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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39)

可是今日商天久对他说:“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那么师兄对正邪如何看呢?”方子白低声问。

商天久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挑了挑眉说:“别被人煽动几句就热血上头的往前冲。什么正邪,维心宫确实杀了中原武林不少人,但总是有历史原因的。狗咬狗而已,我们还是少搀和。”

“可是神医谷一直拒诊维心宫的病患……”

“那是因为神医谷受中原武林庇护。”商天久喝着酒,漫不经心的说。

于是方子白沉默了,商天久和舒天心是一类人,只有他是异类,格格不入。

方子白真的不懂,惩恶扬善,匡扶正义,为何在他们眼里只是狗咬狗?是他们错了还是他错了?侠之一字,难道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十万两银子一条人命,神医谷又是凭什么受武林敬仰?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不断的扩大。

他想要变强,想要变的更强,难道这些在商天久眼里,这只是个人的野心?比不上娶妻生子儿女情长重要?

商天久看着方子白,少年人年轻气盛,他也不能敲打太过。何况这孩子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就算舒天心是他小师妹,更疼一些,可手心手背也都是肉。

商天久亲自给方子白斟了酒,转开话题聊了一些在江湖历练的见闻。

到华灯初上的时候,舒天心从楼上下来,商天久让她换了男装,说带她去见乐天音。

“师姐也在望海郡?她怎么没在客栈住?去瞧她还得换男装?”舒天心一堆的问题,都被商天久堵了回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舒天心忍不住泪流满面,“师父啊,你瞧瞧你都把你徒弟逼成什么样了。都跑到青楼赚钱了!”

方子白也是目瞪口呆,拉着商天久,“你怎么能带天心来这种地方?不对,你怎么能让师姐呆在这种地方!”

师兄妹俩对望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方子白,“小白,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逛青楼吧?”

商天久这人浪荡,舒天心和乐天音跟着他也算是什么都见识过了。

方子白红着脸,额上青筋直冒,“舒天心!你居然敢背着我进这种地方!”

“别这么没见识,这种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喝喝茶听听曲而已。”周围已经有人好奇的看他们,商天久一把揽住方子白的肩,带着他便进了烟雨楼。

方子白简直要爆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跟这些人一起长大的!之前他印象里的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兄友妹恭的神医谷难道都只是他的错觉?

这几天方子白的人生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烟雨楼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太过不堪的画面,除了更热闹些,豪华些,美丽的姑娘更多一些,跟一般的客栈也差不了多少。

方子白处于暴跳如雷的边缘,商天久也没敢在大厅,怕他闹起来,让老鸨给开了个包厢。

过了一会儿客人渐多,中间舞台上乐天音翩然登场,表演了一段剑舞。

乐天音本身就生的美,精心装扮之后更是美得惊人,武功又是走的轻灵飘逸的路子,一段剑舞,仿佛谪仙翩然降世一般。

满堂彩中,舒天心忍不住跟商天久说:“师兄,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不然咱们还是集体回师门反抗师父的暴@政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乐天音的声音在包厢门口响起,“跟师父没关系,我之所以在这卖艺,只不过是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刚从台下下来,跳舞的衣服还没换,眉间一点朱砂,眉目沉静如画。然而一开口,就完全破坏了这种美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十分严肃的说出了自己那个重大的决定,“师兄怎么花出去的钱,我就怎么给他赚回来!”

舒天心看向商天久,所以,是师兄又干天怒人怨惹师姐生气的事了么。

商天久无奈的咳了声,“这些恩怨先放一边啦,咱们还是先聊聊西南大旱,背井离乡的灾民聚集到这边,随时瘟疫爆发的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monkey亲的地雷哦。抱抱。景哥哥虽然离得远,但他木有被放假,他在跟着云无忧这个疯子上司做牛做马,伤不起啊伤不起。对于神医谷三个不靠谱的师兄妹来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如下图的喵星人和汪星人一样,悠闲的我咬咬你,你咬咬我。

☆、乌鸦笑猪黑

师兄师姐的恩怨先放一边,瘟疫的事比较重要。

但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于是讨论难免夹杂了互相指责。

方子白沉默的看着这三位,其实这三位都一个德行,互相指责根本就是乌鸦笑猪黑!

“我说,附近有没有水匪山贼什么的?去剿灭了,可以向官府换赏钱。也可以顺便捞点贼赃。”方子白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建议,这还是上次跟着雷烈剿匪,尝到甜头之后想到的来钱办法。

商天久无奈的看着他,“我都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哪儿还有贼匪剩下啊。”

虽然困难重重,但商天久和乐天音在望海郡混了这么久,一直行医,跟当地的士绅商贾总算是有些交情。

瘟疫是大事,就算是官府,也是愿意给予一些支持的。

流民渐多,商天久他们几个组织施粥熬药,将有生病迹象的流民隔离,在安置流民的地方通风撒石灰水,忙的脚不沾地,开始还有空闲吵架,后来连耍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天舒天心和方子白在城外忙了一天,回客栈休息。

“天心。”方子白走在前面闲聊一般开口,“防止瘟疫发生又累又脏,而且也不会像在瘟疫爆发之后力挽狂澜那般引人瞩目,还把师兄好不容易存下的钱都快花光了,你为什么会想要去做?”

“这是医者的责任啊,只是举手之劳,却可以救回很多人命,为什么不去做?”舒天心想了想,又补充说:“我跟师兄师姐都是师父捡的孤儿啊,谁知道这些流民里面有没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其实这样的心肠,何尝不是一种侠义呢。

已经很晚了,客栈的走廊里也没什么人,舒天心困的头一点一点的,跟在方子白身后,冷不防方子白一转身,她便撞入了方子白怀里。

“怎么了?”舒天心揉了揉眼睛。

方子白拥着她,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少年的嘴唇柔软,客栈的灯火昏暗,所有人都已经沉睡的深夜,这个吻轻的仿佛一个梦。

“啊?”舒天心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浑身汗毛猛的炸起来,脸皮控制不住的烧起来,往后跳了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才开口,“小白,你怎么啦?”

方子白借着夜色遮脸,理直气壮的说:“天心,我觉得我们以前的相处是错的。我与你之间,跟师兄、师姐与你都不一样。我们是未婚夫妻。”

“啊?”舒天心有些跟不上方子白的思路,他这是抽风了么?还是逛了回青楼,突然春心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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