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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香事(134)

虔诚以待,这窖就能产出最好的酒来,徜若三年后我来此,尝到的酒味道不正,那必定不是你们没有用心,就是你们没有善待粮食。

父母生我养我,也得用粮食,不善待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

长工皆是附近的百姓,还有些从秦州来的,老康家的本家亲戚,初来时,因为锦棠年少,颇有几分瞧不起她。

但同吃同住,亲眼看她扎扎实实忙了五日,看她两只手又红又肿,脚上生满了泡,才真真儿叫她折服,此时全羞涩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陈淮安竖着两根手指:作者,这叫人干的事儿吗,我就不信你所有的男主都这样。

浣若:出门左拐,去看看玉公公,看看人家的态度,再看看你的态度。

(话说,为什么作者对于玉公公有种谜之热爱呢?)

第103章 孪生之喜

中午吃饭的时候,因陈淮安在,刘娘子特地蒸的米饭。

外面才起的鲜笋,和着去年的腊肉抄了,再有五月高的枸杞芽儿凉拌了,另有一大盆,用酒糟烧过的,弱水河里一尺长的大肥鲈鱼,香喷喷的一桌子。

葛青章昨天夜里还是曲里拐弯儿的,听老爹葛大顺托着驮工们带来的消息,说他考了秦州府科考第一。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陈淮安居然能排在第二,而知府王世昆的儿子王金丹,能排到第三去。

这简直是,陈嘉雨一个少年神童,都没考上第三,王金丹却考了第三,葛青章怎么都觉得,这必定是陈淮安的作弊手段。

据说王世昆发现儿子科考居然能考第三,直接乐到痰迷,濒死之中惊坐起,派了人到凉州,正在哭求,请他回去继续读书。

“二爷的闱墨,据说同考官们无不称赞的,只是青章还无缘得一见,能不能今日在此颂读一番,叫青章也赏一赏,科考第二的闱墨?”葛青章慢斯条理吃着碗饭,挑眉说道。

锦棠直接停了筷子,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淮安。

她是死也不敢相信,上辈子给她考了个二百五的陈淮安,这一回能考第二。

毕竟,她觉得,他就是那种,给了答案抄也抄不好的差学生。

陈淮安放下筷子,沉吟片刻,道:“民为邦固,固邦永宁……”他思索着,逐字逐句,其实是背给锦棠听的:“……是以,君有道,其邦足以兴矣。”

葛青章皱了皱眉头,直觉这篇文章虽说也很精彩,但也不过中规中矩,没有他想象中的有华彩。是以,他皱了皱眉头,挑了筷子米饭,却并不说什么。

锦棠依旧端着碗,一双水兮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陈淮安。

便读的书不多,她也不可能忘了这篇文章。

这是上辈子,陈淮安考科时所答的考卷。当时,他觉得自己答的挺好,至少前二十名没问题,回来俩人躺在一张床上,边干事儿,他边得意洋洋的背着文章。

难得有一回,他不背淫诗,也难催情,就是那一回。过了两辈子,锦棠依旧记和清清楚楚。

“这是科考第三名,王金丹的答案。”陈淮安说道:“吃饭吧。”

徜若他不是陈澈的儿子,徜若没有从齐梅到陈杭,再到张宝璐,从上至下,十面埋伏着的围追堵截,上辈子他的文章便取不到第二,也能取第三的。

奈何他上辈子从未在这些事情上用过心,丈八的灯台,在别的事情上慧眼如炬,却每每对于身边人容之纵之,疏于观察,荒废,蹉跎了一世。

至于流落到幽州,落迫而亡,真真儿的,一点也不冤。

锦棠抿着唇,挟了块鱼起来,细细儿的挑净了刺儿,轻轻搁进陈淮安的碗中。

仨人同桌而食,葛青章瞧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别过脸去,默默刨着自己的饭。

*

物换星移。

日子要是过的顺心了,快起来也真是够快的。

锦棠回到渭河县的第三日,康老夫人便花了好大的代价,请县公张其昌为媒人,到罗家酒肆来提亲。

请县太爷上门给一个寡妇作媒,也不知道她究竟花了怎样的代价。

总之,葛牙妹正在楼上因为孕吐而天昏地暗了,听说县太爷上门作媒,吓的从床上差点滚下来,连孕吐也不吐了,叫锦棠扶着就下了楼。

这时候她的腰身已经很显了,又还是大夏日,为了掩腰身,特地穿了件厚实衣服。

如今正是朝廷中兴之时,边关战事不繁,又还风调雨顺,正是缺劳动力的时候,所以朝廷不鼓励贞操牌坊,倒是鼓励寡妇再嫁,毕竟再嫁就要生孩子,生出孩子来就是劳动力,于朝廷,于百姓都是好事情。

而且,罗根旺去了已有半年,这时候葛牙妹便再嫁,亦是合情合理。

葛牙妹舍不得俩孩子,而锦棠又催促着她嫁,无奈之下,两相协议,她不准锦棠和离,还要她把陈淮安也容纳到酒肆里头,这样子,家里有个男人顶着梁柱,葛牙妹方才好放心出嫁,住以康家去。

唯独她的孕身是个问题,但康老夫人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于生意场上通透圆滑,办起这些事情来,也是滴水不漏。

儿子终于有了后,管她是不是寡妇再嫁,总归肚子大了,生出来是自家的孩子。

所以,康老夫人临时从自己的娘家扬州府,调了一个年约三旬的胖婆子过来,伺候,照料葛牙妹的起居。

这胖婆子站到葛牙妹的身边,葛牙妹也就不显得胖了。再兼喜服制的宽大,至少出嫁这日,扶着上花轿的时候,还没人瞧出来葛牙妹的孕身。

嫁人之后,又面临着再一重的难为情。

她嫁过去才五个月就腹鼓如箩,比别家眼看临盆的妇人肚子都还大。嫁人五个月便生孩子的当然少见,要是出门去,肯定要叫人说是道非。

不过,康老夫人也是早料到有此一着,是以,自打葛牙妹嫁过来,就让她在商栈隔壁的独门小院里单独居着,只派了春娇并几个得力,嘴巴又严的大丫头贴身伏侍,如此一来,做了康家少奶奶的葛牙妹,就不必出门,到街面上去行走了。

如此,人们虽说好奇,却也没人嚼她的舌根子,毕竟葛牙妹深居简出,无人知她怀孕,也无人知她即将生产。

至于孩子生下来的事情,车到山前自有路,谁管哪个呢。

又是一年腊八,厨房里正在煮腊八粥,葛牙妹瞧着天将欲雪,正在给念堂衲一双棉鞋。

爹死娘再嫁,锦棠大了,还成了亲,倒也无甚,最可怜的是念堂,前天她偶然把念堂叫来,见孩子一双棉鞋太小,自己用剪刀剪开了鞋面,剪开之后,又自己拿针线补补戳戳着缝了一缝,孩子手上叫针戳了几个大洞。

男孩子长的快,一双鞋也不过穿一季,见葛牙妹两只眼睛的瞧着,还连忙解释说:“娘,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还能穿很久的。”

葛牙妹虽说嫁了个首富,康维桢也在她嫁过来的头一日,便把全数身家的钥匙都交给了她,可毕竟康家的钱,她不敢拿去养罗家的儿子。

是以,她正悄悄儿的,给念堂做鞋了。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儿,葛牙妹立马把针线一搂,放到了床顶上。

妇人孕期忌动针线,据说动了针线,要生豁唇的孩子。

康维桢拍打着躺在的雪走了进来,将山羊皮的裘衣丢给跟进来的老嬷嬷,便见葛牙妹歪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睫毛颤的那叫一个疾。

他身量高,抬头看了看床顶的针线笸,笑了笑,随即坐到了床侧。

“你这肚子,怕就这几日了吧。”说着,他手抚了过来。

葛牙妹连连点头,却依旧闭着眼睛。真要再生一个,她就离念堂更远了,可是肚子不由人,眼看,肚子里这个也要出来了。

“据说渭河县的风俗,想要胎儿生的顺,得请个八字齐全的孩子来压床,才能生的顺,生的稳,我特地去了趟酒肆,找了个压床的孩子来,伴你睡上几夜,这几夜我就守在外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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