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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渣女(6)

小妙眯着眼睛走到那俩个大块头面前,冷冷道:“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两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汉顿时吓得“呲溜”一声站起来就要逃跑,小妙却叫住他们,“站住。”

“……我们不是故意的Kitty,就是借你们的乐器玩了一下。”一个壮汉缩着脑袋,惊恐万状地说,“别、别用你的中国功夫揍我啊!”

“是、是啊!那个什么螳螂拳、什么白鹤亮翅,好恐怖的!我们知道错了!”

小妙强忍着笑,朝他们伸出手,“那还不快点把好东西交出来?”

两个黑人对视一眼,委屈地掏出一盒没开封的香烟,“就这一盒了,超贵的!我们都舍不得抽……”

小妙二话不说把烟拿了过来,取出两根之后扔回他们手里,两人连忙抓着香烟跑远了,躲在角落之后还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她。

小妙叼着香烟,惬意地躺在她用破旧大衣搭成的小窝上,听着旁边各型各色的人发出窸窸窣窣和圣诞有关的谈话,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隧道口那一块天幕。

一颗星星都看不见,看来明天是肯定要下雪了。

该死的,去/你/妈/的雪。

小妙郁闷地呼出一个烟圈,用大衣埋住脑袋强迫自己入睡。

而另一边,穿过隧道回到家的舒茗炀,却怎么都没办法忘记那个叫Kitty的姑娘送给他的一个吻。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黑色唇膏在他嘴唇上留下了非常难清洗的印记,他叫了佣人来帮忙,花费十分钟才终于搞定;另一方面……

大概就是因为她太特别了吧。舒茗炀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接触的姑娘只有两类:一种是和他一样出身豪门的乖巧大小姐;另一种是手段了得妄图攀附豪门的心机拜金女。

但他从没见过Kitty这样的,活得如此不羁洒脱,做什么都随她乐意,说实在话,一直按部就班听从家里吩咐的他有点羡慕这样的生活。

顾冷过去总骂他对女人太挑剔,说他贤德淑女不喜欢,妖艳贱/货也没兴趣,简直就是个性/冷/淡。但这天晚上舒茗炀忽然心中一动:或许他就应该找个这样别具一格的姑娘,说不定就真的能尝尝动心的滋味了?

还没待他想明白,佣人就上前打断了舒茗炀的思绪:“舒先生,后天就是圣诞了,您需要我们帮您采购什么圣诞用品吗?”

舒茗炀看着眼前这个白人中年女性,想了想说:“不必了,我不需要。从明天起我放你们五天假,我知道你们很重视这个节日,祝你们过个好节。”

女佣人露出真诚的微笑,“谢谢您舒先生,我会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其他同事的。也祝您圣诞快乐。”

于是第二天一早,当舒茗炀起床后,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别墅的安保措施是全电子化的,周围还有特聘的保安队伍365天不间断保卫,所以他不担心安全问题,只是稍微觉得这个家……有点空旷。

如果多上一个女主人,应该会好很多吧。舒茗炀的姐姐和哥哥都早已在国内结婚有了孩子,父母因此把逼婚的精力全都用在了他身上,奈何这些年他永远都是“不动心”、“没感觉”,简直把他父母气个半死。

其实舒茗炀何尝不想找个喜欢的女人,只是他根本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呢?

罢了,这个问题太难,他还是先解决工作上的问题吧,那对他来说倒是更为简单一些。舒茗炀出了门,这才发现一夜之间,外面变得银装素裹——

下雪了,好大的雪。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对这场雪的到来很是欢迎,也对,圣诞节如果不下雪,气氛就淡了很多了。

舒茗炀穿着长大衣,从那条隧道穿过,在经过昨天和Kitty一起唱歌的地方时,他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去搜寻那个身影,很快找到了,但是今天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并且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

小妙贴着墙坐着,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双手紧紧搂着腿,太过用力以至于指节都发白了。

舒茗炀走过去轻声问:“Kitty,你没事吧?你的那些朋友们呢?”

等了足足一分钟,小妙才缓缓抬起头,她双眼通红地看向他,那双眼睛里的愤怒和悲伤是如此强烈,让舒茗炀在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但更让他惊愕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梁小妙忽然用力推了他一把,怒喊道:“滚开!不用你管我的闲事!”

舒茗炀愕然地盯着她看了两秒,再度试着说:“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可以告诉——”

“你算个什么玩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点从我眼前消失,我看到你就恶心!”小妙字字逼人地咬牙道。

舒茗炀心中涌上几分窘迫和憋火,就算他的脾气在商圈内是出了名的好,但被人这么莫名其妙骂“恶心”,任谁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吧?

他做了个深呼吸,转身朝外走去。罢了,他们本来就是陌路人,既然她不想让他管,那他就不多管闲事了。

到达公司后,他费了些力气才将这件烦心事甩到脑后,接着便从早一直工作到晚,尽管大多数公司这天下午都已经放假了,但他的公司需要给国内总公司提供一些重要数据,所以直到晚上八点,舒茗炀才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街上已经处处都是圣诞的气息了,连不认识的路人都笑容满面地对他说着“平安夜快乐”。

舒茗炀原本打算开车上公路回去,可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了早上发生在隧道口的事,始终还是担心那个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罢了,还是再去看她一眼吧。舒茗炀一边顶着大雪朝隧道口走,一边嘲笑自己简直是找虐,人家早上都骂他“恶心”了,他这会儿还往上凑,他这到底是图什么呢?

路上他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然而当他到达隧道口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大家都去过圣诞了?连Kitty也去了?这么说她没事了?

舒茗炀不确信地朝里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之前Kitty坐着的地方有个被破旧大衣盖住的鼓包。

那些犯罪类美剧里的血/腥场景从脑海中快速闪过,舒茗炀只觉得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走过去拉开了那些衣服,而衣服下面,蜷缩成一团的梁小妙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他连忙去拍她的脸,“Kitty,我是舒茗炀!你要不要紧?我帮你叫救护车!”

但他去掏手机的手却被小妙虚弱地按住了,她声细如蚊般说:“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可你——”

“我真的没事。”小妙沙哑地说,“我只是有点……冷。可以麻烦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吗?一会儿就行。”

舒茗炀看着她潮红的脸和楚楚可怜的眼神,又看了看这阴冷的隧道,一个想法忽然冒上心头,让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说出了口:“不然我带你去我家好吗?今天是平安夜,你不应该这么睡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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