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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礼不合(33)

这就是一辈子……么?

她也一样要成亲生子,跟一个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性格怎么样的男子一起,过一辈子?

十五岁的方茗皱鼻子。

她不想那样。

她不希望那样。

她还想等等看。

那个人,那个人,他知不知道她还在等他呢?他知不知道她一直想跟他道歉,他知不知道那天徐夫人跟他说要他好好读书,不能再跟方茗玩的时候她也在呢?她知不知道……她拒绝了所有的提亲,她抛头露面,她大大咧咧,其实都只是因为……

只因为她还在等他。

是,只因为她还在等他回来,再给他一个晚了这么多年的道歉,再叫他一声“木头”,仅此而已,再无其它。

他已经十七了,早该有了温婉的妻儿,美好的家庭,方茗不过是小时一个玩伴,哪里有什么值得纪念奢望的,她不过是想道个歉,说声谢谢,谢谢他那么久的陪伴,抱歉她那时的娇纵,再对那段儿时美好的日子,做一个最完整,最圆满的道别。

再见,他的木头。

再见,年少。

*

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即使那再见等于永别,也还是想跟你再见一面。

不用多了,再一面,我就心满意足,再无牵挂。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番外啊番外啊……一边码一边想,擦汗,估计看着会比较乱,虐的话,好像没有吧摸下巴?

唔,没啥能说的,十一更了1W5啊,赶紧下去码字,我看能不能把下章正文写出来,要能的话,就存稿到下周二的时候自动发表,如果不行……掩面,依旧在校生,所以如果没码完那章,下次更新就要到下周六了……于是躺倒任调戏……= =

关于女主有没有被吃掉的问题,不能很坦诚地剧透,可是能够保证俺是亲妈,好吃的都该留给男主木头,大家心安吧= =

话说这卷师父出场少些,果然师父党也不见了,扭头望天,这让俺情何以堪……于是师父的出场还是缓一缓吧,这卷写得很顺很哈皮,欢快甩尾~~~

扭头仰望首章点击,悲催的第一章俺已经无话可说了请让俺淡定地捶地吧……= =

榜单最后一天,编编大人俺圆润地完成任务了~~~~~

最后,群扑诸位,回见~~挥~~~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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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先锁着—— ...

[本章节已被锁定,或为收费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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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身不由己 ...

所谓“圈养”,就是——

“吃肉吧吃肉吧!”给肉。

“放风筝吧放风筝吧!”扇扇子给风筝。

“种花吧种花吧!”给铲子挖坑撒种子。

“出门吧出门吧!”关门放狗望天无视。

方茗扭头掩面躺倒装死。

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先前说的好好的要啥给啥要啥有啥有求必应绝不二话,怎前边都做好好的,偏生到最后一条就反悔了反悔了呢!她要出去她要出去放她出去啊……

师兄自她那日装睡之后就消失了,终日不见踪影只按时按点在吃饭的时候派人来传话,说“有事耽搁,不必担心,按时喂食”,好吧那原话不是喂食可那传话人的表情分明就写着喂食啊喂食啊啊啊啊!!!!她是人她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这是保护不是……不是圈养啊圈养啊啊啊啊!!!!

唔?瞄。

做什么?瞪。

唔唔?瞄。

不给你看。低头。

果然……动眉毛,转身出门。

啊啊你要去哪里!望。

果然急了……推门,放家伙。

探头仰望……仰望……仰望……嗷!!!!

方茗抱头郁卒至内伤,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看清楚她的动作神态脸色啊啊啊啊!!!!她这会只是抒发自己内心郁闷、郁卒、郁气难抒,不是饿了不是饿了不要喂食拒绝投食啊……啊……啊……这菜看起来还不错,看着她有点饿了。

摸鼻子,淡定拉近盘子,皱眉,瞪眼,嗅——

唔唔,是午饭时候因为撑到了于是没有吃完的红烧蹄膀,热过之后放上来,颜色香气依旧诱人,话说如果不用筷子用爪子应该会更方便吧……不过人家会不会觉得失礼呢……

方茗咬筷子望天,木筷在口里含久了就有一点点奇异的味道传出来,咬了半响,猛然发觉自己怎么会对着横梁发呆忘了香喷喷的蹄膀,收了心动手刚想夹,就听门外下人一声禀告:“方姑娘,有人在前厅等您。”

无称谓,无理由。

心中情绪乱飞,复杂难辨,好似再度煮热的蹄膀等不到谁谁临幸于是再度冷去一般。

那人是谁呢?

除了那个人……还会是谁呢?

自问自答什么最无爱了。方茗放下手中木筷,吩咐丫鬟端下去小火温着蹄膀,起身随那小厮往前厅去。长廊曲折心情也随之起伏,各种猜测疑惑泛上心头,直到前方小厮停步推门,让在一边的时候,才对着厅内那人的背影,生出“果然如此”的感叹。

平静日子过久了乏味,忽然一下被拉回惊涛骇浪的时候她又觉得——

又觉如何呢?方茗抿唇轻笑,站定,耐心等待那人回头。

不可能这辈子都被囚在这个小院子里,总该有个了断的。

*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即便随遇而安或称逆来顺受太久,也不能连反抗都忘掉。

他不能娶江楚蓉。

进宫的路上徐怀安一直在向自己肯定这一点,他不能娶江楚蓉,他不能娶方茗以外的人,他不喜欢江楚蓉,即使娶了她,他不会幸福,她也不会幸福,他不在乎仕途什么,就算让他再从九品县令做起也没有关系,别的都行,只有这一点,他不能,也不可能将就。

只是……皇上竟然还不愿见他。

徐怀安站在御书房前,低头,只这一扇门,便阻住了他全部的视线,方茗遍寻不得,谢楠托病不见,皇上赐婚之日日渐临近,此时此刻,他——

心里真乱啊。

难得这样慌张无措,一直觉得有些事情做来是想不想而不是成不成,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没有什么不成功了,可是这一刻,凭着这扇门就斩断无数可能的这一刻,心里的无力感扼在喉间,连呼吸都好似万般困难。

他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

徐怀安抿唇,微微皱起眉,沉默半响,撩起长袍便跪倒在地,不管身边太监惊讶,只淡了神色,道:“臣,徐怀安,此生此世——”

“吱呀。”

话音未落余音犹在,门却开了。

满腔热血蓄势待发只这一刻生生抑制……悲催有如生不逢时壮志难酬。

徐怀安竟不知自己脸上是何表情,只听传话太监说完话,站起身理了衣冠,低头进门,行礼,等皇上摒退众人,两方皆是沉默,良久,他才略微抬了头,涩然道:“陛下……”

一句未完,竟不知自己还要说什么,目光所及,见那人嘴角略扬笑容清浅温和,脸色一如往昔地苍白,桌案上几日积下来的公文高得吓人,那人的眼下也留着很是明显的青影,徐怀安心内酸涩更甚,只能低头,再不能说下去,也再不能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