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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162)+番外

郭旺被打贴在墙上,再叫郭嘉一搡,几乎喘不过气来。

“安灵圣因为得了花柳,在你这儿诊脉,是不是?”再搡一把,郭嘉轻轻松松,郭旺却是五脏欲裂的痛。

郭嘉见外面的伙计们凑了过来,吼道:“都给老子滚出去。”

那些伙计们面面相觑着,还有人想进来帮自家东家来着,郭旺低声道:“都退出去。

等伙计们全走完了,郭嘉这才松开郭旺,朝着他的屁股又踢了一脚。

郭旺自尊心强,这于他来说,郭嘉这种无意识的欺负,简直是无尽的屈辱,但他依旧忍着,扶着案头弯着腰,使劲拍着胸脯。

“李昱霖前些日子带了个人来,说那人得了花柳,下身都他娘的烂尽了,让你的郎中替他诊病,是不是?”郭嘉转身,就坐到了郭旺那张公案的后面,盯着不成器的弟弟,冷冷道:“可等安灵圣诊了几回,见好儿了,他却让你给安灵圣加三分灵猫香进去,是不是?”

郭旺点了点头,不知道这跟郭嘉有甚关系。

“灵猫香催/情,效力之大,连皇上那等眼看七十的老头,都能御女半个时辰,更何况安灵圣那种人。”郭嘉忽而站了起来,吼道:“可你知不知道,他是准备把我的甜瓜和昱瑾诱出去,给安灵圣那厮欺负。

这事儿叫孔二知道了,于是他便着人把安灵圣哄到孔府门外,依旧,是想让甜瓜和安灵圣起争执。徜若甜瓜没有力气,拳头不够硬,就得叫安灵圣那厮给糟蹋了,你他娘的到底知不知道,老子的甜瓜差点就叫人给糟蹋了。”

吼着吼着,郭嘉的眼眶就泛起了潮红,泪都要崩出来了。

他是男人,比女人更在乎猥/亵那种事情,此时又气又痛,若非郭旺是郭万担两夫妻苦苦心心养大的,恨不能一拳将他捣死在这儿。

郭旺蓦然抬头,那种惊和惧不是装出来的,头发根子瞬时都竖了起来。他曾叫陈蓉利用过一通,却不想自己诚心诚意结交李昱霖,他也是在利用他?

枉他一门心思,只想尽早站到储君身边,在李昱霖登上皇位之后,给甜瓜和夏晚谋个退路。

李昱霖居然借着他的手,去欺负小甜瓜?

当众叫人斩掉老爹的脑袋,然后还被皇帝强压着头去给李燕贞道歉。以皇帝当时传来的密令,是要李昱霖给郭嘉也道个歉的,但李昱霖站在厨房门上,望着那猴在灶火旁往锅灶里添柴火的郭嘉,道歉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乡里来的,土财主家的儿子,仗着馋言肆意杀戮皇室血脉,还害他的妹妹在十四岁的年龄就产下个孽胎来,李昱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一直伺机,就在酝酿更大的报复。

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叫郭六畜没齿难忘?

他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利用安灵圣,来欺侮小甜瓜。而且,这其中几处屈折,就连安灵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遭李昱霖利用,毕竟他染上了花柳,最近也没那心思。

但既有人帮他在药里下了灵猫香,自然就色性大发,蠢蠢欲动。

而甜瓜生的那般俊秀,恰是像安灵圣那种色徒最喜欢欺负的小小男童。

安灵圣的名声在长安烂透了,只要是各府的小厮伙计们,无人不知道他那下身烂了在流脓,一沾身,这辈子可就完了。

就是安灵圣银子再多也没人敢往他跟前凑,所以安灵圣最近真憋着火儿了,见了甜瓜,没有不准的。

但李昱霖不知道,孔成竹消息灵通,早知甜瓜素有神力,所以,李昱霖这只黄雀准备捕蝉,孔成竹看在眼里,借着李昱霖的局,就是想让甜瓜打死安灵圣,给欲要收自家兵权的郭嘉招来麻烦。

郭旺个傻子,苦心钻营,却不期神仙打架,他不过其中一枚棋子,反而还差点害了自己两只眼睛看着长大,心里最疼最爱的小甜瓜,愣了半晌,一巴掌搧上自己的脸:“哥,对不起,我错了。”

郭嘉忽而站了起来,手中几页纸,恰是李杭刚才差点带走,欲要焚之一尽的。

于父母来说,便不曾真的猥/亵过,叫那种身上沾着花柳的色徒拿手碰过孩子的小牛牛,都是一种羞侮,叫他恨不能将所有的凶手都一掌碾碎的。

他拿几页纸狠狠在郭旺头上砸着,砸够了,才道:“得亏甜瓜力气大,没出什么事,否则的话,老子……”

从晋江药行出来,天色已暮。

因这几天皇帝安排他跟长安城有名的老狐狸孔成竹打交道,暂时还不必上朝,所以他也不回宫,牵着匹马挤过一处闹轰轰的街市,便于街市上四处的看着,瞅着。

在外颠簸了七年,曾经四散分离的老郭家,终于在这长安城里站稳脚了。

李燕贞听说甜瓜和昱瑾两个打死人之后,大怒,直怪昱瑾没有带好外甥,喊着要剥他的皮呢,所以昱瑾不敢回晋王府,昱瑾不敢回,夏晚和甜瓜就不敢回,就只能在他那家里呆着。

一想到儿子和妻子都在家,郭嘉望着夕阳,心欢腾的就像小时候从瓜田里出来,坐在长工们的肩上,听郭万担和长工们聊着四时收成,望着田野里的片片瓜秧,回家时一样欢跃。

他对待女子的经验,全来自于小时候的郭莲。

当年每每去皋兰书院,郭莲总要说:“哥哥,千万记得要从金城带些好物儿来给我呀。”

一回回的,郭嘉绞尽脑汁,从头花到发簪,再到胭脂水粉,一样样的讨郭莲欢喜。如今好容易把夏晚给困在自家了,又开始苦恼,该拿什么哄她高兴呢?

第129章

东宫。

李昱霖和文贞两个正在对坐吃茶。

初春的天气,烧地龙太热,会上火,撤了地龙又太冷,人会觉得冷,所以屋子里已熄了地龙,就只放着两只铜熏笼。

铜熏笼里炭微微的燃着,李昱霖本是歪在张软榻上,忽而凌空一脚,将一只铜熏笼整个儿踩翻在地。

“还不是怪哥哥你自己?”文贞侧瞄了他一眼:“居然使那样下流的法子,去对付一个孩子,那安灵圣脏成那样,你不说一脚踩死他,居然还让他去祸害孩子。”

“孽种而已,谁知道他居然有那样大的力气。”李昱霖觉得不怪自己失手,是李昙年瞒的太好,而且,甜瓜那孩子也全然不像个力大的,叫他大意了而已。

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郭嘉自己烂事缠身,就不能帮他从孔府收兵权,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李昱霖这样的。

文贞居然在绣一只鞋垫子,像李昱霖这种人,一双靴子最多穿不过三天,用的鞋垫是宫里的针绣姑姑们做的。

文贞这鞋垫里,加着川芎、细辛、白芷等药物,再加上郡主之手,贵中之贵。可她绣的鞋垫子,李昱霖一双也不曾用过。

“又是给郭六畜绣的?”李昱霖长腿懒洋洋的伸着,颇有几分不屑:“大哥早晚要收拾他,你又何必在一个死人身上多费功夫?”

文贞额头清流流的流海儿,抿唇一笑道:“有我在,你就杀不得他。”

绣了两针,放下鞋垫,文贞的眼圈儿微红着。她之所以学着绣鞋垫儿,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男子的脚,大抵都不怎么好闻。

不过六年前郭嘉见驾的那一回,文贞记得他身上没有平常男子的那股臭气。但同时,身上也不带香气,清清淡淡一股山野清香,带着隐隐的药味儿。

因为那股清清淡淡的味道,她记住了这个人。

直到大约三年前,再在御花园相见,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过,不似长安男子身上的脂香,也不似普通乡野出身的男人,一股汗臭。

直到有一回他脱鞋侍君,她恶作剧藏他的靴子,发现他的靴子居然也不像普通男人的那样臭,问起来,郭嘉才说,是他丧了的妻子替他衲的鞋垫子,鞋垫子里加着川芎,白芷类的药粉,穿惯了,便会沾上那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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