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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当宠(82)

她现在有牙牙学语的儿子,有爱护她的父母,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为了男人愿意舍弃一切的胖妞。她不会如德妃一样爱谁爱到舍弃自我、舍弃生命,更不想因为情爱忘了珍视自己其他拥有的一切。

她爱他,但她也爱自己。她不能、不再能容忍这段感情里出现第三个人的存在。她想让他知道,她希望和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但这并不代表——

严圆圆冷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里同样映着她的身影:“如果我的意思是,我不愿你的身边再出现任何人——是的,我不管你究竟有没有碰她们。我爱你,我的爱充满独占欲,我希望你的身边只有我,就像我只有你一样。我无法接入其他人介入,如果你没有做到,或是说你做不到,那我……不,我不会再离开,只是……”

我大概不会爱你了。

“……”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男人面上出现了一瞬的错愕,之前的温柔缱绻安抚包容都消失了,他的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那双夜幕深邃般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叫人窥不破的幽深,不知是喜是怒。叫她心里像揣着个兔子,既不安,又释然。

她终于说出来了。在封后大典前两天。

她知道自己天真,可是屏着呼吸坐在这儿,看着这个相识数年相知数年的男人,竟然半点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意。

尽管这个做法真的有点蠢。

电视里总演得那么美,但情深意重的苏轼有正妻和爱妾朝云,悼亡词闻名的纳兰容若正妻亡后亦有妻妾,历史上又有个皇帝能执手一人白首与共呢?

她知道他对自己感情也很深,她知道两个人之间最怕猜忌怀疑。所以她早早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她就一心一意待他。如果他不愿意——

严圆圆握紧拳头,这个念头只是自脑海一掠便叫人胸口生痛,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已如此喜欢他了。

喜欢到光是对着他沉默的脸想一想他不再理自己,另外爱上别人,都无法自抑地呼吸困难。恨不得把之前的话收回来,怎样都好只要他还喜欢自己就行。

……可是不能的啊。

她爱他,才更不能接受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爱情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忘了自己。

第61章 封后

皇帝没来得及回答她。

在他眸色深沉,一瞬不瞬地望了她许久,堪堪要开口之际,在外间守了许久的李福安忽然抖擞着小心翼翼地传了话:积雪园那位极隐蔽的人物那儿有消息过来。

积雪园?不是先皇后那儿么?

严圆圆一怔,皇帝亦是挺直了腰。两人仿佛顷刻脱离了方才那种玄之又玄的氛围,却在心中各有思量。

她在一旁闭上嘴不做声,皇帝已唤了人进来问话。看见来人进来时他便微一皱眉:此人是他放在那头的眼线,若无旁事绝不会轻易露面。忽然来报所为何事?

他蹙眉问话时没瞒她,严圆圆便也在一旁略好奇地听着。只见那貌不惊人的小太监二话不说往地上行了个大礼,不知是来得急还是心中发慌,睨了旁边的严圆圆一眼,鼻尖上都蒸出了细汗,语气艰涩道:“那位……不见了。淑安公主……听闻也不见了。”

谁不见了?

严圆圆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却是悚然一惊: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皇帝同样略变了脸色。自她出事,宫中已进行过一次大清洗,连年龄已到的大龄宫女都提前放出去了。眼看封后大典就要到了,如今这宫里即便不像铁桶,却警戒严密无比,连只苍蝇想飞出去都逃不过盘查。搁开始终在宫中养身子的淑安公主不提,世人眼中先皇后是早已“仙逝”的人,积雪园那处地方皇帝费了许多心思,除了他与严圆圆外,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就这般还能叫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淑安同那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后者又被他关了那么久,如何会一同不见?这当中必定有许多猫腻耐人寻味。他再也坐不住了,冷了眉眼一甩袖,雷厉风行地便起身要走:“下去细说。”

积雪园这桩事可大可小,若是叫有心人发现,里头可做的文章不止一星半点。严圆圆分得清轻重,见他面色凝重自不会阻拦,跟着送了两步,那人却突然脚步一顿,回首神色莫测地盯住她不动。

他抿抿唇,几不可闻地说说了两个字:“相信我。等我。”

又深望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开,再没有回头。

她一人坐在殿内,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头滋味半明半昧说不分明,不觉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

严圆圆不得不承认,离开系统以后她的确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自上次被绑架开始,她便开始不断经历各种意外。虽每回都幸免于难化险为夷,但归根究底,真正通过她自个儿努力办成的事却少之又少。

似如今这般局面,被皇帝藏得极深、连她这个掌事许久的贵妃都没不知道的先皇后丢了,相较起来淑安公主不见都成了小事。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同一个早该驾鹤西游的皇后比起来,任谁都会好奇为何后者在宫中藏了这么多年,对外却只报“没了”。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明面上压着消息安抚良妃不叫外人知道,并暗中查探淑安公主的下落,暗地里却派了方回朝不久的谢清瑜细细搜寻皇后的去向。

然而不知是不是巧合,第二日又收到边境小国蠢蠢欲动,不断骚扰临近州县的消息。再兼连日大雨,冲垮了虔州一带的堤坝,皇帝一面忙着查探消息,一面忙着派民镇压救灾,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严颂卿被他派出去安乱,谢清瑜仿若查探到些蛛丝马迹,很快打着救灾的名头也出去了。严圆圆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即便心内再如何跟着着急,却也帮不上半点忙,反而因着近在咫尺的封后大典不得不笑对各宫嫔妃,最后嫌烦干脆一并拒了,只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大典。

她摊牌那日距今原就离了不过两天,转眼便到了封后的日子。

为了这日的典礼,后宫上下及内务府早已准备多时。她与皇帝两日来只见了两面,还是匆匆几眼,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严圆圆不忍他连日操劳,先前她受伤时就往后推了些日子,原想再往后推迟一段时间,话递到正阳宫去,回来传话的却是李福安,笑眯眯地请过安道:“陛下道让娘娘不用心焦,虽忙乱了些,紧要的事儿陛下心里却记得真真的,也不愿再让娘娘多等下去。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他既然这样说,严圆圆只好信他。这日起得大早,换了吉服,又对着铜镜细细描绘了妆容。许久没有这样精心打扮,浓妆的脸在镜子里看起来有些陌生,只是旁人都笑赞好看。

桂嬷嬷这日仍旧带着皇儿在她旁边,云裳因着年岁差不多,前些日子跟着其他宫女一并放了出去,现今在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叫桂圆的圆脸小宫女,性子活泼爱笑。她忙前忙后帮她整理好妆容,见一切大功告成,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冲她献媚道:“娘娘今天真漂亮,奴婢瞧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了这里又想看看那儿,恨不得一直跟着娘娘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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