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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当宠(46)

“……”

皇帝神色未动,目中微微一怔。他似是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自耳根处泛开一阵嫣红,几乎瞬息间就红成了一只大闸蟹。

严圆圆:“……?”

皇帝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尽管面色薄红表情却很严肃,故作无事般扭过头不看她,坐了半响才闷闷地憋出一句:“……朕不介意。”

不介意就不介意,为何红脸?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接嘴继续往下试探,云裳便从外头进来,行礼后方道:“启禀娘娘,柳秀女求见。”

这届秀女里只有一位姓柳。可她怎么来了?

严圆圆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云裳摇头:“臣妾不知,柳秀女不愿说。”

她回头看了眼皇帝,对方已然恢复平静。见状,严圆圆不甘心地捏捏儿子小脸,只好把他交到他父皇手里,起身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去看看罢。”

……

她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前殿。柳觅珊不知等了多久,桌上宫女沏的茶一动未动,见到她以后立刻起身,今日竟老老实实行了礼:“……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的神情有些奇异,严圆圆走得口干并未留神:“免礼。谢秀女此来有何贵干?”

她开门见山,柳觅珊却不起身:“臣女此来有一事相求。”

她竟然会求到她头上?“何事?”

柳觅珊一顿,眼睛望着地上某处,等她屏退旁人后方迟疑道:“臣女……想出宫。”

“……”选秀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她说的这出宫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她从前不是一向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宫里钻么?严圆圆颇为吃惊,不由问道,“柳秀女这是何意?既要出宫,当初又何必进宫?”

堂下女子目光坚定,表情却不太好看:“之前是臣女鲁莽,如今臣女想通了,故而转了念。臣女别无他意只想出宫,此番前来只求娘娘能够帮臣女一把。以后若有用得着臣女的地方,臣女自当全力以赴,还请娘娘成全!”

说着,她便直挺挺地磕了个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严圆圆眉头微蹙,这事对别人有难度对她不难。整个景朝最大的头头如今就在后头坐着,皇帝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需要再通过联姻拉拢朝中大臣。且他早就对她坦言此番进宫的人越少越好,如今有此事发生自燃也会乐见其成不会阻止。

但这事的确有些奇怪,柳觅珊性子暴躁一向看她不爽。这段日子呆在储秀宫安分很多,遇上她也没梗着脖子如从前一般叫嚣,但以前别说让她对她行礼,就连说句话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怎么会突然在她面前这样老实?

她试着问了几句,偏她来来回回只有一句她想出宫、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出宫、求娘娘答应她出宫。严圆圆摸不着头脑也无计可施,只好先让对方回去,此事还得她与良妃等人共同商议后才能定夺。

未料她一听这话,反倒更加坚定,跪在地上不愿起来,只说让娘娘放她出宫她想回家云云。这动静引来了后头的皇帝,后者见她迟迟未归跟过来一看——柳觅珊立刻好似见了鬼一般猛然一跳,几乎逃到椅子后面躲起来,脸上都快哭了。

皇帝被看得有些莫名,从前被小姑娘两眼不离亲亲热热地追着,此刻瞧他的目中却全是惊恐慌张,换谁都得奇怪一下。

只场合不对他也不好发问,便在一旁看着。严圆圆勉强安慰几句收效甚微,柳觅珊抖得更加厉害。

见对方精神状况有些不对,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误食了什么药。她一面使眼色让小林子赶快去请太医,一面不动声色地转移她的注意力,背后却示意力气大的桂嬷嬷悄悄绕到她背后。趁她不备一个手刃,过度紧张毫无防备的柳觅珊应声倒地,她才松了口气。

“柳秀女这是怎么回事?她来时身边难道无人跟着?云裳去查查是谁负责照顾柳秀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秀女怎得吓成了这样?”

云裳应声退下。昏迷的柳觅珊被送到了偏殿,太医赶来后摸了摸脉,果然说她是受了刺激惊吓过度才致精神失常,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便是。

既不是中毒就好办了,严圆圆暗自松了口气,着人去拿方子煎药,自己回了内殿继续逗儿子。

皇帝先她一步回来,对于自己刚才被人见鬼一般看着还有些不高兴。她有些好笑,正要与他说几句解释一下,刚走没一会儿的云裳如同见了鬼似的满目惊骇地回来,几乎忘了请安:“……娘娘,奴婢还没到储秀宫就遇上了管事嬷嬷,她说谢秀女身边原有两名宫女照顾,但就在方才……那二人都先后坠入池塘,死了……”

“……”

她手下一顿,忽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都有点发凉。

第35章 疑云

柳觅珊喝安神药陷入沉睡之中,太医道最迟明日便会醒来。

小全子去现场走了一圈,回来说看情形的确是淹死。仿佛是一人先落水另一人去拉她,结果没拉住反而双双溺水,才酿成如今的惨剧。

但这种宫女无故落入池塘双双淹死的事情本就透着诡异。储秀宫的嬷嬷说她们主仆是一同离开,原是柳觅珊接到良妃口谕,带着二人匆匆去了良妃的暖香殿。

那两名宫女溺水的地方较为偏僻,是宫内极少有人去的一处园子,并不在她们出入必经的路上。良妃则称自己的确召见过柳觅珊,但只是聊了几句家中常事,一盏茶功夫便让她走了。且柳觅珊走时神态正常,暖香殿其他人皆可作证。

既是如此,柳觅珊见过良妃后,又为何会从那里经过呢?

严圆圆穿越前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事听着确凿叫人有些头皮发麻。皇帝后宫干净,除开之前拿珍妃做样子激她以外,从头至尾就只有她这一个宠妃,故而她虽见过许多或明或暗陷害自己的法子,但在皇帝的暗自保护下从没见过这样黑暗诡异的人命官司。

皇帝见她神色呆怔有些出声,眉头一蹙,已经闭嘴的小全子赶忙有眼色地自己退了出去。

儿子玩得饿了,被桂嬷嬷抱走找奶娘去了。严圆圆察觉屋里没了声音,一抬头方迎上皇帝的目光,不觉愣了愣:“陛下怎么不继续问了?”

她脸色苍白眼神有点呆怔,分明是被吓住了。皇帝知晓她的性格并未揭穿,只淡淡道:“累了。”

语罢拂袖往她身边一坐,眼风一扫侧脸俊逸出尘:“给朕捶捶。”

“……”

以前两人蜜里调油时,皇帝也曾在批折子空隙状似疲惫地松松筋骨,随即坐在书案后头默默地看她一眼——严圆圆便如同被人扯了线头的家养犬,摇着尾巴自觉自动就去给他捏肩膀捶背了。

此刻虽然有些嫌弃他转话题太生硬,但她的确还有点没回过神,故而默了两秒后也依言给他按摩起来。

皇帝从前便是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全才,尽管登基后在御书房呆的时间较多,却也没因此疏于锻炼。一身肌肉硬邦邦的,捶上去像在敲木头。她捶了一会儿就嫌手酸,撒开手不给他按了,那人便端着张漂亮的脸蛋回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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