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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5)

景山青并没有追击,放下背上的舒天心。

打了半天,两人被雨淋湿的衣衫也都干了。

景山青背对着舒天心坐在船头,任小船自行顺流而下,淡淡的说:“休息下吧。”

舒天心抱着手臂坐在船中央,伸脚踢了踢景山青,“你派人通知我师父了?”

景山青没有回答,背影挺直如山。

“你给我惹大麻烦了知不知道?”舒天心抱怨着,“本来我们出来历练,只要赚够十万两白银就可以回谷。可是向师门求援一次,这个标准就翻一倍。虽然不是我写信求援,但我师父已经找人出手了,现在我要赚够二十万两才能回谷。”

景山青没有回头,问:“刚才那些人是神医谷请来的?”

“是啊。敢威胁我师父,你惹上大麻烦了。”舒天心兴灾乐祸的说:“神医谷救治一个病人,要收十万两诊金,不过江湖人大多都穷,就只好拿奇珍异宝或者替神医谷办事抵债了。神医谷振臂一呼,半个中原武林都会追杀你。”

她说完,忽然想起来什么,打开腰上挂着的竹筒,里面竟然钻出来两只白白的小鼠,吱吱的叫着,还好竹筒没进水,小鼠也安然无恙。

舒天心又打开随身包裹,找出个小瓶,倒出几颗丸子喂小鼠吃了。

喂完了小鼠,她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才凑近景山青,说:“喂,你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啊?不就是中毒了么?十万两我帮你解毒啊。”

她话音刚落,就被景山青掐住了喉咙,出手不重,显然意在威胁。

这个一向温和的男人首次对她露出了锋锐的一面,景山青的眼睛仿若古井,幽深不见底,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他不知道舒天心的武功究竟如何,可是从刚才开始他的功力就在急速的流失中,再这样下去,三岁小孩都能够杀他。他刚才试图逼毒,却始终不得要领,甚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着了道。

如果不是刚才打斗中被下毒,那么有机会对他下毒的人,就只有舒天心了。就算不是她下毒,此时小船在河道上漂流,能对他有威胁的,也只有她。

“放手啊。”舒天心翻了个白眼。做江湖大夫最难,不愿意医,这些江湖人要杀大夫;医不好,这些江湖人还要杀大夫;主动诊治,这些江湖人讳疾忌医,依然要杀大夫。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景山青目光古井无波,盯着她问。

“神医谷的五步散,我如何不知?”舒天心伸手搭在他手上,“应该是在陆坤剑上下的。陆坤估计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这么轻易退去。”

她并不怕景山青,她清楚此药的药性,景山青中毒已经超过一刻钟,哪怕他功力深厚,此刻想要杀她也并不容易。但她心里却有些难过。

“你有解药?”景山青伸手取下了她随身的小包裹。

里面瓶瓶罐罐的十几个,景山青单手拿起一个打开嗅了嗅,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那是鼠粮。”舒天心眼皮也不抬,冷冷的说。

景山青的手顿了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舒天心,“哪瓶是解药?”

“你只能相信我。”舒天心抬手拨开了景山青掐在她喉咙上的手,“放心,我还要去维心宫研究蛊,不会逃走的。”

她拿回自己的随身小包裹,还好这个包裹是防水的,她翻了翻倒出一粒药丸扔给景山青,“十万两,别忘了。”

景山青拿着药丸看了看,便放入口中。他不能杀她,如她所说,他只能相信她。

景山青坐在船头运功驱动药力,舒天心便坐在船尾。

景山青运功完毕,起身看向船尾的舒天心,“我没有十万两,但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办一件事。”

“那我让你跳下去跟着船游行不行啊?”舒天心板着脸回头。

“你真的只是要我帮你办这样的事?”景山青有些无奈的问。

“居然不相信我的医术,只把我当肉票,真是气死人了。”

这姑娘居然在生气这个,景山青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脚下湍急的河流,在犹豫真的要履行她这个明显恶作剧的要求吗?

“算了算了。”舒天心想了想又反悔了,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比景山青更难缠的患者家属她在神医谷也不是没见过,“你别跳河了,我还是给你露一手吧,你把手给我,让我把脉。”

刚才景山青掐着她脖子,她手搭在他手腕上摸到他脉搏似乎不太对劲。如今她想仔细看看。

景山青听得此言,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也曾私底下寻访过不少名医,可是甚至没有人能看出他身上的异状。

他没有多话,伸出手让舒天心搭上了他的腕脉。

舒天心白皙的手指搭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脸色却越来越古怪。

左手诊完换右手,最后舒天心还要求他运行内力,让血脉鼓荡。

“怎样?”景山青问。

舒天心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有点滑脉的症状啊。”

景山青的脸顿时黑了一大半,这姑娘明摆着耍他呢吧,亏他还相信了。就算他不太懂中原的医术,也知道妇女出现滑脉就是有喜了。

“喂喂喂。”舒天心一把拉住景山青的手,“你着急什么,滑脉也不是专指喜脉啊!望闻问切,还有三个步骤没完呢。”

“舒天心你够了啊。”景山青忍无可忍。

“好了,不跟你玩了。”舒天心摇了摇手,表情严肃了几分,“你体内有蛊虫,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乖哦,不要藏起来。O(∩_∩)O~

☆、信任

景山青不确定舒天心究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了。

舒天心脸色有些严肃,“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景山青笑了笑,“我可以回答你问题,但是我不可能让你试验。我身上的是造化蛊,在我们的分类里,这个蛊也比较特殊。它算是一种傀儡蛊。我身上的是子蛊,依附母蛊而生。母蛊在宫主身上。若是背叛,则宫主可以轻易取我的性命,同时,若是宫主死于非命,我也会死。”

“维心宫用蛊控制手下死士的传闻竟然是真的?”舒天心有些惊讶的问,“可是维心宫的宫主以前不是陆平野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什么……”

“新任宫主云无忧继承了蛊王,也就是造化蛊的母蛊。”景山青觉得自己脑子必然坏掉了,会对这个连蛊最基础知识都不清楚的姑娘说宫中隐秘,寄望她能破解多少人费尽心机都没能破解的造化蛊。

蛊还可以继承,舒天心对蛊又多了一点见识,这些八卦实在是太吸引人,让她总忍不住问些跟治病无关的话题,“是维心宫下的每个人都会被种这种蛊吗?那么江湖传闻云无忧杀了陆平野,怎么可能?”

雨过天晴,上午的阳光照得人暖暖的,景山青眯起眼睛想了想,“只有精英会被种这种蛊。云无忧身上也有。陆平野死的确实蹊跷,我不知道云宫主是如何做到的。有传言是雍夫人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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