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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213)+番外

郭添背起这小尼姑,月光下瞧着她光亮亮的脑袋,也觉得心里格外不舒服,对于师太这种东西,男人们总是有些怕的。

听她嘴里一直嗫嚅着,郭添于是凑了耳朵过去问道:“大声点,你说的什么?”

“帽子。”杜呦呦道:“贫尼的帽子,帽子还在田里了。”

死也不肯离身的帽子,跟孔二狗打架的时候打丢了。

郭添于是只好回去,于月光下找了半晌,才找到一只皱的像红薯皮一样的东西,也不知该怎么办,随便弄了弄,扣到了小尼姑的头上。

月光溶溶,四野苍茫,乐游原上,两个少女,两个少年。

李昱瑾啐了一口,搂着小阿昱圆乎乎的脸蛋儿狠狠叭唧了一口,道:“朕的外甥女儿也敢拐,这世道无法无天了,正好,今夜咱们不回宫,彻底查查,堂堂长安城,天子脚下,究竟是谁还在做这人牙子的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是我写的不好吗,总共十个人灌营养液,还有几个只灌1瓶,5555,我以为你们独宠我一人了……

就好像,跟我儿子分床睡的那一天,我儿子说:说好做彼此的暖宝宝的,你忘了吗?

说好营养液都给我的,你们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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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番外4

“师太法号为何?”郭添问道。

杜呦呦想了想,没敢说真的,只道:“静慈。”这是她们华严寺一个管孤独园的老尼姑的法号。

在杜呦呦的心里,郭添还是那个伸着细细的手腕说,你有没有见过比腕口粗的擀面杖的少年,笑的很温和,但一胳膊肘子击在她后脖颈上,就把她送给李昱瑾了。

然后,李昱瑾就把她给杀了。

再加上方才叫孔二狗打的厉害了,肚子痛,格外的痛,杜呦呦虽说攀着郭添的脖子,可吓的瑟瑟发抖。毕竟孔二狗是个纯恶人,可郭添,是个蔫坏的伪君子。

郭添不知道自己在这小尼姑眼里,是只笑面黄鼠狼,诚言道:“多谢静慈师太,若非你,舍妹怕就没命了。”

杜呦呦咳了两声,怕要露出底细来,不敢多说,遂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在孔老七方才呆的那间小柴屋外,李昱瑾挽起袖子,正在审人,而郭添则在照料小阿菩。

经过李昱瑾连踢带打,连唬带骂的一番审问,那孔老七终于招供,说自已只负责从乐游苑中下手,偷,或者拐生的白净,俊面的小姑娘出来,转而,则是交给少陵原上一个姓高的婆子,那婆子负责接手,并把拐来的丫头们送到外地去。

李昱瑾靴邦高高,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回头,一脚踹在孔老七的肚子上:“那姓高的婆子,何时才来接货?”

孔老七道:“大概,要明天,或者后天。”

李昱瑾忽而拎起孔老七,对着月光下波光嶙嶙的河面冲过去,将他的头摁在水里闷了也不知多久,这才又拎了起来,再问:“究竟是那一天,怎么交接?不说实话,朕就将你蒙死在这水中。”

孔老七连咳带喘,往外吐着水:“就在今夜三更,不过,是在前面不远处的郑家庄,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真要威胁到什么,吐口的都是实话,只怕招的不够彻底。

郭添见那小师太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抖着,走过去问道:“师太那里不舒服,郭某倒也擅长号脉,能否,替您号上一把?”

杜呦呦实则是叫李昱瑾那个凶恶样子给吓怕的。

当初叫他绑在水边,她原也以为李昱瑾不过是鸽子脖子上挂风铃,虚张声势,小嘴巴不停的骂着,以为自己是文安郡主的表妹,他也不过唬唬,绝对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谁知从早上绑到傍晚,河水渐渐高漫,从脚淹到脖子,直到淹没了鼻孔,那李昱瑾再也没有出现。

之所以她能挣脱,是因为绑她的绳子,李昱瑾用的是一块丝绸,那东西遇水会变松,变滑,她在临晕过去之前,挣开了绳子,顺着水,漂出的皇宫。

从那之后,杜呦呦才知道,李昱瑾是真的狠,而这俩孩子,打小儿便是小恶魔,能于谈笑风生间取人性命的那种。

所以,看着李昱瑾想要溺死别人,那怕那是个坏人,她又焉能不怕?

这时候都快二更了,眼看三更,这时候不押着孔老七赶往郑家庄,只怕那高嬷嬷来提不到人,就要跑了。

李昱瑾和郭添两个对视一眼,李昱瑾首先捞起了小阿菩,依旧把那光头小尼姑扔给了郭添,四个人并着一个孔老七,由他指路,便又往郑家庄赶去。

李昱瑾跑的要快一点,而郭添则因为怀中的小尼姑时不时在咳,所以走的格外慢些。

杜呦呦想起件事儿来,遂鼓起勇气对郭添说道:“阿菩姑娘似乎有极强的方向感,方才逃跑的时候,她告诉贫尼,天上有北斗星,照着北斗星走,将能走到北方,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上也真有北斗星吗?”

本着对于师太的尊重,郭添扬头,边走着,边指着北斗七星,于七颗星星间划了一条线,道:“三只做柄,四颗为方,瞧着,是否像只汤匙?”

杜呦呦扬头看了很久,只觉得大概有点像。

据大表哥李昱霖写来的信,渤海当就在长安的正北方。

杜呦呦不辩方位,当然,像她这样的姑娘,大多数都辩不得方位,她认认真真仰头看了眼那几颗星星,明白了,朝着北斗七星走,总有一天可以到达北方的北方,而她的大表哥李昱霖,就在哪儿。

杜呦呦于是又道:“阿菩姑娘很会打火折子,那个,是否也有决窍?”

郭添笑了笑,觉得这小师太似乎于生活是一概不通的样子,伸了一只手解释道:“一则,火绒要松,不能密实,这样才能给予火星子燃烧的空间,再则,击的时候一定要猛,要快,否则,溅不出火星来,就很难燃起来。”

怀里的小师太低低叹了一声,月光下他也不曾打量过她的容颜,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只觉得这入了佛门的小师太语声虽稚,腔调却格外老沉,仿佛怀着深深的世故。

“郭中书别的方面如何贫尼不知,但他教育姑娘,当得起教子有方四个字。”杜呦呦实心实意的叹服。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比起给女儿娇渥的生活,无边的宠溺,郭嘉教育孩子,先教她生存的能力,再教她懂得去爱别人,懂得付出,让她非但保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还能在落入险境时,有能力挣脱樊笼,自己逃生。

杜呦呦生来,从小就听人说郭六畜的坏话,说他是个大佞臣,便文贞,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郭六畜是个佞臣,而且狡猾过人,但我自信能降服得了他。

长到十六岁,头一回杜呦呦对于郭六畜这个人的看法,有了改观。

不过,毕竟生活在不同的阵营之中,李昱霖的造反之心也不知是否死透了,徜若杜呦呦真的能够到达渤海,能够见到李昱霖,见到她从小就敬仰的大表哥,她一定得劝他不要再谋反了,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她可以蓄发,可以吃肉,可以穿带颜色衣服,不就很好吗?

想到这里,离开文贞,北上找李昱霖的雄心又增了几分。

杜呦呦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要去找李昱霖,她道:“能辩星识方向,能生火就很重要了。贫尼是个尼僧,将来需得云游天下,四处挂单,弘扬我佛门之法。但出门在外,着实苦恼一点,想要求教于施主。”

普通人对于佛门中的女子,自然会怀着些尊敬,恰这时已经到了郑家庄外,村子里灯火零灭,偶有犬吠,是个人迹都已睡熟的样子。

李昱瑾把孔老七拴在颗树上,拿袜子塞紧了他的嘴,抱着小阿菩前去打探敌情了。

郭添于是也停了下来,将小尼姑放在地上,道:“师太但讲无妨,但凡郭某懂的,必定相告。”

杜呦呦才要开口,孔老七忽而呜呜咽咽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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