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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如果2,请深2(14)+番外

即使当中不乏夸张的成分,我自己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还是后来大人们聚在一起,说笑般讲给后来已经长大懂事的我们听的玩笑。

小时候的谢南归比我只大那么多,可又老是一副什么都知道,老大人的作态教训我,管我。我小时候很是粘他,后来因为莫名其妙难以言说的原因,渐渐却想要把我们的关系维持在那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很难准确地描述出到了现在,在我心里,他是怎么样一个形象,一个位置,一个定义。

我只知道,他对我而言,是一个无可替代,无可取代的存在。

甚至,他在某些时候,看起来比我的父母,更需要我的存在。

然而这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的脸离我这样近,他鼻间的气息甚至稳稳地拂到了我的脸上,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一个巴掌都不够寸量。甚至我能在他的眼里,寻到自己那样瞪眼惊异,可又似乎能感觉到某些温度不受抑制地晕染开来的,无措的,慌张的表情。

初初十四岁,刚刚懂得男孩跟女孩不同的时间,合着簌簌的风声,飒飒的树叶作响,知了知了的蝉鸣,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可怕地互相了解对方一切软肋习惯跟心理的人,原来是这么一个干净的,俊秀的,挺拔而又朝气的男孩子。

我蓦然重新扭过脸去,不愿面对他依旧清澈明朗,毫无所觉,一如夏日朝阳的瞳仁。难得惊慌,心虚,并且莫名羞愧地提前投降,退出这一场对持。

只觉得这一天的下午安静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还有微风,这一刻却觉得阳光骤然燥热起来,叫人简直忍受不住。

转瞬之间,上一刻还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甚至志得意满地只等着他如往常一般说出那句话,再给他一个下马威,挫挫他的锐气的我,一眨眼便落了下风。只愿他快点走开,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切只是错觉最好。

脸上的温度越是紧张越是灼人,好像阳光都被我烫到了一般,肩背上都沁出了汗意。气氛安静越久,我越是难堪。

我很是恼怒,也很是莫名。凭我们平日对对方的了解,大概他一定已经看出我的窘态,却迟迟不愿走开,或者说些什么,刺我一下打击我一下,那我很快便能恢复平日从容了吧——

可他偏是不说。

什么都不说。

也不做。

竟也不觉那样俯身站了这么久,换个动作缓和一下自己。

只是那样坚持地,保持着那个姿势,那个表情,将手撑在我身侧的竹椅上,桃花眼那般波光潋滟地,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不敢回头。

垂眼望着下方泥土间长成的小草,根茎青白相见,嫩叶新鲜好看。呼吸却渐渐慢了下来,简直要被那人夺去,纠结得不行。满心都是恼意,恼他为什么还不走开,要这样跟我僵持着。

我不懂他是要做什么——

然而隔了好久,真的好像很久很久,才听到他好似在我耳畔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踌躇了一下,才伸出空闲很久的手,摸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转身沿着庭院的小路,走回屋里。

我一直没有回头看他。胸腔内提着的那口气,由他叹气,再到他如以往一般,却又很不同地摸我的头时几乎窒息掉。

可他终究是走掉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地,渐行渐远地,没有半分犹豫地远去——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这时,这到底算是什么心情。

我坚持着没有回头看他。身边的景象如水中倒影被人打散,碎裂消逝,变出另外一番熟悉光景。

有谁来了,又有谁走了。

有什么事发生了,又有什么事再也回不去了。

仔细算算,后来出了那么一件事之后,我们再未像这日一般,有过这样美丽的,清风拂面,花香氤氲的,仿佛阳光一般光亮美丽,永不褪色的时间。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

——于是我从梦中醒来,仿佛什么都没有梦见,什么都没有发生。浅仓凉介就在我身边,隔着那样亲昵的距离,笑我,说琴枝你又睡了这么久,好容易从医院睡出来,回家了还要贪睡懒觉,今天小不点回国了,接不到他他一定要跟你生气了,巴拉巴拉。

我朝他笑笑,不说话。

……

——如果我还可以有一个机会回去从前,能对某个人说一句话。

……

——大概我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

*

凉介今天兴致很高,从把我从被窝里扒拉起来之后就一直嘟嘟囔囔地念叨。小不点今天要回来了巴拉巴拉,他一回来我就怎么了巴拉巴拉,我怎么了他跟小不点就怎么了巴拉巴拉,我简直想要拿线把他嘴巴给封赏,搅基也不用这么鸡冻欢乐嗨的,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样的-_-#

他对我的视线浑然不觉,只管自己在哪儿筹划傻笑着,然后问我说我们真的不去接小不点回来么。

其实我的本心也并不是不想去,不过总觉得这个是漫画,当时画的人家从洛杉矶回来的时候,是他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别人在场的吧。于是不管到底自己在这里做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人知道发现,我都不想胡乱参与到那些似乎是剧情里的东西去。

凉介对于我的借口搪塞很是不满。瘪了嘴,又不能丢下我自己去,只能蹲在阳台前,十分哀怨地看着加穗里姐姐开着车出门去机场接小不点。

其实他跟小不点的感情以外地好呀~

我摸摸下巴,窝在沙发上盯着凉介抱膝盖惆怅望天的背影,笑得很是意味深长。隔了半天看他莫名抖了脖子打了个寒战,像兔子一样,左右望了几眼,回头捕捉到我的目光,皱皱鼻子,居然恨恨地咬牙哼了一声,很是傲娇地扭过头去,为了我不去接龙马的借口,缩着脑袋不理我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么o(╯□╰)o

可是银家除了觉得这样的炸毛垂耳兔好口耐好喜感,就木有别的感觉了肿马办……(¯﹃¯)

我心情一下飞扬跋扈起来了。矮油不理我,哼哼,挠你耳朵逗你炸毛,看你还理我不!~

从沙发上下来,故意踮手踮脚放轻了动作凑近凉介。我没穿鞋,光着脚,他执着于傲娇状望天,对着阳台底下的花坛发起呆来,保持神游状态,半天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天然呆嘛天然呆,挥鞭!~(¯﹃¯)

这只天不怕地不怕【伪!】,平时最怕的就是被人挠痒→ →一旦被人挠痒,立刻张牙舞爪,怒目相视,坚定炸毛,老SHI不相往来【大伪!】。

我保持安全逃跑距离,摸了摸鼻子,这只反应越来越差了。酝酿一下,小心地俯下身去,说时迟那时快,两爪疾如迅风快如闪电,在他腰侧不轻不重就那么一挠,凉介当时浑身就那么一激灵,我迅速收手预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