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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伤不起(21)

庄剑卿自动自发的承担了打猎找柴做饭等一系列工作,方子白没这个自觉,不动如山的坐着问舒天心,“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一分钱没赚到,还因为劳动师门,回谷的门坎变成了二十万两,舒天心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跟着你吧?”至少有人管饭么。

“不行。”方子白直接回绝,“我是打算四处走走找人切磋的,没时间带着你。”

“切磋?那不就是打架吗?”认识了这么多年,舒天心才不会被他冷脸吓退,“那你更要带着我了啊,你如果受伤了,我可以给你看伤,你把对手打伤了,我也可以给他治伤嘛。”

“我又没钱付你诊金。”方子白是知道他们师门在外游历的规矩的。

“那你就尽量把对手打伤呗。”舒天心忽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拍了下手说:“你看你一路打过去,我一路救过去,如果你出手重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凑够二十万两白银了。”

方子白有些无语。

舒天心却已经单方面决定了。

方子白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话唠,反正都要先走出苗疆,也就由着她先跟着了。

在原地等了三天之后,景山青并没有消息,舒天心便带着庄剑卿跟着方子白翻山越岭离开。

方子白打算去衡阳挑战一位剑法高手。庄剑卿跟着舒天心等救命,也无所谓去哪里。

他们过了红河,赶了几天陆路。

三个人都是穷光蛋,也买不起马,在秋日烈阳下赶路,晒的快脱一层皮。

终于赶到衡河渡口可以改走水路,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结果原本热闹的渡口竟然一条船也没有,打听了才知道最近有朝廷钦差巡视,不允许私自摆渡。五日才有一艘渡船,而上一艘渡船在舒天心他们赶到的前一日刚开过。

太多人在渡口滞留,客栈贵的离谱,舒天心他们三个住不起啊!

“我堂堂神医谷嫡传弟子,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样子。”舒天心含泪远目,这一定是她嘲笑师兄师姐数年还没完成十万两白银任务的报应啊。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去衡阳挑战什么剑法高手。”舒天心建议,“咱们不如回神医谷,守在谷口。你看啊,那些有本事去神医谷求医的,大多都是有钱的高手。也是好勇斗狠之辈。你守在谷口找他们挑战,把他们打伤了以后,我就低价给他们医治,平时没事还可以跟我师父抢个生意什么的。”

“……”方子白看了她一眼,十分无语,“去渡口守着碰碰运气吧。说不定有大势力的商船可以带我们一程。”

“好晒啊。”舒天心叹了口气,自从开始跑江湖以来,风吹日晒雨淋的,真对不起这张脸啊,算起来还是在维心宫呆的那段日子最惬意。不过也不知道维心宫现在如何了。

还是要赶紧把沙鼠养出来,跟景山青通消息问问。

三个人顶着荷叶在渡口等了半天,还真让他们等到了一艘船。

那是一艘华丽的画舫,有个锦衣公子站在船头,对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说着什么。

“看样子是江湖人士啊。”舒天心分析,如果是江湖人士就好办些,见面三分情,行走江湖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啊。

不过为什么人家行走江湖都是风度翩翩的立在画舫船头,与姑娘临风遥望壮丽山河,而他们行走江湖就是顶着荷叶在太阳底下傻等呢?

师父啊,我果然是捡来的孩子,舒天心朝着神医谷方向感慨。

“这位兄台可是衡阳雷家的公子?”方子白看了下画舫的徽标,拱手运气扬声问。他气息绵长,声音平稳,虽然年纪轻轻,但内力却已颇有根底。

“在下雷烈。敢问小兄弟有何指教?”船头的公子立在船头向他们三人打招呼。

方子白只比舒天心大两岁,舒天心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会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可是方子白为人处世却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指教不敢,在下安郡方子白。我们三人欲往衡阳游历,奈何无船可用,不知雷公子能否行个方便?”

安郡方家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雷烈便令人停下了船,“荣幸之至。”

船停在河中央,离岸有数丈远,他并不让船靠近,显然是对三人的武功存了考校之意。

方子白回头看舒天心和庄剑卿两人,“没问题吧?”

他是知道舒天心没问题,但若单问庄剑卿未免伤人,于是一并问了。

“没问题。”舒天心也明白他不是问她,代庄剑卿答了。方子白其实是个极为周全的人,只有对她可能因为太熟了,会很直接。

于是方子白便不再多言,足尖一点,少年矫健的身姿拔地而起,一个漂亮的燕子三抄水,跃上了画舫。

这手轻功十分漂亮,雷烈身边的那个扮男装的女子便忍不住叫了声好。

舒天心撇了撇嘴,忍不住也卖弄,纤腰一扭,身子便轻盈的仿佛不着力一般随风而起。

她速度并不快,在她之后跃起的庄剑卿都比她上船早。但她仿佛不需要借力一般,身姿曼妙,仿佛御风而行。

落在船上的时候,那位雷家公子雷烈和扮男装的女子都忍不住鼓掌,“这位姑娘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我叫舒天心,你们过奖啦。” 舒天心笑了笑,虽然说着客气的话,表情却很是自得,“轻功是我师姐教我的,她从哪里学的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是跟我师父学的。”

“我们是表兄妹,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庄剑卿。”方子白适时解释了句,未婚夫妻一起行走江湖,总是招人闲话,他早就跟舒天心对此达成共识了。

那个穿男装的女子也拱了拱手自我介绍,“琴心剑胆,琴剑。”

“很英气啊。”舒天心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舒姑娘你也可以这么自我介绍嘛。”雷烈拿着折扇敲了敲手心,沉吟片刻,很潇洒的作了两句诗:“天心不老情脉脉,云若无心自卷舒。”

“啊?呵呵。”舒天心干笑两声,偷偷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我还是这么介绍自己吧,舒服的舒,天天有肉吃的天,心想事成的心。”

于是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天已近午,舒姑娘是饿了么?”雷烈勾唇笑了笑,“倒是我这个主人照顾不周了。我这就让人备酒席,船上简陋,还请几位不要介意。”

雷烈吩咐侍从去备了酒席,舒天心有些尴尬,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便纷纷入席。

虽然舒天心在熟人面前一直没什么形象,但雷烈和琴剑毕竟是陌生人,她本来就是厚着脸皮蹭船,一句玩笑话还被雷烈当真,现在又蹭吃,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愿意说话。

雷烈很有一种世家公子的风流姿态,对在座的两位女子都十分殷勤,总不忘把舒天心拉进话题当中,但舒天心始终兴致缺缺。

庄剑卿也不怎么说话,他一个维心宫出来的死士,跟这些中原正道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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