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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迷金醉[重生]2(13)

而洛斌更是如此。

只是洛斌更有深沉,更有算计,更有条理,他不会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也不会让谁觉得他真的做得不对,他就是这么个谋而后动且算计着别人的财富的人。违法的勾当他也没少做,可从来没有被人说哪里做得不对,因为,他从来没被抓住过。

而现在,他找准了时机对付洛卿言而不是贺宏娟就是因为他知道贺宏娟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收拾了,她完全可以大喊,可以说他出轨的事情,但是洛卿言不一样。

从古自今,在中国就是儿不论父母,当爹的是出轨还是找小老婆,也都不是孩子过问的事儿,而孩子若是多嘴了,那就是大逆不道,那就是忤逆子,是要被人骂的——至少,在当下这个时代,就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洛斌找洛卿言下手,他更是知道,洛卿言是贺宏娟的眼珠子命根子,打了他,就是在抠她的苦胆芯子,他可不会留着她逍遥快活,要是她不把房子跟钱给他,他以后就天天来揍洛卿言。

他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说的:“告诉你!以后我天天来,见着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当老子的还治不了你个小瘪犊子!告诉你,你以后每个礼拜都得回来,顺便看看你爷爷,不然你等着挨揍吧!”

洛卿言挨打已经挨打出了技巧了。

他抱着头,护着自己的脑袋跟内脏,整个人蜷缩成了个球,就留着后背让洛斌随便打。

而洛斌一边骂一边打,还没发泄够。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声音很大,象是在怒吼,随之而来的,洛卿言就觉得落

在身上的拳脚停了,可停了,更疼。

皮肉开始发疼的时候,简直有点儿无法忍受。

虽然当年洛卿言真的是受了不少苦也吃得了苦,可是现在呢?他这辈子细皮嫩肉的还真没受过苦,这细嫩的皮肉被这么一顿打,能不疼?

因为疼,他就蜷缩得更厉害了。

而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倒是真的没怎么注意。

当他听到耳边有人问他是不是还好的时候,他这才颤颤巍巍地从膝盖里把头抬起来,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之前跟他聊得很好的华奇安!

“真是的,那人是你什么人啊,这么不要脸?”华奇安把他扶起来,又卷起他胳膊上的袖子看了看,发觉他胳膊上都是淤青,也就知道他后背断然也是好不了的了,再看看这孩子,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刚挨了打,怪可怜的。

就算华奇安是铁石心肠,也不至于这时候转身就走,他反而问:“去医院看看?”

这时候还没医改完呢,去医院也就是一两块钱的事儿,还能报销。

洛卿言站在那里疼得龇牙咧嘴的,也没来得及告诉华奇安他家就在小院里就被塞进路旁的一辆小轿车里扬长而去。

这旁边看到的人也都哆哆嗦嗦。

车他们倒是没少见,但是这坐在不认识的人的车里就走的,他们也觉得心里发颤,等到过了没多久贺宏娟回来了,那坐在院子里的街坊邻居,刚刚虽说是不敢上前,现在倒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话说得特别响亮。

“哎哟,你们家小言啊不是给人拐走了吧?”

“听说外乡人拐小孩,打断手脚扔到地上爬啊爬的来骗钱呢!”

“还有还有,刚刚你男人来了,把小言揍了一顿——哎哟,你可真造孽啊,你说你离什么婚啊,真是的,拖累小言,以后他怎么做人哟!”

这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可叫一个吓人。

贺宏娟也真怕了,吓得车子一扔,人就瘫在了地上。

儿子挨了打又被人带走了,她以为是洛斌做的,也就发疯了似的冲进屋里从厨房拽了两把大钵刀就跑了出来。

“娟子!娟子你干啥呀!?”贺大刀跟在后面追问。

“杀了洛斌那不要脸的畜生!我儿子,从他找第三者的那一刻起,他就没资格管我儿子了!我儿子以后也没他这个爹!现在还敢来打我儿子,还敢抓我儿子,我剁了他!我活剁了他!”贺宏娟尖叫着,拽了地上的自行车就要冲去找洛斌算账。

这当妈的,一旦孩子出事儿了,这样反应的叫正常。

但是旁边一群当妈的可都觉得她不正常。

呼啦啦,吓跑了一群女人,就连孩子也被女人抓着回家躲着去了,院子里,除了贺家父女,就老爷们都不敢出来——之后就按着有的人说,贺宏娟的眼睛都是红的——但这是后话,现在不提,只说她蹬上了自行车就要跟洛斌拼命去,这人,气势十足的。

气势十足的贺宏娟还没走出院子,就见一辆描述中的红色小轿车开了进来,从车里走出一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手里还抓了一封信。

年轻人见了贺宏娟真的一愣,他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而转眼看见了贺宏娟身旁的贺大刀的时候,他还算是松了口气,问:“请问,洛卿言小朋友的家是在这儿吗?”

“我儿子!”贺宏娟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

“是这样的。”年轻人开始解释,“其实我头两天跟他在集邮市场认识的,只是没想到今天过来帮我爷爷探望战友就见到他在门口被人打,打得挺狠的,打人的那人一脸凶相,说话也忒难听,我就过去制止了他,不过因为洛卿言受了点儿伤,所以之前我自作主张送他去了医院……呃……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不不不!真是谢谢你啊!”贺大刀连忙出声感谢,又一把拉住闺女,免得她不冷静。

可贺宏娟听说儿子没事儿了,之前的疯狂俱都丢了,又恢复了原本漂漂亮亮的温柔姿态,尴尬一笑,道:“啊,哎呀,真是对不起啊,让您看着这样……小言这孩子……从小就听话老实,我……唉!”

“不用多说了,先上车吧,他在医院观察两天,我怕有脑震荡。”这年轻人说着打开了车门。

好歹贺宏娟是见过世面的,她扶着贺大刀坐进了车里。

汽车不是外面来回来去跑的出租车。

这时候出租车也刚刚实行起来,一般家庭,一年到头大概也就过年时候打那么一次车显摆一番,觉得自己特别展样,洋气得很,有钱得很。

可是那出租车也就是出租车,跟人家这上好的火红跑车他完全不一样。

车子是京城牌照的。

在路上飞奔起来,甚至交警在红灯时候都放行,俨然跟特权阶级似的。

也亏得这年头车少,人也不多,要不然,这真是红灯也放行,可不是要酿成多少大祸了。但好在也就这么两年是挺不像话的,之后,交通法执行得特别严。

很快车到了医院。

贺大刀父女二人在华奇安的带领下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贺宏娟的眼眶又红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忍不住眼泪,也不放声,就噼里啪啦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得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