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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娘娘(24)

这种时候芙蕖竟然一早就出去了???!

……杜阮阮傻愣愣站在门口,险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难过得再也站不住了,小胖手抹抹湿润的眼角伤痛至极。又见方才传话的小太监仍老老实实在她面前站着,脸蛋白净眼神清透也算好看,杜小胖想了想,便擦干净脸上的泪和汗,张嘴问他:“你……”

旁边忽地窜出一个跟这小公公年纪差不多的宫女,脸蛋鼓鼓地瞪她一眼,又一把将那太监拉了过去:“小林子,你在这儿做什么?我都等你老半天了。咱们说好一起去看荷花的,你可不能跟别人跑了。我们快过去吧,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过吃喝看月谈人生……

杜阮阮:“……”

人被抢走便罢了,临走还叫小宫娥横了一眼,连眼角都要显示出“你都这么老还想跟我抢人”的嫌弃。她哪里老?!杜小胖今日连受三重打击简直生无可恋,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只觉天大地大竟无小胖容身之处。

她眼泪都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生生咽了下去。一人默默垂着头往回走。途径荷花池,还能看到那里有许多交好的宫女在一起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自没有侍卫敢堂而皇之与宫娥站在一起,但私底下谁知道像百合那般见色忘友的有多少呢嘤!小胖心头沉重步履也沉重,垂头丧气正要同这一路繁华道别,独自一人回去孤单寂寞的尚衣局,脚下不知踩中了什么,人都跟着晃了一下。

这时节,难不成有人荷包簪子掉了让她踩着了?

她愣了愣,忙俯身下去捡——腰一躬还没挨着东西,身后忽地窜出来一个人影,十分迅速地从她手边上就把东西给捡走了

杜阮阮抬头去看,那人已经飞快地将那物往袖间一藏,面上讪笑:“这是我刚过来时掉的。我寻了许久没找着,没料被你找到了,多谢你了。”

“……”

平时眼神攻击一下就算了,现在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吧?

东西是她先看到的,不管是不是她掉的,总得让她先拿起来确认一下不是?万一是什么重要物品呢?

杜阮阮眉头一皱,她面前此刻笑得理直气壮的女子,同当初在慎刑司见到的那个柔弱坚韧的姑娘半点都不相同。她也实在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让这人如此针对她?

挽冬笑容满面看着十分有礼,实则半步不让,没有半点要让她看看自己捡了什么的意思。杜阮阮平日里是个豆沙包,面上软肚里黑,很少同人生气。此刻天色渐渐晚了也着实不想跟她闹得难看,便皱着眉不再多言语。只在心中记了一笔小黑账预备回去搬救兵,面上懒得客套,点点头就准备走。

——正在这时,也不知是不是该说两人运气好,方才还一片静谧祥和的荷花池突然喧闹起来,有个宫女不小心落水了。

荷花池的水不深也不浅,也是凑巧,在场人大部分都不会水。即便会水,如此黑乎乎的夜里,一般宫女也不敢下场去救。躲在角落的侍卫倒有会的,可落水不比其他,夏日衣衫单薄,万一上来以后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如何是好?

事态紧急,与那宫女交好的见她在下头动静越来越小都快急哭了。有人找了棍子下去,但她已然气力不足握不住了。杜阮阮自小便在水边长大,见状立刻要下水救人,没料身边有人比她还快,有如离弦之箭瞬间跃到水中。

杜阮阮本想提醒对方救人时从后面上,定睛一看发现下去的是方才还在与自己笑里藏刀的挽冬,且救人之时还不忘给自己一记得意的目光,便默默停住了。只在上面让人接应她们,又把旁边的闲杂人等赶走,拿了干衣服过来,等她们上岸后好裹上。

挽冬水性不错,虽让那宫女勒住呛了口水,却立刻知道从背后挟住她。她毕竟是女子,游到岸边时有些支撑不住。好容易让杜阮阮等人把怀里这个拉上岸,杜阮阮正要把她也拽上来——忽听不远处公公一声唱诺:“皇上驾到——”

水里那个眼前一亮,立刻假作体力不支往岸边悄悄一蹬,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挣扎起来。

岸上看着的杜阮阮:“……”

这人是不是傻?

她回头瞅了瞅起码还有二十米才到这里的皇帝,又瞅了瞅水里生龙活虎假意挣扎的挽冬,只觉……她下回还是不要跟她计较什么了。

这智商,得有多大脸才觉得陛下会亲自下水救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

这不是天真……这分明是傻啊!

☆、第19章 礼物

皇上当然不傻,也没有出现什么把其他人认作小胖的乌龙戏。

毕竟杜阮阮偌大的一团站在边上,夜里打着灯笼也比别人多费光,原本就一脸漫不经心实则十分关注那边的皇上当然不会看不见。

既然掉下去的不是他挂念的小胖,他自然没了再多看的意思。余光一扫就收了回来,与身旁面容平静的男子道:“你许多年没回来了,今夜便在宫中留宿一晚,也随朕一起去看看吧。”

那男子自是颔首:“臣弟遵旨。”

面上淡淡,行走间却不经意地回瞥一眼,好似看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朝离荷花池不远的一处小院走去,仿佛并没注意另一头发生何事一般。李荣海自然能瞧见水里还有一人挣扎,可那又不是陛下记挂的那位,安排个小公公去看便是,犯不着劳皇上大驾。

再说他跟前除了陛下有一位许久未在京中露面的尊贵主儿,兄弟二人要携手去追忆往昔,他忙着派人开路打点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怎么来便怎么走,灯火通明的队伍打荷花池边上一擦便过去了。水中挣扎的挽冬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却没有半点办法,她演了半响也没力气了,只好狼狈不堪地让人用棍子拉着爬了上去。

夏日池边风大,衣裳湿透吹起来也挺凉的。方才被她救上来那个已经回去换衣服了,幸而旁边还有心好的宫女回去拿了外裳也往她身上一裹,挽冬这才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轮廓尽显的难堪。

只是方才发生的这番事已经足够叫她丢脸。离得远的没看懂,像杜阮阮之类耳聪目明的一瞧她的表现便猜出了来龙去脉。

想攀高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宫里哪一个愿意永远在底下让人踩着没有出头的那天?只是觉得挽冬今日的做法着实有些天真了。陛下何等尊贵的人物,竟妄想让他亲自来救个宫女?这实在是她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挽冬裹着件半干不湿的外裳,面上一半红一半白。她猜出众人心思,偏又不能嚷嚷这事儿从前的确发生过。当时落水的那人模样还不如她呢,偏偏就借着这么一件事飞上枝头,后面竟一步一步爬到令所有人咋舌的高度。

她明明所有事情都是按着前边那人一样做的,凭什么这一世陛下便一眼没看她地直接走了?她心里既是不甘又是怨恨,可又不敢埋怨陛下冷心冷意,就将这一腔怨怼都发泄到了杜阮阮身上,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眼圈发红地飞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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