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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大房太太(43)

可老天爷好像没听到王氏的祈求那般,贾宝玉几个溜达就爬了过去,一手抓起了那个表现镶了各色宝石的胭脂盒。原本喧闹的气氛顿时停顿了一下,唱喜的婆子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喜庆的话,好半晌之后才磕磕巴巴地给道喜。

贾政脸上很不好看,王氏也只能尴尬地将孩子抱下去,心里却对准备抓周物什的人恨之入骨。见证了荣国府二房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儿抓周抓到胭脂盒的事件,来饮宴的人心中都不自觉地发笑:说什么有福气,都是哄傻子的吧。

徐慧愉快地抿了一口茶,看着王氏强撑着笑脸跟诸位女眷寒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不过说来也怪,究竟是谁把这个胭脂盒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上抓周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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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姨娘。”翩然拿来素锦递进来的纸条,跟徐慧说道。

赵氏原来是不识字的,但贾政对她也算好,平日里也有教她习字,但也仅仅认识几个字罢了。纸条上只写了“是我”二字,但跟在徐慧身边的人都听说了今天这一出好戏,更是明白了赵氏这张纸条的意思。

“她倒是敢。”如今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贾宝玉抓周抓了个胭脂盒,他势必会被人笑话的。再加上他衔玉而生的传言,往后的谣言只怕会愈演愈烈,王氏是有头疼的时候了。徐慧打开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的盖子,将纸条扔了进去,看着火势将纸条焚烧殆尽后才道,“拿去倒了吧。这事儿别跟别人说起。”

“是。”锦棉端着耳炉刚出去,贾赦便走了进来。

“老爷来了。”徐慧上前迎道,“今儿今儿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看了一出好戏,能不高兴吗。”贾赦促狭地笑道,“头一回见到二老爷这样要怒不怒的样子,今天只是值了。”

“可不是吗,老太太听了之后气得脸上又红又白,好在知道场合才没发作出来。”徐慧给他倒了一杯茶,“可是有了今天的事儿,二房的颜面都要丢光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到底是谁把那个胭脂盒给放上去的。”贾赦摩挲了一下下巴。今天周岁宴忙活得很,偶有疏忽也是正常的事情,但也不会出这样的岔子吧。要不是无意的,便是有人存心叫二房出丑了。“要是查不出什么人来,就怕有人为了转移话题,把矛头指向咱们大房呀。”

徐慧美目一转,道:“今儿宝哥儿上去抓周前不是涂了胭脂吗,指不定那个胭脂盒是从乳母袖子里掉下来的。老爷也会说了,今儿人多忙乱,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忙中出错呢?”即便不是,咱们把它说成是不就成了么?

贾赦看了徐慧一眼,俩口子相视一笑,都有了应对的法子。

“对了,你听说了吗,珠哥儿病了。”贾赦也是今天见到贾珠时才发现的,“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瘦了不少,问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前段时间得了风寒,到现在还没痊愈。”

“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徐慧有些诧异,“请大夫瞧过了吗?”

“要是请了大夫,府里不都闹翻天了么?”贾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有多紧张珠哥儿,但凡他有半点不舒服都要暄寒问暖的。听说珠哥儿最近勤奋苦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感染了风寒。”

二月春闱的时候贾珠去应考了,只可惜差了那么一点点没能获得殿试的机会。贾母怕贾珠因为别人谈论此事伤心,所以府里上下都要噤声,更不许旁人提起考试的事儿,只是她禁得住府里的声音,到底也禁不住府外的声音。贾珠年少成名,旁人都知道他聪慧读书好,这回春闱没考上,他自己心里本就难受,出去应酬时还得听别人说起,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了。也许别人并没有取笑的意思,但贾珠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加之贾政时不时感叹起来,他心里负面的情绪堆积着,又因熬夜苦读,最终才病倒了。

“珠儿媳妇也不知道劝一劝。”徐慧叹道。

“到底是新嫁进来的,她哪里敢违抗珠儿的意思。”贾赦也捻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我饿了,叫人传夜宵吧。”

“你倒是的,难道就不告诉老太太么?”徐慧让人去叫吃的,而后才问道。

“自然是要说的。”贾赦道,“要不然等以后老太太就要怪我‘知情不报’了。”

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贾赦“无意中”提起了昨儿个见贾珠神色不对的样子,贾母连忙派人去请大夫来看,才知道他风寒未愈的消息。贾母又是哭又是闹又是要把贾珠身边伺候的人都杖责,贾珠劝了好久才劝了过来,并保证自己好好养病才叫贾母平静了下来。

李纨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也被贾母跟王氏训斥了一顿,但总算有人出面逼着自己相公看病,但也不算委屈了。

☆、第三十八回

第三十八回互惠互利赵周盟

赵姨娘穿着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用琥珀连青金石花形的领扣别着,底下是柳黄色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她的发髻上簪着几支鎏金珍珠碧玺花簪,左手手腕上还戴着一个赤金镶红宝石的镯子,捧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站在王氏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打她出月子之后,王氏就不再显摆她的贤惠温和,天天叫她到跟前立规矩,服侍她洗漱、梳头,稍有不如意的就罚她下跪或者双手端着重物罚站,这段时间赵姨娘都习惯了。

“二太太,珠大爷那儿传消息来了,说珠大爷身子好多了。”周瑞家的瞥了周姨娘一眼,不留痕迹地将她挤到一边,然后拿起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给王氏戴上后才道。

赵姨娘手上的动作纹丝不动,仿佛自己刚刚就是站在现在这个位置那般。贾珠生病的事情她知道,当时老太太跟王氏把贾珠院子里的人都责骂了个遍,连带着新进府的珠大奶奶也落个没脸。原本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如今却是拘着贾珠不叫他出门了。

“那些人是不受罚不知道上心。”王氏从铜镜里瞪了站在身后的赵姨娘一眼,“随我去看看珠儿。”起身之后就吩咐赵姨娘,“我叫你绣的那十个荷包,后天就给我送来,不然这个月的月钱你就别想要了。”

“是。”赵姨娘握住托盘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却是平淡没有怒气。

等着王氏带着周瑞家的出门之后,赵姨娘才放下装着各类首饰的托盘,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周姨娘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她走来便赶紧道:“回来了,可是累着了?”

“不碍事,二太太的手段来来去去不都这样而已。”赵姨娘摇了摇头,“多谢你今天早上帮忙看顾姐儿了。”

“不客气,我看着也喜欢。”周姨娘跟着赵姨娘走进屋内,见她吩咐素锦给她拿来绷子、布料跟描好的花样,便道,“怎么有这个兴致绣荷包?”

“二太太吩咐的,后天给她送十个荷包过去,不然就要罚我月钱了。”赵姨娘拿过绷子,“总不能叫她又找借口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