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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MAGI同人)无法阻挡的爱恋(64)

最后我想到了那根大麻花,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按照他那个体质和被人好生伺候的贵人命,现在一定又活蹦乱跳了吧。

在他眼里我大概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一下。

我转念又想到了他抱着我脑袋时的样子,忽然笑出了声——是啊,答案他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这大概是最后能让我感到高兴的事了吧。

可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到脸上,我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我知道我还是没有死,我的苦难还要继续。

至于那个没用的凶残家伙肯定是连朵花都没有研究出来,那次之后就不见了,估计是被炒了鱿鱼。

第二个上岗的家伙比他前任好得多,至少人比较活泼,话也比较多,他一来就花枝招展地跳了一支舞,然后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艺术家。

我以为这一定是组织察觉到了我在这儿的生活比较苦闷,所以才派了文艺兵。

一开始我还很欢喜,我以为艺术家一定会比较温柔,谁知道他抓起我的脸后上下左右一瞅,直呼这太不艺术了,然后徒手将我的一只眼珠子抠了出来,还很不客气地丢到了地上当泡踩。

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尖叫了一声。他倒好,干脆一气呵成,把我另一只眼珠子也抠了出来,还割断了我的声带,理由仅是我刚才的那一声太刺耳了。

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气声,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有什么粘糊糊的东西,还流进了嘴里。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艺术家长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变化啊~还不够绝望吗?还不够痛苦吗?”

他似乎在期待什么,但显然没有如愿。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量再自我修复了,但这样也好,没有了眼睛,以后也不用担心被自己的丑样吓个半死。

啊,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瞎了,所以对声音格外在意。

“神官大人!”刚失望极了走出去的艺术家惊呼一声。

我处在混沌间的大脑瞬间清醒了:神官大人……裘达尔?

“神官大人,您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想来就来。”依旧是那种不耐烦的语气,我都能想象他说话时的表情。

真的是他来了。

——裘达尔,快救我,我还没有死。

我欣喜若狂,我想喊出声,但当我张口的一瞬间我就想起来了,我的声带毁了,我根本不能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我用尽全力挥动镣铐,希望金属相撞的声响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里关着什么人?从刚才开始就好吵”

“神官大人,这不过是最新的实验体,初期比较不稳定。”

“啧,又是这种无聊的东西。”

——裘达尔,我在这儿。

远了远了,说话声也好,脚步声也好。

属于那个人的声音最终都越行越远,直至不见。

——裘达尔……不要走。

在心里这么说着,却无法将声音传递给他。

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你就算真的叫出了声,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贝利亚的声音从边上响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

“不要忘了,裘达尔君可是我们埃尔萨梅的人,你以为他会救你吗?”

“……”

我沉默了,他讥讽的笑就在我的耳边回响。

是啊,裘达尔会救我吗?

说实话,我对自己的信心不大。

我叹了口气,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原来没了眼珠子还是能哭的。

贝利亚顺着我脸颊的弧度蹭掉了我的眼泪:“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

“明明再如何虐打你也不曾留下一滴眼泪,却在这种时候哭了。”

“啊……难道身为魔神的你难道喜欢上MAGI了吗?”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贝利亚笑了,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笑了很久,或许是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我竟然也跟着他笑了。

流着血泪,有狂笑的样子大概是太吓人了,唯一陪着我的贝利亚也丢下我走了。

可我还在笑,一直笑到笑不动为止。

“这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说——”

“裘达尔,你会来救我吗?”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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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大概还是在的,虽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或者是刚才笑得实在太累了,我只知道自己好饿好饿,想要无数的力量充实自己,然后这种饥饿感冲破了自我的阻隔,涌上来大脑,支配了身体。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妹子痛苦尖叫的声音,不是我的声音,是谁的呢?

醒过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满满的饱腹感,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我发现自己的手脚上的镣铐都变成了碎渣子,然后我环视四周,墙壁上坑坑洼洼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房间角落里躺着个干巴巴的红发老婆婆,一动不动的。

我小心翼翼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儿哪是老婆婆,根本是个姑娘,只有脸还能看出点儿年轻的影子,但那上面原本该长了眼珠子的地方此刻却什么都没有,是个瞎子。

“喂,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她却没有得到反应,摸了摸脉搏,她已经死了,死状甚至可以说是恐怖。

……等等,我又是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脖子。

为什么我又看得见了?明明那个时候被挖去了双眼。

为什么我又能说话了?明明那个时候被割断了声带。

只要一想脑袋就会很疼,我丢下那具尸体,双手抱住头往后退了好几步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看到了自己的手腕有被镣铐勒出的伤痕,但在很快被某种力量抚平了。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那是rufu,来自那具尸体未散尽的rufu,被我硬生生夺了过来用作自我的修复。

我再那具少女的尸体,那两个血窟窿以这个角度像是在对我怒视,说出死前是多么的不甘。

——知道答案了吧?

“不,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这儿还有别人在吗?

“快住嘴!”

——能做出这种事当然就只有你自己了。

“不要说了!”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那个时候就该知道的,你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嘉波。

“……”

什么样的存在?

明明是魔神,却能拥有人类的身体,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去正视这个问题呢?

逃避吧,逃避吧,只要想不起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多好的借口啊,嘉波。

你啊,究竟是为何堕转的?

你真的忘记自己的罪孽了吗?

“不……我没有忘记。”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在迷宫里不似人形的东西,是血红的尸体。

扎伊德也好,大胡子也好,全部人的血肉都由我亲手撕碎,然后我将它们当做泥土般使用,捏成了现在的这个身体,封住了他们死去后本该回归本源的rufu,使它们成了供给这具身体“活下去”的能量,那些人的rufu并没有被染黑,所以才得以让我像个普通人一样,暂时隐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