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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73)

景山青也松了口气。

商天久是极为豪爽的人,没过多久,就在维心宫混的很开,连金叶这样性格暴躁的人都跟他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然而景山青发现他始终对自己保持距离。

哪怕景山青专门找了好酒讨好,也依然无济于事。

“景山青,你再给我师兄找好酒,我就连你也一起讨厌了!”舒天心抓狂的拉着他说。

以前她觉得商天久虽然爱喝酒,但多少还是有些名士风范,跟酒鬼那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没想到他之所以没有天天烂醉如泥,那是因为以前没人这样各种好酒管够的讨好他啊!

看着她师兄跟金叶喝醉了在那儿打醉拳,舒天心觉得神医谷的脸面简直都要丢尽了!

看着比前段时间活泼多了的舒天心,景山青勾唇笑了笑,向她保证,“好吧,我尽量。”

“什么尽量!一滴酒都不许给他喝。”舒天心跳脚。

“限量行么?一天一壶。”景山青笑着跟她商量,神情放松,心情很好的样子。

“喂……”舒天心仍旧不满。

“小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呢?”商天久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酒气熏天,仿佛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大舌头。

“在说你。”舒天心踢了他一脚,他踉踉跄跄,偏偏躲了过去。

“别学的跟你师姐似的,什么都要管。容易嫁不出去。”商天久仿佛说什么秘密一般凑到舒天心耳边,喷出来的酒气熏得舒天心直皱眉。

嫁不出去,这绝对是舒天心的伤心事。

“商天久,你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我一定要告诉师姐说。”舒天心推开他,皱眉走了。

商天久半倚在树上,看着舒天心气呼呼跑走的背影。

景山青微笑着站在他身旁,看着舒天心上了马车,才转过头单刀直入的问:“能说说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吗?”

商天久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淡淡的反问:“你说呢?”

景山青摇头,缓缓的说:“我不知道。”

“装傻。”商天久嗤了一声。

被人一开始就敌视,作为笑面虎景山青,这还是第一次。景山青苦笑,“明人不说暗话,我若有错,商公子不妨明说。”

“我小师妹心性纯良,断不会有害人之心。”商天久抬眼看他,眼神竟然清明锐利,没有丝毫醉意,“她想杀云无忧,是你撺掇的吧?”

“我若说没有,你信吗?”景山青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

“不信。”商天久摇头。

景山青微笑,“应该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对此我觉得很荣幸。”

他如此坦然的认了,商天久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挑眉等他下文。

“不过,我并没有撺掇她为我做什么。我不能说我没有丝毫野心,但我的野心,并不需要利用她来为我实现。”

“你觉得我会相信?”商天久冷笑。

“无所谓,我给你解释,只是因为你是她师兄。”景山青平静的陈述,眼神带着温柔,“我喜欢舒天心。”

“你做梦!”商天久直起身,闪电般的出手,将手里的酒瓶扔向景山青胸口,左掌画圆斜推,右拳直冲,而真正的杀招却是他的右腿横扫。

商天久的功夫也不弱,不过比起景山青还是差些。

景山青侧身让过酒瓶和他的虚招,左腿微抬。毕竟是舒天心的师兄,他有意容让,只是在躲避,并没有反击。

然而商天久原本是虚招的右拳却出奇的快,后发先至,一拳击破了酒瓶,碎片和酒液四处迸溅,洒了景山青一身。

他自知不是景山青对手,但他商天久也绝不是吃亏的人。

景山青后退跳开一步,终究没能躲开四散的酒液,无奈的拂了拂衣袖,感慨,“你们师兄妹真是一个性子。”

“离我小师妹远点。”商天久一击得手,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打算追击,转身便走。

“等等。”景山青足尖一点,拦在商天久面前,神情有些凝重,“你知道天心想要杀云无忧,觉得是受我撺掇,但是却只是敌视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云无忧说呢?”

身中造化蛊的人,性命握在云无忧手里,没有人不想逃脱他的控制。可是想和做那是两码事;与神医交好为自己留条后路,和联合别人杀云无忧那也是两种性质。云无忧可以对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后者,就算是云无忧也不可能不在乎。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商天久的神色,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天心已经动手了?”

因为舒天心已经动手了,所以商天久才不敢轻举妄动?

商天久看着他,冷笑点头,讽刺的问:“你不清楚吗?”

不管他有多不赞同,但舒天心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他们和景山青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云无忧杀人如麻,武功又强悍到不可思议,商天久自然不会奢望坦白能有什么好结果。

“太鲁莽了。”景山青皱眉。内力强到云无忧那个地步,大多数毒药都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而且慢性毒也很容易被他发觉。

商天久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屑的说:“放心,我神医谷的底蕴,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其实,天心用的不算是毒药。”

“你估计没听说过,那一味药叫做‘入骨相思空损寿’。制药的是个百年前的一个风雅的医术奇才,她的爱人据说也是武功高强。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心求死,就制出了这味药。这药能激发人身体潜能,是温补的良方。但此药有个弊端,不能大喜大悲,否则身体会渐渐衰弱下去,就像是患了相思病的少女一样。倒也不会致死,只是到最后会虚弱的连床也起不来,甚至情绪波动的力气都没有。到她死,她爱人都没发觉问题。”

这药很难被人察觉,商天久若不是知道舒天心对云无忧有杀意,又翻了以前的药方,仅从脉象上,是瞧不出端倪的。

云无忧是个情种,尤其是想到雍夫人的时候,忽喜忽怒,情绪波动极大。这药下在他身上,绝对是害处多于益处。

景山青站在原地沉思,杀云无忧的事情涉及问题太多,他原本并不着急,甚至有些犹豫。但舒天心既然已经出手,为防万一被云无忧察觉,他还是要尽早下手了。

“有多少把握不会被云无忧察觉?”景山青问商天久,“你要明白,云无忧的内力之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九成吧。”商天久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不管你信不信我,至少看着天心小心点。”景山青心里主意已定,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对我也别太有敌意,就算看在好酒的面子上吧。”

“这江湖上,想请我喝酒的人多了去了。”商天久微微挑眉,很有神医风范的说:“你当我缺你那几壶酒吗?”

景山青脸上笑意不减,摸了摸鼻子,从善如流的摇头,语气带了些调侃,“嗯,商神医自然是不缺,是我上赶着孝敬的,只求消除商神医的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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