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犷立刻跑过去,激动地看了看两人,“裴哥,你们没事吧?”
裴柘摇摇头,扭头对段蝶挑挑下巴,大爷样儿地说:“还不快去给我做饭?人家其他人早吃完了。”
“恩,我这就去!”段蝶立刻跑到旁边去问导游要食材了。
钱犷张大嘴巴,看着段蝶这恢复小媳妇样儿的态度,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她她……怎么这么快心情又好了?按理来说,裴柘把段蝶一个人撇下那么久,她应该更加生气才对啊?
裴柘观察着钱犷表情,得意地拍拍他肩膀,夸耀道:“怎么样,你裴哥对付女人是不是很有一套?”
正说着呢,就看见段蝶从旁边抓了只专门养来吃的活鸡,结果那活鸡挣扎不已,大翅膀乱扑扇到了段蝶脸上,眼看就要用爪子挠她了,裴柘脸色登时一变,冲过去把那只鸡从她手里夺过去,扔给旁边的厨师。
“我让你做饭,又没让你亲自杀鸡,你碰它干嘛啊?”裴柘没好气地说,“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划伤了没?”
段蝶乖乖伸出手给他,“没有呀,少爷。”
裴柘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发现没受伤,这才放段蝶走了。
钱犷在后面看得满脸无奈,心想什么你对付女人有一套,明明是段蝶对付你很有一套好吧?
旁边几个哥们也是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故作夸张地说:“裴哥怎么成这样了,我瘆得慌。”
小谢叼着烟说:“要不要来猜猜,这小女佣能在裴哥身边待多久?能待到什么地步?我先来啊,我觉得她能嫁进裴家。”
“我也觉得,不过估计过不了几年裴哥就得腻味。”
“我不信,裴哥以前哪有这么反常过?瞧裴哥那小心翼翼的样儿,他们肯定子孙满堂。”
裴柘没好气地听着好友们将他一顿损,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每个人捶了一拳,“再瞎说我揍你们啊!谁说老子喜欢她了!”
小谢长长地“哦”了一声,“那我能追不?”
裴柘一脚上去把他的凳子给踹翻了,“你做梦吧你!”
片刻后,段蝶和端着做好的菜从酒店厨房给出来了,她将菜品一一摆好,然后走过去扯扯裴柘的袖子,“少爷少爷,你可以吃饭啦。”
裴柘高傲地嗯了一声,大马金刀在桌前做好,对段蝶勾勾手指,“你跟着一起吃吧。”
“恩!”段蝶虽然答应了,可是一双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盯着他,不断地给他夹菜,自己都没吃几口。
裴柘看不下去,拿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她嘴边,“快吃!我脸上贴金了你看那么久。”
段蝶朝后退了退,“我……我自己吃就——”
裴柘狠狠瞪她一眼。
段蝶只能妥协了,张开嘴把肉吃进去,然后对他很幸福地笑。
裴柘被笑得心脏狂跳,轻咳一声,“好了,别得寸进尺啊,自己吃。”
“恩。”段蝶终于不看他了,埋下头认真吃饭,动作很快,看样子也是饿很久了。
旁边一群哥们看着此情此景,纷纷叫嚷着让酒店员工给他们倒热水,说他们瘆得难受,被裴柘用眼神威胁了一遍才安分下来。
吃完饭后,哥们招呼裴柘过去打牌,他看了眼天上皎洁的月亮,却摇摇头,问段蝶,“这边风景还挺不错的,刚吃完,你想不想去散步?”
“好呀。”段蝶现在可谓十分乖巧。
“恩,那走吧。”裴柘领着她朝旁边那条小路走,临走之前还被兄弟们吹口哨调侃了半天。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斑驳地投射/在地面上。
段蝶低头看着路面,片刻后忽然说:“哎呀,少爷你的鞋怎么烂了。”
裴柘看了看,发现他那双手工真皮皮鞋的边沿都裂开了,不由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追你追的。”
段蝶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哦。回去我给你买双新的。”
裴柘用鼻子哼了一声,戳戳她软绵绵的脸颊,“算了吧你,就你那点薪水,你在我家工作一年都买不起。”
段蝶张了张嘴,好像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两人又沉默着走了片刻,头顶树上忽然落下一朵漂亮的小花,段蝶张开双手接住,很开心地笑着,裴柘静静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伸手把那朵花带到了她头上。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看到他这个举动,只怕都会笑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可是现在,裴柘盯着月光下段蝶那张温柔妩媚的脸,看着她眼中含情脉脉的流光,却忽然有种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
半晌,他听见自己沙哑地说:“你再这么看我,我要干坏事了啊。”
“什么坏事呀?”段蝶摸摸头上的花,好奇地向他眨眼睛。
裴柘做了个深呼吸,捏住她肩膀将她按在树上,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表白】
然而这个对裴柘来说激动不已的吻,并未能持续多久。
段蝶在经过了两秒钟的愣怔之后,可爱的小脸迅速涨红,然后猛地抬腿朝面前高大的男人踢过去。
寂静的山林之间,顿时传来裴柘杀猪般的惨叫。
“我靠啊——”裴柘双手捂住腿间,像弹簧似的在原地蹦跶着,冷汗都从额头上冒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我靠!你往哪儿踢呢!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吗你!”
谁想他刚说完,涨红着脸的段蝶就忽然冲过来,挥舞着小拳头揍他,“你这个大坏蛋!你怎么可以亲我!我打死你啊啊啊啊!”
裴柘伸手挡着她的攻击,狡辩道:“亲一下而已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愿意你直说啊,干嘛踢我!靠靠靠,疼死了……”
“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段蝶又用力揍了他几拳,然后双手使劲儿将他朝后一推,也不管裴柘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扭头朝着酒店的方向跑去了。
“段蝶!回来!别跑!”裴柘想去追她,却迈不开步子,等好不容易缓过那阵钻心的疼痛,那个该死的女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他又气又恼,却又担心那女人一个人在山林里出什么事,只能郁闷地追上去。
等他灰头土脸回到酒店门口,其他兄弟全都用看好戏的眼神儿望着他。见这情形,裴柘顿时明白段蝶应该是已经回来了。
他稍微放心了点,走过去问钱犷,“咳,段蝶在哪儿?”
“她说她有点累,就先回房间休息了。”钱犷说,顿了顿又十分不好意思地补充,“呃,那个啥……裴哥,你屁股后面怎么沾着那么多草……你、你和段蝶干什么去了啊?”
裴柘一边朝酒店走一边说:“我们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不行吗?”
钱犷嘴角抽搐,心想段蝶一脸气愤地跑回来,他们明明就是又吵架了嘛!
裴柘找酒店前台问清楚段蝶住哪一间房后,便追到了房间门口,用力敲门,“段蝶,段蝶,喂,你给我出来!”
回应他的是段蝶气愤愤的吼声,“就不出来就不出来!讨厌鬼,再也不想见到你了!”