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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186)

小媳妇儿啊的一声叫,兔子一般,还想逃来着,陈淮安深吸一口气,顺着她的小耳垂就咬了下去。

他就不信了,顶多不过一拍两散,如此下去,难道一辈子当和尚。

……

这要命的妇人,没良心的妇人,真要乐意伺候,陈淮安不止是渭河县的二大爷,他能成这全天下,最他妈爽的二大爷。

“陈淮安,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也给我一次机会,这辈子你可不能再犯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只要叫我发现,哪怕一回,咱们就完了,你明白否?”扬起脖子来,她居然流了一脸的泪。

显然,她是真下了决心的,下了决心重走回头路,可就是无法信任他。

……嗯嗯,你们懂得,不懂看简介。

早些时候,陈淮安一个人上了楼。

上辈子,陈澈在次辅之位上屈居不前,最后是他动手除的黄启良,在他除掉黄启良之后,陈澈才升任首辅的。

但那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毕竟当时陈澈根基未稳,陈淮安也初到京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黄启良可是这京城里,土生土长的地头蛇。

恰是因为黄启良的作梗,上辈子河北大旱,生生死了几万生灵,他虽四处游说,妄图让斗争中的两派停下斗争,达成一致让灾民们共度难关,最终未能挽救那些黎明百姓的性命。

不过,占着先机,这辈子陈淮安打算提早动手,搬去横在首辅之位上的这块顽石。

所以,他虽开着玩笑,心里想的却是明儿到了金殿上,应答殿试时,如何能一箭双雕,拿下黄启良来。

“二爷,您今儿吃的皆是干饭,可想吃茶不?”门忽而被推开,背后一个女子说道。

陈淮安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便见齐如意换了件墨色的纱衫,端着盏茶,就站在门上。

“二爷昨夜说的那叫甚话儿?我就觉得,嘉雨生的没你俊。”她低着头,咬了咬唇,一笑,一脸的傻气。

这姑娘有点傻气,双约是自父母身上遗传来的半脑筋,傻乎乎的,但是力气大,擅作粗活,而且忠诚,跟准了罗锦棠,谁要敢说一声罗锦棠的不好,她不是骂,她上去就咬,咬也要把人咬怕的那种。

而且也是随时准备好了要给他作个妾的。

齐人之福,陈淮安上辈子曾享受过,那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

陈淮安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招了齐如意过来,柔声问道:“如意,你可还记得齐进否?”

齐进,是齐梅的弟弟,也是齐如意的叔叔,跟齐如意怀过孽胎的那个。

一提起齐进,齐如意明显的一缩。

陈淮安道:“傻孩子,咱们也是亲戚,我和齐进于你来说,是一样的人,你得嫁个外人,懂否?在京城寻个人嫁了,就能生出聪明的孩子来,你总不想再生那种不会睁眼睛的傻子了吧,是不是?”

齐如意还真未想过这个,她颤声道:“二爷,咱们为甚不行?”

陈淮安道:“因为我和齐进是亲戚,和你也是亲戚呀,亲戚之间不能成亲生子,便硬成了,生出来也是傻子。”

傻孩子的事儿明显吓到了齐如意,毕竟她最怕的,就是生个傻孩子出来。

“那二爷觉得,我得嫁给谁才能生个正经孩子出来?”

陈淮安拉过齐如意,指着楼下,蹲在院墙跟下,端着一碗油汪汪的油泼裤带面,一瓣大蒜一口面,一口能吸拉掉半碗面,正在大块剁颐的骡驹,道:“瞧见骡驹没,多英武的相貌,多好的气魄,你要跟着他,准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齐如意看不出骡驹有多英武,又多有气魄,可到底孩子的事儿吓怕了她,揉了揉眼睛,因为表哥如此诚恳的一番话,齐如意硬着头皮,就又去看骡驹了。

这才有的,锦棠上楼的时候,齐如意满脸含羞的望着楼下。

她是在看骡驹儿了。

*

一楼统共一间大屋,除了隔出一间做过厅,供几个书生读书外,另外还隔了两间,骡驹和齐高高两个挤大通铺,嘉雨和葛青章的一间宽些儿,并排靠着两张三尺宽的窄床。

明儿就要上金殿,俩人早早回了房,今夜也不学了,早早蒙上脑袋,毕竟明儿三更就得起,要睡个好觉。

楼上忽而啊的一声叫,像是妇人生孩子时的喘叫,呻吟,仿佛格外艰难的在容纳,或者吞吐什么东西。

葛青章直挺挺就坐了起来。

嘉雨侧着,头埋在枕头里面,肩膀簌簌的抖着,显然是在笑。

葛青章于是又躺了回去,才刚躺下,更尖厉的一声,全然不像锦棠平时的声音,仿佛在哭,在颤,尾音拖的了个。

再接着,仿如在哭,又仿如受刑,但徜若转念一想,或者是欢愉的极致,她愈喘愈疾。

葛青章脸一阵红一阵白,依旧在床上直挺挺的坐着。

嘉雨终于听不下去了,坐起来披上衣服,拍了拍青章的肩膀:“得,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俩人披着衣服出来,恰遇上骡驹和齐高高两个,四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拉开门,一块儿出门,往菜市上瞎晃悠去了。

*

过了头一回的酣战,俩人又细嚼慢咽,柔柔儿的弄了一回,待到事罢,外面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更声来,已经入更了。

锦棠蜷着身子,脸靠着墙壁,长时间的不说话。

陈淮安是弄在了里头的,也是因为素的太久,他没把持住,就全弄到里头了。

锦棠虽气,可是她自己想要给陈淮安一个机会的,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路是一步步走的,糖糖,我不强求你相信我,但是,等这一回入坟墓的时候,我一定走在你后面,护着你,不让你看我死去的样子,好不好?”

陈淮安握过锦棠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轻轻摇了摇,道:“那一日,你定然特别特别的恨吧,千里迢迢而来,我却死在你前面,原本你只要有了气总是撒在我身上的,可那一回,我没让你撒气就走了。”

他以为她已经有了荣华富贵,林钦也兑献了他的承诺,甚至于已经登上了皇位,她会是天下至尊的皇后,坐在那最荣华的宝座上。

幸福,满足,没有婆媳妇纷争,没有为了生不出孩子来而产生的焦灼,却不期她竟穿的像个乞丐一样。

失败的人生,每回忆一次,陈淮安都恨不能再回到那一刻,不要吃那只白馍,不要负气而亡,把他脚上生满冻疮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用胸膛温暖她冻成青紫的手,和那红红的鼻子。

“那有甚?你死的早才好呢。”锦棠忽而转过身来,满脸的泪痕,却笑了一脸的顽皮相:“你是不知道我看到你死了有多高兴,我用脚恨劲儿揣了你的脸,还用棍子抽打了你的身体,把你拖着扔进风雪之中,辱骂了半天,唾了你满脸,解了我一生所积攒下来的,所有的气。”

锦棠咬着唇瓣儿,笑着埋头进陈淮安的怀里,哑声道:“所以,这辈子你绝对不要先死,也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的话,那样的屈辱,我还要叫你再受上一回。”

第143章 口服心服

本来一回入更,应该就罢了的,毕竟明天是陈淮安今生最重要的日子,上金殿。

这一考,可不仅仅是给皇帝一个人看的。

而是,满朝文武,不论那一部那一党,都在盯着他这个,次辅陈澈的小儿子看。

按理此时就该睡了的,可陈淮安非得说,今夜要不再来一回,他明儿保准考不好,死皮赖脸,索缠无度,锦棠给裤带子打的死结,最终还是叫他扯开。

这一回陈淮安才算撒开了野,着着实实,酣畅淋漓了一回。

再一回罢,已然三更了。

家里三个进士今儿一起进殿,锦棠也睡不住,于是索性爬了起来,去给他们三个作早饭。

厨房窗台上点着灯盏,还是四野悄寂,风微凉的暗夜,锦棠才进厨房,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葱花呛着清油的香味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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