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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卷之绝代风华(98)

“什么?”秦真潜眉心一跳,“竟有人能闯入影门?可知是何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黑影低头,“尚未查到是何人,但那人是来救那个孩子的。”

救孩子?影门总共只有那么一个孩子,他当然知道是谁,秦真潜眸光莫测,手上的花枝被他折成碎屑,飘落在地,他甩了甩衣袖,沉声说道:“带孤去看看。”

待目光瞟到一旁站着的白影时,他又道:“翘之与孤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竟有这样大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

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屋,阴森森的透着股寒气,墙角燃着一盏幽幽的烛火,明晃晃的,却不带丝毫暖意。

四周黑漆漆的墙面上琳琅满目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森冷的刑具上染着暗沉的红色,也不知是烛火反射出来的光芒还是时日长久生出的斑斑锈迹,亦或是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血迹。

石屋中央放着一个高大的刑架,上面用铁链绑着一个衣衫破损,满身鞭痕的人。凌乱的发丝湿漉漉的遮住了半边容颜,双臂被绳索捆住高高吊起,沾了盐水的鞭子呼啸着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血迹斑斑的身躯上。

吊着的人双目紧闭,柔软的口腔早已被牙关咬破,殷红的血迹顺着唇角流淌而下。他已经没有力气痛呼出声了,从一开始的强自忍耐到后来的呜咽啜泣再到现在的麻木,他始终没有开口求饶过。若不是细长的鞭子落到身上时引发的细微抽动,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石屋之内阴森森的静谧无声,只有鞭子抽打发出的“啪啪”声,每一鞭子下去都能看到飞溅起来的血珠,在烛光之下反射着妖异的红芒。

“隆隆”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单调的鞭声,气质斐然的两人跟着影门死士走了进来,给阴暗的石室添了抹明亮的风采。

黑衣的行刑人收起鞭子,走到一旁跪地行礼。

太子在离刑架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看着几乎没有气息的人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死了吗?”

跪在一旁的行刑人起身上前,按着他的脖颈查探了一番说道:“回殿下,只是昏过去了。”

秦真潜眉宇一皱,沉声道:“可问出些什么了?”

行刑人道:“还没有,这人性子硬得很,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过。”

“性子硬?”秦真潜冷哼:“孤见过的硬骨头多了去了,倒要瞧瞧他能硬到哪去!将他弄醒,孤亲自来问。”

行刑人恭声应诺,舀起一勺浸鞭子用的盐水倒在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昏迷着的人被这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疼痛痛醒过来,唇边泻出低低的□,双目迷蒙没有丝毫焦距,全身似乎被放在火上烤一般痛得他只想大喊出声,可他却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双颊被人不轻不重的拍打着,留下殷红的痕迹。毫无光彩的眼眸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与阴暗的石室毫不相符的尊贵男子,唇角下意识的低喃道:“你是谁?”

“呵呵!”秦真潜低笑出声:“这句话不是该由孤来问你吗?”

一个简单的孤字让他半迷蒙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他艰难地晃了晃脑子,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毕竟这世上能以孤自称的人实在不多,而在颖朝除了太子秦真潜谁又有那个资格?

见他重又保持沉默,秦真潜不禁挑眉说道:“怎么?你不打算对孤说些什么吗?”

对方依旧抿着唇不吭声,秦真潜也不着急,他轻轻走动着四下打量墙壁上的刑具,慢条斯理的说道:“孤并不是一个喜欢见血的人,若无必要实在不想搞得太过血腥,但倘若对方软硬不吃的话,孤也不在意使些特殊的手段。”

不喜血腥?洛君望暗中冷嗤,若不喜血腥自己这一身伤是哪来的?六年前如意楼的那场大火是怎么起的?阳城宁家又是怎么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颖朝太子不喜血腥,这当真是他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

秦真潜走到吊着的人身边,只是他空茫却又坚毅的黑眸,道:“孤没有时间陪你瞎耗,你不说不要紧,想来那孩子也是知道的。”

“当啷啷”铁链的撞击声响起,洛君望猛然抬头,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害怕。

秦真潜得意的笑笑,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你确实意志坚韧,若你不愿,恐怕任何刑具都撬不开你的口,就不知那孩子是不是也这样坚韧不拔,那身脆弱的身子骨能挨得住几鞭子呢?”

“站住!”一声低弱的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秦真潜挑了挑眉,道:“怎么?愿意说了?”

洛君望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沙哑道:“我叫君穆,是那孩子的父亲!”

此言一出,自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安翘之身子一震,目光锐利的向伤痕累累的人射去。

“哦?”秦真潜转身道:“据孤所知,宁家家主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难不成你是死而复生。”

果然!他是知道了小欢喜的身份才抓他的。洛君望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非他的亲身父亲。六年前,我在如意楼当大夫,楼中起火的那个晚上,我遇到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死了很多人,那个妇人将孩子托付给我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后来我逃了出来,就将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了。咳咳,这六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我以为已经没有关系了,谁知一个月前那孩子竟会突然被人掳走,我一路寻着痕迹,好不容易才查到他的下落,便来救他了,却不想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秦真潜沉思片刻,开口道:“将他放下来看好了,莫要让他死了。”说着拉着安翘之向门外走去。

石门关上前,安翘之透过门缝看了眼解开锁链瘫软在地的人,转身问道:“太子信他?”

秦真潜笑道:“他确实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完全。”

安翘之皱眉,“您是说他有所隐瞒?”

秦真潜点头,“他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而已,便是会些药物,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独自一人潜进影门总部,背后定然有人暗中相助。而且他说好不容易方才查到孩子的下落,可影门行事向来隐秘,他是怎么查到的,又是谁帮他查的?这人的身份恐怕也并非区区一个普通大夫那般简单。”

安翘之恍然,却又有些疑惑,“既然太子明知道他有那么多破绽,为什么不追问下去?”

秦真潜拉着他的手笑道:“如今天色已晚,前殿的宴会恐怕就要散了,孤这个做主人的岂有不在的道理。至于那人,只要不死,终归有办法让他仔仔细细的说出来的。”

安翘之点头,低垂的眼眸闪过晦暗的光芒。

密封的石屋内,影门的人已经离开,衣衫破损满身伤痕的人如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瘫倒在角落中,若不是因地面窜起的寒气和身上尖锐的疼痛而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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