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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闷骚,跑你妹!(6)+番外

她倒在床上,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耳中甚至判断得出对面房间阳台上的动静。

心里的情绪涌动翻腾着,如同潮汐一般涌上又退却。她捂着脸,半响,忽然很是无厘头地想起那个某某小翅膀的广告,“某某瞬间涌来……”神马的,又想起那个关于小翅膀跟吸血鬼的笑话,一时失笑,片刻,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笑得勉强。

之前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不知道二人封闭在一起独处一个空间里的时候,会感觉这样艰难。

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或者只是以一个正常的十三岁略略懂事的女生角度来思考,她今天的态度都有些过了。仿佛不是傲娇自己为什么要被对方来辅导数学,而是嫌弃他那一个人而已。甚至周妈后来都训了她几句,说人家好心好意来帮忙,干嘛一副臭脸,又不是欠了她的。

周大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仿佛猫抓一样又痒又疼,那么不愿意,不想,抗拒,又似乎异于平常着的心情。

尤其当他的目光那么不遮掩地,没有多余情绪地对她注目的时候。

房里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响,夜色里听得隔壁那个阳台传来晾晒衣服的水声翻动声。

隔壁那家就是陆家。他们不过一墙之隔。从前这样的夜里,曾经多次咬着唇捂在被子里,想象对方而今的动作,或者做贼似的躲在窗帘后看对方微微亮起的光,守着它明,守着它灭,然后慢慢睡去。

少女时期的暗恋一路伴随时光长大,原本美好的情节因着放不下的执念,最后酿成的不是被埋葬的美酒,而是日渐生恶的酸醋。

像个变态一样的痴缠。自己想想都觉得可耻。

周大宝叹了一口气,有些懊丧,也有些微妙的心情,堆在心头挥之不去,仿佛咖啡顶上那层泡沫,只觉得恼人。

……

——从前也想过很多次,像你这样闷骚别扭又自持,没有一点儿精神头儿去投入到情啊爱啊里的人,啊不,是没有一点儿苗头看着像是区区小辈我能撬动的人,既然追得这么辛苦,十年抗战都没法子打动你,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你,那就好了。

然而情终究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没法儿不爱你,就像后来,我没法儿不去忘了你。

……

*

不知不觉发觉时间也已经过了两三个月,接近期末考了。

算算,周大宝从搬回这边以来,跟那个人能避则避的真正接触,比起未重生之前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只除了每日上下学期间,差不多避免不了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已。

当你不巧偏偏总是注意得到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的影子在你身边,仿佛无处不在。

……

周大宝躬身踢腿,练练青春期最最柔软的胳膊腿,跟着广播做动作,听着音乐之下仍旧掩盖不了,过去挺长时间都叫某些妹子念念不忘的那件事讨论,有些郁闷,也有点儿无语。

男女生最最敏感,最最半懂不懂,却也偏偏爱装作很懂的年纪,在她看来,大概也就是在初中。

这个年纪的男女生,对于感情方面,要么真的一无所知,要么似懂非懂,却最爱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猜测对方的心思,怀着一点似是而非的好感,对人起哄,指指点点,明恋暗恋,装模作样,或者其他。

虽然她也是在过了两三个月以后的这几天,才知道那次不小心摔在陆竟怀里的事情,到底还是被那个巧遇的女生,小范围地渲染出去了。即使没有人尽皆知,也至少是在那个女生的班上,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

她到这会儿才发觉那个女生原来是跟陆竟一个班的。而且是记忆里曾经很是看她不顺眼,在陆竟身边小蹦跶了许久的一个妹子,长着一双挺好看的丹凤眼,叫钟敏然。

嗯……印象里,是个B吧?

周大宝不自觉噗笑了一声,踢着腿歪着腰,继续做着第几套广播体操,然后想着,忽然就对着那些在这个时间都不忘向自己投来的意味颇不明的视线的萝莉们,生出:“嗯,小时候都可2了”的如是感想。

初二一班在教室的地理位置上跟初一六班就只一墙之隔,在课间操的位置安排上当仁不让地也在彼此隔壁占了半壁江山。

她不算高也不算矮,被排在队伍的中半段稍靠前。除了转体运动的不正常角度,其他时候都是看不见隔壁那小子的。然而耳边还是间或着交接传来不大也不小的类似“挺一般嘛……”“嘁……”,如此这般。

瞅了瞅天边,浮云很多,继续踢腿弯腰的幼稚活动。一边在大脑里重播凹凸曼的经典动作,一边回味腻味无趣又童真的广播体操。

以前被陆竟嫌弃过很多次,不管做正事还是说话的时候,很容易就打散了思绪不听人说话,一点儿都不没有纪律性。

现在看看自己明明挺好的,自我治愈能力这么强,不管被人风言风语还是指指点点还是视若无睹,都三分钟自动痊愈。没事还能走个神,发个呆,无视那些没必要知道的事情。

转身弓腰时候有点刻意也有点自作多情发作,想当做看不见一样不去注意那个1000瓦电灯泡样的发光体,又想,万一人家正看着她呢,嗯。

第一次忍住了,第二次一垂首,听见哪里一句“……他腰好瘦啊……”的话,也不知是在说谁。周大宝却禁不住地目光一掠,动作的瞬间,譬见那人同样回转身来,淡漠无波的面容只是一匆匆而过,视线没有半分的偏移,定在那里。她便不敢再接着往下瞥,若无其事地继续下一步。

她只是看下她们说好瘦的是不是他而已,他明明没那么瘦嘛,她记得他身上很有肉的,嗯。

周大宝有点儿羞愧,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从前记忆里偷瞄到某人出浴的场景,轻哼一声,做完了结束动作,随着散去的人群一样慢慢地往教室走。

往二楼去的有两道楼梯,她跟他的班级都是靠左边上的。走了不多长路,周大宝又看到做操时候离自己不远的看着还有眼熟的钟敏然和另外个女生在咬耳朵,顺着她们的视线,很难不发现那个感觉他那般风度,好像镀层金就能直接飞升的人。

……飞升你大爷!

想了想,心里仍旧有些别扭,尤其自己别扭人家不知道她别扭而且一点儿也不别扭看着也不想会为她别扭的时候。

周大宝咬了咬牙,低着头没素质硬挤了一路过去,直到坐到教室里才松了口气。

其实从前追逐了那么久的人如果没这么老碰得到,像他们后来那样完全没接触就算了,搁这儿天天在人眼前晃悠,没法不叫她不自觉地就把眼神往那谁身上溜。

蛋疼啊蛋疼。没法搬家又没法住校的,周大宝现在就只能琢磨着高中往稍微远点的一中考,住校以后接触少了,就没那么多纠结的东西。

说纠结,到底也不过是久违了的少女心事。还是一样独角戏的套路,只不过自己提前知道了这套暗恋会走的BE结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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