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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之风流公案(28)

天上谁欠了谁的,到了人间必定要还回去。只是上一次还了,这一次便要如何重结这因果?

林玠冷笑,却盯着那拿了一大串儿人名儿的镇元子。

“这可不是我的算计。”镇元子连忙摇头,把手中玉简递给他瞧,“却不是我瞎说,这所谓石头上记下的东西,竟全都是幻化出来的便罢了,你也瞧见了,那茫茫渺渺到底做了多少功课,方才能到这里贪功德的。”

“功德这东西,足了满了,竟可以通天彻地,当即成圣的。”林玠笑道,“只是这幻境之中,一次又一次,却要几千万年方能成功罢了,也难为他二人,怕不是半路再让人抢了功德。”

这话的意思,便十分明显了。镇元子点了点头,也觉此计甚好,倒可以一试的,只是西方教众若是从中作梗,反倒不美。

虽然这般算计着,却不若那东西二府之中凡人的算计。这一日,黛玉正在房中绣着荷包,只听得外面有人说笑,她也没甚在意,过了片刻却见紫鹃哭着进来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哭了?莫非是见了花儿凋落,你伤春悲秋了不成?”黛玉笑话了一句,却见紫鹃哭得更狠了,连忙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儿坐下,“你且莫哭,到底出了何事,你也说一说,哭又有什么用呢?”

紫鹃这方才堪堪止住了哭声,哽咽起来,道:“外面也不知是谁,传说姑娘不做针线便罢了,又说姑娘跟大爷的一针一线、一草一纸俱都是外家给的。我是个奴才,哪儿能跟人争辩这个?那几个婆子也着实有张好嘴,死的也给说活了去!我只是替姑娘不平,大爷念书念得也好,每日里乖乖巧巧,怎么的就成了他们的言语了!”说着,又要落泪。

黛玉忙又劝她,心中却暗暗记住了这个,到底是哪个奴才多嘴,她虽不清楚,却也知道这贾府未必就是她长居之地了。只是这几日她弟弟都在与那几个小子捶打,她也不好安排不好开口的,再一想父亲在扬州孤孤单单,做女孩儿的心里也十分不忍。

按道理说这林如海的寿禄也就是到此该尽了,却因着那林玠暗地里运作,让他不被地府收魂,这地府不收,那一僧一道本就该过来闹他了,镇元子又不甘心这一僧一道从中作梗的,便提前化作原本那相貌堂堂的镇元子,与林如海论了两日道法,留下一块玉佩来与他,叫他日日佩戴,却在那玉佩上早就刻了法阵,只林如海戴在身上便直接刻进他骨头里去了的,除非谁硬生生能把他骨头拽出来,否则便是要再多活上一季的。

这一一做足了,那镇元子又回去找林玠邀功,却只得了一巴掌。

林玠还道:“这是便宜你了,不然可是要上脚踹你的,没听说凡人道侣之间,便是越骂越打就越喜欢的么?”

最终,镇元子只与林玠说清楚了,凡人之间叫不得“道侣”,却仍是又挨了两巴掌方才送他回了贾府。

这林玠一进门,便瞧见黛玉坐在那边开解着紫鹃,他也忙上前去问出了何事。黛玉方才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他。

林玠听罢,也未生气,只是笑了笑,从荷包里取了一颗夜明珠来逗紫鹃:“这珠子却不大,晚上可是亮堂的,用着它,怕不是比点了灯绣荷包有趣儿?”

即便不是夜晚,这夜明珠也是荧光闪闪的,其中还似有云蒸雾绕,倒比那所谓的奇珍异宝更珍奇的意思了。要说这紫鹃,之前在贾母跟前儿当差,也是见过些物件儿的,今儿见了林玠拿的所谓“夜明珠”却是头一遭,也觉有趣儿,只叫它吸引了去。

林玠方把这珠子放到她手里,笑道:“你且拿着罢,这东西也不是甚么值钱的玩意儿,你拿着也能用到,不是便宜?只是一点,且莫要让旁人瞧见了,到底要生邪念的,你可省得?”

紫鹃本以为这东西这般珍贵,自是不敢要的,可却被大爷说得推拒不得了,只能收下,却想着何时能拿着这个换得个自由身子也便好了。倒也不是这紫鹃多想着能脱离苦海,只她一个弱女子,虽然是家生子,却也不是别人那般看见主子就要靠上去要点儿打赏的,更瞧不上那些虽然身为下人却自感下贱的婢子,跟着黛玉在这蒸峥院里,她虽然不说是做了主子那般威风,却与黛玉感情深厚,时时刻刻,但凡有事便没有不想着黛玉姐弟的,更也不甘心就落在这泥潭里。

“大爷若要我拿了这东西也可,只是……大爷可曾想过,在这里,毕竟不是大爷自个儿的家,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宝二爷在前,大爷在后,姑娘也是……”紫鹃为难地看向黛玉,“留在这里,怕不是给人说闲话呢,老太太想是要把姑娘配给宝二爷呢。”

听了紫鹃这话,黛玉脸上便不好看了,林玠也皱了眉,以为紫鹃这话却是十分有理的。

“但说要离开,却也不是那么难,只给父亲写封书信,把事情说一说,也就是了。”黛玉叹了口气,拉起林玠坐到自己身边,“这封信,倒是要麻烦弟弟来写了,也有三年多不见父亲,你只说记挂他便是了,再问问扬州事务,却千万莫提要回家一事。”

☆、第三十一章 贤惠人何时做贤惠,凤凰蛋终究飞凤凰

黛玉不叫林玠写信提及回家一事却也是有些思量的,只怕给人知道了伤心不说,她但凡寄信也是贾母先瞧过了,夸赞几句方才寄出去,只是林如海的信却不由贾母过目罢了。

林玠写好了信,黛玉又添了几句,方才寄了出去。

结果没过几日,家书却是没收到,可荣宁二府偏偏收到一个极好的消息,让众人俱都兴奋了起来,个顶个的挂着笑脸,就险些要笑脱了牙去。

却是那贾政的大姑娘贾元春竟然封了凤藻宫的女尚书,又加封了贤德妃,却是后宫之中顶尖儿的恩宠了。

一时间,众人早已经忘却了那新来的薛家几位娇客,只把那好听的话儿、好玩儿物件儿、好看的玩意儿,俱都送到王夫人眼前去与她挑拣,更不必说林家姐弟这边了。

也好在林家姐弟俱都不在意这个,也便没算是多亏待了他们,平日里黛玉照常活动,林玠也是该上学便去上学,回来了也跟着宝玉一同去请安便回去再教导这几个兄弟学他那一套功法,来来回回,也过去将将月余。

这一日黛玉接到父亲林如海的家书,而舅母王夫人,也带着金钏登了门。

黛玉因是长姐,自然不会让林玠独去应对王夫人,只是那王夫人人老成精,一进门刚坐下,没用几句话便讲到了那贤德妃省亲的事情上去了。

王夫人这话说得也不够多委婉,那意思明显得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只听她道:“不是我说,我只宝玉一个孽障还在身边儿,那大姑娘离了家去,便再没回来过了,要说这一年年的,也着实让人心碎,想起来,便有多少眼泪也流不完了。”说着,擦了擦眼角,又道,“只她回一趟家,便是天子恩典,我虽不求繁华,可也须得对得起万岁的恩德,只是……玉儿,舅母并非这般轻易开口的人,却又不得不开口了,你父亲也是我大姑娘的亲姑父的,你也是她亲妹妹,这个时候,我又能指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