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家教同人)让你再傲娇!(12)+番外

☆、暧昧

狱寺隼人觉得自己跟远藤千代的气场肯定特别特别的不合。

所以不管对方在什么场合什么地点什么状态下出现,他都会敏感得仿佛装了雷达一样,即使自己刚刚才被揍得惨兮兮浑身是伤昏死过去,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远藤千代在自己身边出现的讯号。

只是彼时痛得思维一团糟的狱寺隼人,在抓着脑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忽然睁开眼后,并不能立刻体会到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相较之下远藤千代的反应比之平时就要直接得很多。

她差点吃惊得忘了挪开自己放在对方脖子上的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彼此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震精得半抬起身的伤患首先撑不住,一头跌回枕头里。肌肉的震荡牵扯到伤口,他微微闷哼一声,才被这种刺激弄得清醒过来了,两只眼瞪成不可思议的大小狠狠戳在她身上,像是无法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看起来像被轻薄了一样。

她只是试了试他的脉搏而已= =

远藤千代脸上十足十的端正肃穆面无表情,看在狱寺隼人眼里,又是一副冷艳高贵疏远冷淡的神情,他几乎怀疑对方眼睛里刚才漏出来的那丁点错愕是个幻觉。

狱寺隼人微一皱眉,都还没问她的来由,心里就给对方安了一定是来嘲讽他才坐在这里的帽子。

“你来干嘛?”

少年的嗓音有点嘶哑,带着些许怀疑,他目光十分纯粹,仿佛已经忘了之前在她房里发生的糗事。莫名松了口气的远藤千代端足高冷的架势,目光淡淡往他身上一扫,马上挪开了。

“来看看给我下战书的人,到底被揍得多惨。”

“……”

狱寺隼人的脸上夹杂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和苍白里微微透出的潮红,碧眸里情绪复杂,被她一句话气得一个劲咳嗽,连带着身上的小肌肉也微微鼓起,睫毛一眨一眨的又细又长。这场景和之前有几次冲突十分相似,她看见对方瞬间傲娇转病娇的侧脸,不知怎么有几分微妙的情绪,羽毛一般搔动着神经末梢——

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想摸摸他的脸是不是像那个人一样的体温。

远藤千代不觉皱起了眉。

这种神态落在对方眼里,再加上上一句话才被她嘲讽过,少年顺理成章以为这是对他的嫌弃,情绪更加躁动,一张脸涨得通红,竖起眉瞪眼指着门外要她出去,炸毛的样子像足了十年后的他。

真像啊,十四岁和二十四岁的狱寺隼人。

远藤千代觉得胸口那阵奇异的骚动更加强烈了。

压下那些诡异的东西,她神色一端,并未再就之前的事情谈论什么,而是正经地找了一个借口朝对方解释起来。

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妙的情绪,要求自己不能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在对方抗拒却又无力抗争的情况下,她眉眼一肃,开始仔细打量对方身上的伤口。

狱寺隼人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轮廓十分好看,肌肉线条也已经初见规模,因为之前的战斗缠满的绷带,绷带没盖住的地方还有细小的伤痕,看起来很是凄惨。

那一战的激烈程度和结果都在她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反复确认。回忆着某个人身体上的细节,态度十分端正端正,行动上却觉得自己像个怪阿姨,在那具年轻的身体上翻检了一遍又一遍。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检查一下伤势而已。毕竟我还挺期待你快点好起来——然后被我揍趴下的场景。”

翻动对方身体的姿势像在挑选肉制品,少年很不习惯这种热切又无实质的注视,想反驳找不到话,脸涨得通红,连带着身体也温度上升,染了一层淡粉色,被她摁住的胳膊略微发烫。

远藤千代看起来有些面瘫,说话言简意赅,还时常毒舌刻薄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在从前的狱寺隼人面前,因为对方已经熟悉了在她面前的打滚和顺毛方式,两个人也太过亲近,有时她也会对他露出一点儿个人独特的恶趣味,期待看到对方一面害羞一面恼羞成怒跳脚的情景。

恶趣味发作的前几次还比较令人满意,次数越多对方的脸皮就越厚,有时还经常反攻。时日一久,被反攻了几次,她便有些意兴阑珊,不太想用了。

此时面对的是十四岁未经调-教【大雾】单纯直接又热情的小男生,眼看对方单单因为自己摁着他的胳膊,就由一开始的炸毛逐渐脸红成另一个意思,且态度颇微妙地别过头去耳根未赤——好像受了某种奇异的触动,不知怎么就有些看串了。

原本只是轻轻提起对方的手指或者手臂,渐渐地,动作也忍不住带上一点细微的逗弄。对方没看她的脸,也没丝毫没察觉她那种诡秘的心情,非常纯洁地朝另一个方向一路疾驰地脸红,远藤千代恶趣味的念头在他这种毫无察觉的放任下,逐渐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时大家都在别的地方,狱寺隼人之前看起来伤得很重,没人知道他会那么快醒来,而且精力十足地开始调戏和被调戏的反击战,远藤千代的地下工作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开展得十分顺利。

她脑子里并没有龌龊或者【哔——】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看见这个少年脸红暴躁傲娇还有别扭的模样,会令她想起十年后被她错失的那个男人。

她知道这种想法有些对不住狱寺隼人——虽然这两个人明明都是一个人。

她曾经非常严苛地告诉自己停止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把这两个人混为一谈,甚至对这个少年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却没法阻止自己在少年年轻的身体上微微游走的手。

远藤千代被自己打脸打得啪啪响,从一开始就蠢蠢欲动的诡异预兆和骚动在她未察觉时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手指擦过一道伤痕,明明应当是探索的意思,单纯又懵懂的狱寺隼人却在她的之间底下微微一缩——

他以为那只是个意外。嘴唇紧抿,表情甚至有几分羞耻和害羞,为自己过激的反应而丢脸。

他完全没发觉这一场有关自己伤势的探索实在有点太长了。

少年的身体给外头几乎全部西沉的夕阳染上一层单薄的光,橘色的暖光里他的侧脸隐约有些未来成熟的影子。她握着他两个手指像在察看,然而却不自知地对着那张线条朦胧的脸发起呆来。

几天了?没有多久吧,怎么觉得时间过了那么长呢。

居然也会有这样想念从前日子的时候。

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差点还要杀了她,即便之后得知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他会责备她骗了她么?

那些念头或者猜测像吹散的蒲公英拂了一脸,她没察觉自己看着他呆了那么久,直到狱寺隼人已经无法忽视那股灼人的视线,有些难以抑制地皱起眉来回视她时——

那张脸浸在暧昧又柔软的光线里,有一秒钟时间,竟与那人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