒店里,除了偶尔出门换换口味之外,时诗和狐狸精的饮食由都酒店的主厨亲自安排。

小助理们回博盛送东西下班,季柏遥跟时诗也就直接回酒店了。想当初她住酒店总要躲三躲四,生怕被记者们拍到之后说自己又跟什么富商老板出去开房,如今她太子女的身份被自己哥哥曝光,自己住自己的酒店反而变得无所谓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中午拍戏时有一段动作戏NG了不少次,整个剧组的人都没来得及吃午餐,时下正是下午,也堪堪到了吃晚饭时候。季柏遥索性带着时诗一起到了顶楼的咖啡酒吧,点了几个菜吩咐人等会送上来,空腹喝着酒打发时间。

时诗不太喝酒,只喝一些几乎没有糖和奶的咖啡。坐在季柏遥的对面,随随便便的说起一些琐事,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闲聊。

喝着酒跟时诗聊着天,季柏遥有一种眼前坐着的人就是齐谨林的错觉。

酒吧里有歌手唱着歌,似乎是因为季柏遥在场的原因,声音有几分紧张,选的曲子也是缓慢安静的爵士小调。狐狸精低着头数着自己酒杯里的冰块。杯子轻轻晃一晃,冰块和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夜幕尚未降临,按照平时的安排,酒吧应该还没有开始营业。季柏遥身份特殊,眼下偌大的酒吧里只有她跟时诗两个人客人。

“你很爱我,为我付出了很多,也让我觉得很内疚,很感动。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有她了。”

说完这句话,还不等时诗接话,季柏遥又开口补充。

“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我爱的人不是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使没有她,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有了她所以不能跟你产生什么感情,而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没有结果。”

二十四岁的季柏遥,不管内在还是外表,似乎都比过去更成熟了一点点。

“我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已经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去玩弄别人的感情,也看不下去别人为我寝食难安。你给我的感情我无力偿还给你,只能希望你能把我放下,忘了我,找一个能跟你相亲相爱,能给你爱情的人。你的世界比我大很多,也比我自由很多,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尝试。十年了,你早就应该换一个能跟你相称的人,而不是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这种人的身上。”

“哪有十年那么长,”时诗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自己点的咖啡太苦了些,于是拧开了自己水杯的盖子,一边喝着里面的温水,一边摇了摇头。“我十五岁的时候认识你,现在二十四,才九年。”

“九年也不短了,二十四了,不少女人二十四岁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学生时代的爱情,早就应该抛到记忆深处去了。”

时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单薄的肩膀随着呼吸而抬起,显得很无力。

“是阿,九年也不短了。再给我一年,明年就十年了。十年了,也就该够了。你别担心,我说到做到,这三个月过去以后,我不会再找你的,等到爱够了十年,我也该忘了你了。挖心掏肺却不得要领的爱了你十年,上辈子欠你的,也该算是还清了吧。”

说完这句话,时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了肩膀,有些勉强的对季柏遥牵扯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时诗的肤色近似何夕,苍白的不太健康。配上她太过纤细的身体和对她自己来说近乎折磨的爱情故事,看上去实在有些悲情。

季柏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笑了笑牵着时诗的手,无言的终止了这个本来不应该被提起的话题,偷偷与时诗在酒保和歌手都看不见的角度十指相扣。

大概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水杯的不锈钢外壳,时诗的手是有些冷的。季柏遥手心温热,与时诗凉凉的手形成了鲜明的温差对比。季柏遥伸出另外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替她暖着,有些担心的问:“怎么回事,这都已经是夏天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别不是这几天风吹的多了,着了凉?”

时诗摇了摇头:“没事,刚才那个杯子太凉了吧。等一会就暖了。”

季柏遥嗯了一声,没把她的手松开,反而是有些不放心的帮她暖着。

时诗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休息。季柏遥看着时诗白的透明的手,有些呆滞的数着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这种演出来的爱情,还要维持多久呢……

这双手不是她熟悉的手,也不是她想要牵着暖着的那双手。齐谨林的手应该不像时诗这样软若无骨,也没有时诗的手这么白。虽说大多数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掌心那么温暖,但也不会像时诗这样凉。

不知道齐谨林此时此刻到底在做些什么,听白楚乔说,齐谨林这次参加的那个节目还是很累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齐谨林虽然平时也因为兴趣爱好而经常亲自下厨给季柏遥做好吃的,可是一想到这么多天以来齐谨林都忙活着厨艺比赛的事情,围绕着那些生鱼生肉蔬菜调料们转来转去,季柏遥还是有些心疼她的。

拍节目录像不像是正常做菜那么简单,有时候是为了节目效果,有时候是为了迁就别人的节目效果,一个镜头也常常要拍好多遍。毕竟观众透过电视只能看见色香味之中的‘色’,哪个菜一个不小心做的不够漂亮,即使再好吃再香气扑鼻,也难免要重头再来。

季柏遥看着闭目养神的时诗,心里想要不要再给齐谨林打个电话。可眼下这个环境,却实在不适合再跟齐谨林联系。只好放弃了打算。

扬了扬手叫来侍应生,让歌手换一个别那么无病j□j的曲子,实在唱不明白就别强撑着,赶紧找领班经理结账。

听见了季柏遥跟侍应生说的话,时诗像是也对这个歌手奉献的背景音乐有些不满。把手从季柏遥的掌心里脱离了出来,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以后,站起来走到了小舞台旁边。

歌手年纪不大不小,看起来是个奔三的文艺青年。时诗对他客气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些什么,然后让他出去了。

平时晚上有爵士乐队在这里表演,现在时间还早,弹钢琴的吹黑管萨克斯的都没来。歌手刚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其实是有几分想要得到季柏遥的赏识从而鸡犬升天的意思。现在他人走了,吉他却留在了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